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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男人心海底針

  慕妤萱哭得梨花帶雨,悲悲切切地述說著我如何如何抓花了她的臉,掐死了她的孩子。


  一眾記者不嫌事兒大,鎂光燈閃閃,興致勃勃地攝錄著,司昊然一步步逼近。


  而我請的保鏢李辰回老家看望生病的老母親去了,我的那夥員工被堵在外麵,根本就進不來救場,一時間,我的腦子轉得飛快……


  我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絕對不能掛彩,絕對不能受重傷,因此,我退無可退之時,拎起來辦公桌前的那把椅子,冷著臉訓斥。


  “司昊然,慕妤萱特麽的就是一個死不悔改的賤貨,她放個屁,你也以為是至理名言,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掐死你兒子了?她純粹就是栽贓陷害,你敢再走過來一步,我就打電話,讓帝遲那邊辭退慕妤萱!”


  司昊然僵住了,似是猶豫了,慕妤萱適時地哭嚎起來,“昊然,你竟然相信林朵如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她的話算個屁,我哥絕對不會辭退我!”


  司昊然再次神情猙獰起來,我被辦公桌死死抵著,無處可退,而且我手裏的椅子也就是虛張聲勢而已,我根本就砸不下去。


  如果椅子砸到了司昊然,必定會頭破血流,他已經失去兒子了,我不忍心他再掛彩。


  如果椅子擦到了他懷裏的死嬰……小東西已經夠可憐了,我還是不忍心。


  我猶豫間,司昊然已經抓住了一條椅子腿,大力一拽,畢竟男女體力懸殊,椅子脫了手,被丟到地上。


  司昊然一耳光扇過來,我往後傾身勉強躲過,猛然抬腿,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我上班時穿的是五公分高的細跟皮鞋,這一腳下去,我覺得肯定挺有殺傷力的,然而並沒有卵用,司昊然被激怒了,一拳砸過來。


  我根本就躲不過去……已經試到拳風撲麵而來,我下意識地抬手捂著腦袋,擔心臉上掛了彩。


  還好!


  一隻大手抓住了司昊然的手腕,將他推到一旁,荼蘼花香襲入鼻端,我眼淚差點掉下來,本能地抓住了慕千帆的衣角,手竟然抖個不停。


  慕千帆捉住了我的手,大聲嗬斥,“司昊然,你冷靜點!”


  司昊然舉起來死嬰,“哥,你看看,我兒子死了,是林朵如掐死的,她必須一命抵一命!”


  慕千帆說得不假思索,“司昊然,你肯定被慕妤萱那個賤貨蒙蔽了!”


  慕妤萱一聽,放聲大哭起來,“哥,林朵如的床技取悅了你,所以,你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空氣一刹那間凝頓,人群中浮起一陣陣抽氣聲,自動閃開一條道,為首的是身材修長挺拔的寒陌遲,一身黑色的修身款商務西裝,襯得他越發慵懶,神秘,生人勿近。


  他挑眉,疏離地睨了慕妤萱一眼,吩咐身後的警察,“這個瘋女人三番五次傷害我太太,而且她還在緩刑考驗期,我請求立即執行刑罰。”


  寒陌遲說完,提步走到我身旁,嘴上說了聲“謝謝”,拽開了慕千帆的手,將我摟入懷裏。


  慕千帆解釋,“陌遲,我過來找小如吃飯,看見了慕妤萱的車子,擔心會出事,所以隨後跟上來了。”


  寒陌遲慵懶嗯著,拍著我的背心,“小如,別怕,沒事了!”


  我也知道自己安全了,但是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瑟瑟發抖,嗓音也抖得不行。


  “陌遲……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她弄爛了我的婚紗,還誣陷我,還想讓司昊然打我……你馬上打電話,讓帝遲那邊的負責人辭退她,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

  寒陌遲嗯著,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慕妤萱這月的保底薪資全部扣下來,取消她的所有代言,讓她這個人在帝遲消失!”


  慕妤萱看著寒陌遲掛了電話,幹嚎起來,“陌遲……哥,你不能這樣無情,是林朵如睜眼說瞎話,我過來和她商量,想參加你們的婚禮,她自己就剪碎了婚紗,抓花了我的臉,還掐死了我兒子,真的,我發誓我說的是真話!”


  寒陌遲不理不睬,隻是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心,眼神溫軟,警察隨即哄走了一眾記者,帶走了慕妤萱和司昊然,去了大樓監控室一趟,一無所獲。


  因為我辦公室的監控剛好沒有拍到慕妤萱和嬰兒車,顯然,慕妤萱動了不少腦筋,故意站在監控盲區。


  我頓生絕望,抖成了一團,“陌遲,看來,我又做不成你的新娘子了!”


