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男人心海底針
如果我不認識慕千帆這個偽君子,那麽我起碼還有一個家。
盡管那個家不是盡如我意的完美,但那卻是我可以庇身的宜居之所。
最起碼,我可以在家裏等待一個名為丈夫的男人回家!
最起碼,我可以擁有一個簡單美好如相夫教子的理想!
最起碼,我可以不歸於人人鄙棄如單身公害的那一族!
可是現在呢?
家沒了!
理想如鏡花水月!
我第二次淪落為離異剩女人!
而這一切都是拜慕千帆這個偽君子所賜!
莫妮卡顯然不清楚慕千帆對我做了那件惡劣事兒,一臉的懵逼樣,耐性地述說著慕千帆有多優秀,求他做博導的女生可以從A城排到德國多瑙河了。
我直覺慕千帆又布置了一個陷阱,就等著我往裏麵跳呢!
他身上的荼蘼花香一點都不美好,就是陰謀詭計的味道!
盛怒之下,我絲毫不顧及莫妮卡這個千帆粉就在一旁,“慕千帆,如果你以為你幫我拿到博士學位,就可以潛規則我,或者讓我嫁給你,你做夢!”
莫妮卡驚歎至極,望著慕千帆,“你的行情太差勁了,你就不應該回國發展!”
慕千帆攤攤手,一副無奈的模樣,用德語對莫妮卡說了一句什麽,她臉上多了一抹苦笑,點點頭,閉嘴了。
清雅淡淡地笑了笑,慕千帆將手上的一個文件袋遞給我,示意我打開看看。
我抽出來裏麵的資料,僅僅看了一眼,指尖不由得顫了一下……就是那份代孕協議!
慕千帆單手插入西褲口袋,“朵如學妹,鄭高深說你很想拿到這份協議,如果你選擇接受我的幫助,它就算是物歸原主了,而且,我不會潛規則你,等到你想嫁給我的時候,就吭聲,我算是你的一個備胎,可以嗎?”
不等我表態,莫妮卡受打擊了,“千帆,你堂堂大博士甘願做備胎?備胎?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
慕千帆俊臉上多了無奈,輕描淡寫,“沒辦法,碰上屬驢子的了,一言不合就尥蹶子,而且我傷害過她,這就相當於我對她的一點點補償了!”
好不容易拿到了這份代孕協議,終於可以聯係到那個雇主了!
我緊緊地捏住了文件袋,生怕下一刻,它長了翅膀飛走了。
斟酌了半分鍾,我望著莫妮卡,“安姐,我相信你是好人,不會與慕千帆同流合汙,你先帶我去看看宿舍!”
莫妮卡尷尬地笑了笑,“千帆,你究竟對小如做了什麽壞事?同流合汙?這個詞兒是個貶義詞!”
慕千帆清雅淡淡地笑起來,“薇兒,你沒必要知道那麽多,朵如學妹這算是客氣了,這次沒罵我是卑鄙齷齪的偽君子,如果她需要我準備的那些複習資料等等,你就來我的辦公室拿了送給她!”
莫妮卡點點頭,拉著我的手,離開。
手裏緊緊地捏著來之不易的代孕協議,我心裏的陰雲一片片散開,恢複了萬裏晴好。
我住的宿舍比仁康醫院的辦公室小了許多,宿舍門是密碼鎖,明廚明衛帶小餐廳,臥室裏還有一個保險櫃,整體上來說,我挺滿意。
莫妮卡說讓我自己看看還需要什麽,她去拿慕千帆手裏的資料,我點點頭。
一般來說,都是學生屁顛屁顛地跟著導師跑,各種討好取悅導師,我了然,莫妮卡是看在慕千帆的麵子上,才對我這麽照顧。
不過,就算是慕千帆幫我拿到了博士學位證書,我也不會撕去他身上偽君子的標簽。
我將代孕協議放入保險櫃,目前最重要的事兒,就是寒陌遲的身體,我擔心得要命。
沒有多久,莫妮卡折返回來,抱來了一紙箱子相關資料,並且刻意解釋了一番。
由於這幾年德國醫生資源流失慘重,所以才會有A城這種醫學研究所,所以我就讀的那所醫學院的學生才有機會在這兒做研究,表現優異者可以去德國發展。
而且由於她和慕千帆的指導,我才有可能在一兩年內拿到博士學位,要知道一般情況都是兩到四年。
莫妮卡的意思我懂,我會記著她對我的這份好處,但是慕千帆嘛,我詛咒他得絕症,抑鬱而死。
中午,我請莫妮卡吃了一頓中國餐,聲稱明天就搬過來行李,在宿舍住下。
晚飯時,我與雲若軒和蘇茜攤牌,聲稱我想賺更多的錢,隻能先修一個博士學位,到時候踢開A城任意一家三甲醫院的門,安家費,家屬安排工作等等福利少不了,所以明天起,我就在醫學研究所待著了。
蘇茜撇了撇紅唇,“芫荽,你給寒哥說點軟話,抹幾把眼淚,追憶一下你們的美好過往,他隨隨便便也會給你幾千萬,你用得著這麽苦逼?”
