第21章.探望朱顏
次日清晨，韓雨琪習慣性的六點醒來，拿起手機瞄了眼時間，想著今是周日，不由得起了賴床的念頭。
運動回來剛洗過澡的王欽裹著浴巾坐在床邊，擦著頭發的水：“睡夠沒？”
韓雨琪抽過王欽的枕頭，抱在懷裏：“沒有。”
“我一會兒要去一趟醫院，想吃什麽零食？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
“醫院？”韓雨琪抱著王欽的枕頭，頂著揉亂的頭發坐起來：“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你等我下，我陪你一起去。”
“別緊張。”王欽按住她：“我去看看朱顏。”
“朱顏？”韓雨琪皺了皺眉：“她還不到臨盆吧？”
“她這胎一直也不安生。”王欽歎了口氣，臉浮現出痛惜的神色：“你沒見子衿，為那事兒熬得人都瘦了。”
“那李翼呢？”韓雨琪推開枕頭，下床拉了窗簾：“他是朱顏的丈夫，照顧妻子難道不是本分？”
王欽知道韓雨琪要換衣服，所以轉過頭去：“他一直在醫院照顧，戰隊的訓練都是在醫院訓的。”
韓雨琪手腳利索的換好衣服：“我洗漱一下，和你一起去。”
王欽點頭。
臨走的時候，宮筱筱從廚房給韓雨琪拿了便當，讓她在車吃。
從電梯出來，剛好撞見蘇子衿。
多日未見，蘇子衿已經完全沒了往日的男神風采，他瘦得不像樣子，臉色慘白，眼圈則浮現出一種難以忽視的疲倦的青黑。
李翼拎著早點，剛好被他攔住。
韓雨琪剛要打招呼，被王欽攔住了。
“她怎麽樣？”蘇子衿聲音沙啞：“還是什麽都吃不進去麽？”
李翼神色複雜的看著他：“你又在這守了一夜？”
蘇子衿沉默。
李翼歎息：“她又不肯見你，你何必呢？”
“我睡不著。”蘇子衿擰眉：“算不在這守著，我也睡不著。”他抬起頭，壓著無名之火：“我是為了她的幸福才讓步的，可你呢？你把她弄成這副模樣！”
李翼沒有反駁，轉身要走。
被蘇子衿擋住。
李翼試圖從他身邊離開。
蘇子衿挪步，再次擋住。
王欽大步前，拉住蘇子衿，對李翼歉意的笑了笑：“你去忙吧。”
李翼點頭，平靜離去，似乎對蘇子衿的胡鬧已經習以為常。
蘇子衿怒視王欽：“我當你是我兄弟。”
“我也當你是我兄弟。否則我不會攔你。”王欽毫不示弱的瞪回去：“別再胡鬧了，你這樣隻會讓朱顏更難堪！”
“我是為了她的幸福才讓步的！”蘇子衿重複著剛才的話：“結果呢？她躺在醫院裏！”
“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出院。”
“我知道！”
蘇子衿的情緒十分激動，韓雨琪擔心的靠近了一步，生怕蘇子衿一時氣急對王欽動手。
蘇子衿注意到她也在場，有些尷尬的看向別處。
王欽沉吟片刻，終於開口：“孩子是誰的？”
蘇子衿微微一愣。
王欽問得更加直白：“朱顏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王欽。”蘇子衿的聲音很低，但語氣間已經包含了極濃的怒意：“你知道你在問什麽嗎？”
“既然不是你的，你這是在犯什麽賤？她不想見你！”
蘇子衿忍不住要輪拳頭。
韓雨琪連忙攔了來：“師父，你消消氣。”她推開王欽，心的安撫蘇子衿：“他是心疼你才這麽的，你瞧你，憔悴成這個樣子。”
蘇子衿氣得身體微微顫抖，卻還是放下了拳頭：“我知道。我知道他是為我好。”
“你也該為朱顏考慮。”韓雨琪柔聲：“她已經嫁人了。她不肯見你，是想你忘掉她，過你自己的生活。你這麽放不下，她會難過的。”
蘇子衿搖頭：“我此生，非她不娶。既然她嫁人了，我單身一輩子是。”
“你這樣她會難受的。”
“我不會逼她的。”蘇子衿紅了眼眶：“我寧願她和李翼順風順水一輩子，我寧願她做幸福的李太太，我……”他哽咽難言，好半才緩過來：“我若是想逼她嫁給我，不會放任她和李翼成婚了。”他的眼睛溢滿了淚水，但始終沒有掉眼淚：“我想她幸福。”
“可你這樣她沒辦法幸福。”韓雨琪心翼翼的注意著蘇子衿的反應：“你那麽難過，她怎麽可能放得下呢？而且……你對她也太用心了。”她心斟酌著措辭：“你這麽在意她，不怕她婆家懷疑——”韓雨琪沒再下去。
蘇子衿皺眉：“那孩子不是我的。她已為人妻，怎麽可能再和我糾纏？”
“那你為什麽這麽在意？”韓雨琪輕聲：“據我所知，李翼家裏很傳統，朱顏嫁過去的時候不是處女，這在她公婆眼裏是汙點，她的初夜給誰了，你最清楚吧？”
蘇子衿的瞳孔痛苦的縮緊。
“我知道你是在意朱顏，可是在她公婆看來，何嚐不是在意朱顏肚子裏的孩子？朱顏嫁給李翼之前和你有那麽多糾葛，現在她懷了孩子，你又這麽心，她公婆會怎麽想？別人會怎麽她？這些，你替她考慮過麽？”
蘇子衿沉默片刻：“顏兒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李翼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不配做顏兒的丈夫！”
“你該高興他選擇相信朱顏。”王欽將殘酷的事實直接擺到蘇子衿麵前：“如果他不信，李家的壓力直接壓到朱顏肩，她撐不住。”他冷冰冰的看著蘇子衿：“你沒發現最近照顧朱顏的隻有李翼麽？”
蘇子衿苦笑：“我急昏了頭，竟然沒注意。”
走廊盡頭，隱約可見李翼的身影。
他走到蘇子衿身邊，神情複雜：“顏兒答應見你。”
蘇子衿驚喜得不出話來。
李翼沒再看他，轉而望向王欽：“你們也是來看顏兒的吧？一起進去吧。”
他果然不願意蘇子衿和朱顏獨處。
沒有男人會願意讓妻子和舊愛獨處。
但韓雨琪清楚，蘇子衿是渴望獨處的。
她回頭望向王欽，電梯門剛好在王欽身後打開。
人來人往間，韓雨琪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sak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