  慕千帆俊臉愁雲密布,看著寒陌遲,嘴唇動了動,最終沒吭聲。


  寒陌遲摟了摟我,撫順我略顯淩亂的額發,“小如,別擔心,等法醫鑒定出來了結果,也能證明你是清白的。”


  我不以為然,情緒失控,“陌遲,那孩子脖頸上的確有掐痕,如果沒有罪犯的指紋留下來……是慕妤萱,肯定就是她,她掐死了自己的孩子,她太狠心了,然後她陷害我,讓我一命抵一命,她就可以嫁給你了。”


  寒陌遲輕柔地吻了吻我的額發,嗔怪,“小如,你別亂想,有我呢,明天起,你別上班了,我在家陪著你。”


  我心裏煩躁不安,“陌遲,我們不要舉行婚禮了,我注定與婚紗無緣!”


  寒陌遲微微蹙眉,安慰我,“小如,我忘了告訴你,你那款婚紗,我訂做了兩件,另外一件送到我手上了,不影響我們舉行婚禮!”


  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我流掉的那個死嬰,司昊然抱著不放的那個死嬰,在我的腦海間沉沉浮浮,我根本就鎮定冷靜不下來。


  “陌遲,你訂了兩件?原來你早就預料到慕妤萱會鬧騰,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啊?我一進門就看見滿地的碎片,慕妤萱拿著把剪子,洋洋得意,你知道我那時有多難受嗎?”


  我說著,一把推開了寒陌遲,他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抬手,想撫順我的額發,我神經質地躲開,“寒陌遲,別碰我,你與慕妤萱就是一夥的,你故意給她機會,讓她剪碎我的婚紗出氣,這樣,她出氣了,你高興了?不嫁了,我不嫁給你了!”


  慕千帆捉住了我近乎冰涼的手,“小如,聽哥說一句,那個婚紗是白色的,陌遲想著你萬一弄髒了,比如撒上了果汁什麽的,還有一條能換上,他是這個意思,你誤會他了!”


  我流著淚搖頭,“哥,你別想騙我,那款婚紗,我還提了一點修改意見,也就是說世間隻有那麽一件,他卻訂做了兩件,有一件注定是備胎,他不愛我,他愛的是慕妤萱,後來,慕妤萱成了他的妹妹,他不能娶她了,所以我這個備胎才擺上了台麵。”


  我腦袋疼得要命,快要裂開了似的,耳朵裏仿佛有千萬隻蚊子一起嗡嗡叫,寒陌遲薄唇翕動著,所說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清楚,眼前這張俊顏越來越模糊,最終什麽也看不見了,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時,眼前有兩張臉,夏雪和慕千帆。

  慕千帆皺著眉頭,說我低血糖症犯了,昏倒了。


  我這才發現我在慕家,我馬上坐起來,“哥,夏姨,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家了,陌遲會擔心的。”


  夏雪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寒陌遲不在A城,他外城一個分部公司出了問題,他趕過去處理了,處理好後就會過來接你!”


  我一下子慌亂起來,從手包裏翻出來我的手機,撥通了寒陌遲,“陌遲,你……你為什麽不派別人去處理分公司的事兒?你說過要在家裏陪著我,你明說出來,你是不是厭煩我了,不想舉行婚禮了?”


  寒陌遲慵懶好聽的嗓音傳來,“小如,這件事兒有點棘手,以後再和你解釋,別胡思亂想,我愛你,我寒陌遲這輩子隻愛你林朵如,乖,等我!”


  我聽著嘟嘟忙音傳來,怔怔出神……不久以後,寒陌遲解釋說是夏雪故意將那家分公司弄出了問題。


  我還是堅持要回如苑,夏雪說小南和小北挺喜歡他們的兒童房,已經睡著了。


  我隻好作罷,問慕千帆白天的事兒究竟最後怎樣了。


  他說法醫鑒定後,推斷嬰兒窒息死亡距案發時間三個多小時了,而且,依據我公司寫字樓所在樓層的走廊監控顯示,那時慕妤萱根本就沒有進入我的辦公室。


  也就是說在她進來前,孩子已經死了,與我沒有絲毫關係,而且警方已經將慕妤萱列為重大嫌疑人,收押待審。


  夏雪聽見我的肚子咕嚕嚕響了幾聲,適時地說廚房裏還給我熱著飯菜呢!