雲若軒皺起了眉頭,“芫荽,博士論文不是小學生日記,可以耗幹了你的心血,熬白了頭!”
我淡淡地笑了笑,“蘇茜,若軒,謝謝你們的好意,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決定了!”
蘇茜罵了一句死心眼,就抱著兒子回房了,雲若軒摸出煙盒,點燃了一支香煙,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若無其事地收拾餐桌,雲若軒卻按住了我的手,不讓我洗刷碗筷。
“芫荽,你還是早點休息吧,好好睡一覺,記得有事兒不要憋在心裏,可以隨時給哥打電話,即使是半夜三更也沒關係,至於蘇茜她們娘倆,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再讓她們受一點兒委屈!”
我滿口答應下來,進了主臥,簡單地將一些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塞入行李箱,然後衝了一個淋浴,睡下。
心頭籠著淡淡的喜悅,揮之不去,我竊喜幸虧在Y城的閑暇時拿下了雅思7.0,這樣又節省了不少時間。
“林醫生,老子想你了!”
那道慵懶好聽的聲線落入我的耳中,我睜了眼,揉著眼睛。
一張染笑俊顏就在我眼前!
真是好看得要命,我不敢直視太久,怕丟了魂魄丟了命,視線往下逃竄,清晰地看見了男人的八塊腹肌,人魚線……天啊,他僅僅穿了一條平角褲!
“小東西,看哪兒呢?饞了?”
男人雅痞邪魅一笑,撈起了我,進了浴室,除去了我們身上累贅的衣物,打開了熱水閥,摟著我的腰,衝淋。
我傻傻地看著頭頂處的這張俊顏,他一直望著我,眼神溫軟地望著我,唇角噙笑,好看得要命。
我心跳得快要破體而出了,閉了眼,舉手去摸,一點點摸,與我腦海間的那張俊顏完全吻合,一模一樣,再次緩緩地睜開眼,嗬,還在呢!
我喃喃,“陌遲,真的是你?我不是做夢?”
清晰地試出來那一波比一波加重的力道,男人致命好聽的聲線飄下來,“傻兔子,是不是經常夢見老子上你?夢有這麽真實?”
後腦勺被穩穩地托住,男人傾身俯首吻住了我,略略帶著懲罰似的力道,我被吻得窒息了,臉蛋發燙,他鬆了我,動作依舊不疾不徐,“林醫生,這下清醒了?”
我羞得低了頭,眸光好死不活地降落到不宜觀瞻的某處,頓時臉燙得冒火,假裝還迷糊著,埋頭在寒陌遲的懷裏。
男人的精力充沛得驚人,一次結束後不久,關了水閥,又將我按在浴缸邊上,撈起了我的腰,做起……
第二次結束後,他低喘著,溫柔地親著我的耳垂,問我,“林醫生,累麽?”
我想自己也沒有出一點力氣嘛,因此說話不經大腦,軟軟地回他,“陌遲,我還好,就是腰有點困,你別累壞了!”
男人碎碎密密地親著我的耳垂,頸部,蝴蝶骨,打橫抱起了我,提步走到了落地浴鏡那兒,放下,眸光溫柔如水樣,我迎著他的眸光,心一寸寸軟化。
“這傻的,還不懂?側對著鏡子,趴下,看清了你是誰的女人!”
男人話落時,已經將我整成了那熟悉的姿勢,做起……
可憐我的老腰哦……剛才不是有點困,是很困,因為我不想掃了他的興致,才那樣說的!
現在……果然是沒有最困,隻有更困,愛他就熬著吧!
最終,男人完事兒,抱著我簡單衝淋了一會兒,擦幹我的身子和頭發,將我抱回了臥室的大床上,他又折返回浴室,洗了好久……
我身子軟趴趴的,心裏雪亮,他還是介意我髒了,所以不在床上做,所以與我做完後洗了這麽久。
男人進了臥室,一躺下就關了壁燈,伸過手來,將我攬進他的懷裏。
他的身上冷涼如大理石,看來洗的是冷水浴,我擔心他會胃疼,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他胃部,一下下搓著,“陌遲,熱水器沒有熱水了麽?”
寒陌遲低笑,以他的男人特有抵住了我,“林醫生,老子還想做,洗冷水浴也降不了火,你說怎麽辦?”
難道是他不嫌棄我了?
我樂得禁不住笑出了聲……
寒陌遲本來摩挲著我蝴蝶骨的大手,立即挪到了我的後腦勺,封死了我的退路,薄唇吻過來,卻一觸即離,“小如,你哭了?”
我笑著敷衍,“哦,笑出了眼淚!”
男人摸向了枕巾,冷嗤,“濕了這麽大一片……轉了一圈回來,說謊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怎麽?與我做不舒服?不如與……”
我適時地掩住了寒陌遲的薄唇,聽到那三個字,我會做噩夢的!
我編話,“陌遲,不是,我明天開始不回如苑了,就住在研究所裏了,所以有點傷感!”
男人坐起來,抱起了我,將兩個枕頭調換了一下,然後低頭吻下來,碎碎地吻去了我的淚痕,一路往下。
我閉著眼睛,享受著男人果凍一樣涼軟的唇遊移,吻止於腰腹肚臍那兒。
我的心裏刮起了十二級寒風……他果然介意慕千帆髒了我!
依舊是熟悉慵懶的嗓音,染了幾分倦怠,“林醫生,你老實說,真的還喜歡我?”
我不知羞地抱住了男人的腰,拚命地點頭,“陌遲,不是喜歡,是愛,死了都要愛的那種愛,隻要你不嫌棄我!”
寒陌遲低笑,語氣有點頹然無奈,“你能有什麽錯?我憑什麽嫌棄你?”
我又哭了,“陌遲,我知道你心裏憋屈……對不起,我沒有看好自己!”
男人溫柔地擦去我的眼淚,再次將我吻得軟趴趴的,躺下,摟緊了我,聲線泛冷。
“林朵如,如果你因為試圖報複慕千帆而再次髒了,老子就先弄死你,然後了結自己,免得被你這個兔崽子活活氣死!”
我滿口答應下來,但是如果寒陌遲不在了,我肯定要報複慕千帆,不計代價。
驀然間,我想起來在帝遲大樓總裁辦公室的休息室裏吃外賣時,筷子被寒陌遲丟進垃圾桶,一根正好插在他用過的套子裏……
他與我做時,用過的套子丟進了浴室的垃圾桶,那麽真相就是,他真的帶女孩在那兒過夜,那個套子就是明證!
於是,我壯著膽子,說得小心翼翼,“陌遲,如果……如果你不是很嫌棄我髒了,以後你有需求可以找我!”
說著,我埋頭在他的懷裏,碎碎落淚,哭得似個傻子。
“陌遲,我求求你,別找女孩兒過夜了,別再恣意放縱了,好嗎?你是我心裏最完美的男人,看到你這樣折騰自己,我心痛死了,如果你染了艾滋病,我的罪孽更大了!”
寒陌遲痞笑,“林醫生,我是得了絕症,但是我的需求你也看見了,你確定你能受得了?你確定我可以隨時找你?”
我一疊聲嗯著,想傾盡女人的溫柔待他,“陌遲,你說在哪兒就在哪兒,隻要你高興就好,不過,求你別再用器具了!”
男人的懷抱溫熱之極,手指穿入我的短發,“林醫生,本來我已經心如死水了,你卻跳進這潭死水,這樣勾搭我,就不怕我帶你一起走?”
我沒有懼意,“我的那對孩子下落不明,林子峰下落不明,你是我最親的人,我隻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不計後果!”
男人手臂上加力,輕笑,“這麽蠢……卻可愛得沒道理!都是我的錯,我沒有護好你,林兔子,老子真想將你拴在褲腰帶上,想親就親,想做就做!”
我笑罵,“寒牲口不是一般的牲口!”
然後我縮成一團,裝死中。
寒陌遲卻不依不饒,撓我的癢處,逼著我喊他老公,我堅持等他與我複婚了,我就喊,喊到嗓子啞掉。
他停了手,指尖叩擊著我的蝴蝶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冒出一句,“慕千帆和莫妮卡是那家醫學研究所的投資人之一,記得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
我嗯著,刻意強調,“陌遲,我說過的飲食禁忌你必須照做,你的用餐視頻必須一天不漏地發給我,裏麵必須有你喝一杯酸奶的片段,隻要我聞到你身上有煙味兒,酒味兒,我就罰你,你就別想親我,睡我!”
寒陌遲箍住了我,輕笑,“我親媽不管我,我第一前妻不管我,你這個第二前妻卻管這麽多,你憑什麽這麽拽?”
我也笑了,“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困了,你走吧,免得明天蘇茜和若軒看見你,大家都尷尬!”
寒陌遲嗯著,“小如,你睡著了,我就走了!”
然而早晨,雨點般的敲門聲浮起,我睜眼就看見寒陌遲的大手摟著我的腰。
外麵的人不說話,而且這敲門的手勁兒不像雲若軒,更不像蘇茜!
我慌忙蹦下了床,打開了壁嵌式大衣櫃,“陌遲,你先躲躲!”
男人慢條斯理地穿衣服,細目蓄了嗔怒,“你想藏起來老子?老子見不得人?”
我苦著臉辯解,“陌遲,我擔心是慕妤萱找來了!”
寒陌遲俊顏柔和了幾分,“你就這麽怕她?”
我連連點頭,“當然怕啊,她,還有你親媽,我都怕得要命!”
聽我這樣說,寒陌遲俊顏上刮了冷風,趿拉著拖鞋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