  二十分鍾後,我吃飽喝足,就要收拾餐桌,洗刷碗筷,但是慕雲霆卻攔住了我,聲稱他來收拾洗刷,還讓慕千帆給我剖個石榴。


  我挺難為情的,慕千帆笑得清雅淡淡,聲稱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他剖一筐石榴也願意。


  夏雪嫌棄地剜了他一眼,囑咐我這幾天不要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為了博眼球的報道,她已經請律師訴諸法律手段了,相信很快就風平浪靜了。


  我休息了兩天,照常去公司上班。


  小南和小北有人接送,慕千帆,慕雲霆和夏雪輪著接送;晚飯有人做,也是他們三個搶著做,飯後搶著洗刷碗筷。


  我不知不覺,就過上了米蟲的安逸生活,一轉眼,一周過去了。


  慕千帆告訴我,慕妤萱孩子的死因出來了……


  根據保姆的供述,慕妤萱從來不哄孩子,但是那天卻鎖了嬰兒房的房門,在裏麵呆了半個小時。


  期間,保姆聽見了孩子的哭聲,她以為慕妤萱馬上膩煩就出來了,但是她猜錯了。


  等到慕妤萱出來後,她看見後者臉色不太好,就想進去哄孩子,但是慕妤萱聲稱孩子睡著了,讓她出去買菜。


  與此同時,警方調出了慕妤萱的實時通話記錄,她聯絡了司昊然,讓她在林森集團所在的寫字樓附近等她的電話,她還通知了幾個小報記者,聲稱有吸睛的頭條素材,與林森集團有關。


  所有的證據擺在麵前,慕妤萱承認是自己掐死了親骨肉,蓄意栽贓我。


  由於慕妤萱是在緩刑考驗期間犯了故意殺人罪,數罪並罰,被判了十年,立即執行刑罰。


  不過慕妤萱當場口吐白沫,如癲癇發作一般,拚命地用腦袋撞女警,最後被診斷染了毒癮,就這樣,她住進了戒毒所。

  我也是服了她了,不知道她要折騰到哪兒才肯罷休。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偏好紅色係的衣服,就如黎姝所說,她夢想做新娘子。


  慕千帆聽了我這個說法,苦笑,慕妤萱放著司昊然的新娘子不做,卻愛上了寒陌遲的錢,想做他的新娘子,一頭鑽進死胡同裏,不肯回頭。


  我不止一次問慕千帆,慕雲霆和夏雪為什麽對我們這一大兩小這麽好,他的回答是這樣的,我們三個,一個比一個可愛無敵。


  慕雲霆和夏雪對我們有多好?


  舉個例子,慕家也弄了一大片戶外健身場所,兒童滑梯,蹦蹦床這些都有。


  兩小隻每天晚飯後戴了口罩,與慕雲霆和夏雪下去跑步,玩耍,真是樂不思蜀。


  甚至,小北不止一次囑咐我,“媽媽,這兒挺好,你接爸爸過來一起住嘛!”


  這些天,我每天都給寒陌遲打電話,問他哪天回來,他笑著說快了。


  我不知羞地逼問婚禮的日期,寒陌遲笑著說就在年末那天吧,正好可以掩蓋,慢慢修複我在某個大年夜沉重的哀傷。


  我甚是滿意,說好,還肉麻地說真想他了,好幾個晚上做夢夢見他。


  寒陌遲隻是慵懶低笑著。


  然而,一天天過得很快,今天就是臘月廿三了,已經進入農曆小年了,我還是不見寒陌遲的影子。


  過了年,我就二十九了,太恐怖了,必須年底把自己嫁出去。


  我撥打寒陌遲,竟然是關機狀態,而且雪上加霜,雇主發來了威脅短信,讓我去仁康醫院那兒候著他,不然就將我兩個兒子賣給人販子。


  而且,他發給我一段錄音,就是小孩子淒慘的哭聲,我坐不住了,安頓了助理幾句,就乘坐計程車,鬼鬼祟祟到了仁康醫院的後門。


  門口的保安室裏,幾個保安嘻嘻哈哈地打牌,視我為空氣,我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徑直就走到了那間病房那兒。


  剛進了屋子,我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禁錮住了腰,濃鬱的薄荷香息襲入鼻端,雇主瘋狂地吻我。


  我本能地掰他的手,最終拽掉了他一枚襯衫扣子……


  黑暗中,他掌控著一切,我隻能默默承受,最終也不知道他做了幾次,倦得昏睡過去了。


  又過了幾天,也就是臘月廿六,鄭高深打電話約我,說他知道雇主的真實身份了。


  我正天天戰戰兢兢,如坐針氈中,聽到了這個消息,心裏順暢了一些,這樣,我和雇主的爭鬥就擺上台麵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爭奪孩子們的撫養權了。


  鄭高深約見我的地方是個偏僻的咖啡店,而且他包下了小店,店裏隻有他和一個服務生小哥。


  “高深,我不愛你,拜托你別這樣脈脈含情地看著我,麻煩你清醒點,我是你二哥的老婆,你應該叫我二嫂!”


  我喝了幾口咖啡後,終於忍不住了,手指敲著桌麵,嗓音近乎訓斥。


  鄭高深將大半杯咖啡灌下去,笑得至賤無敵,“林朵如,你聽我把話說完,就不會這麽想了,我閑來無事,就去營業廳櫃台給那個雇主的手機號充了十塊話費,繳費單子打出來了,雇主的身份也出來了。”


  說著,他從口袋裏,取出一張通訊繳費單據客戶聯,我輕易地看見了客戶名稱那兒的機主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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