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男人心海底針
怎麽說呢?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
被高深騙慘了,因此我的心智飛快地成長起來。
每個人身份立場不同,這就決定了其內在的功利性也各不相同。
雲若軒是寒陌遲的朋友,又是海歸博士心理谘詢師,他也不例外。
他的這種功利性隱藏在他話裏的字裏行間,他是站在寒陌遲那邊的,這麽照顧我十之八九也是因為寒陌遲的麵子。
這些,我心知肚明就好,就像是我明知道蘇茜犯錯了,但是我與她依舊是可以同甘共苦的閨蜜。
“若軒,就是現在,我想將這對孩子上我戶口裏,男娃叫林南,小名小南,女娃叫林北,小名小北。”
聽到我這樣說,雲若軒馬上臉色大變,“芫荽,你還是給陌遲打個電話吧!”
我搖搖頭,衝了奶粉,喂飽了兩個孩子,就想讓雲若軒幫我看著,我去給他們上戶口,再買兩張嬰兒床以及一些嬰兒衣物等等。
雲若軒不樂意了,說他一個大男人哄不了這麽點的小屁孩,他更適合跑腿。
我想想也是,就將我的戶口本給了雲若軒,堅持給他轉過去三千塊錢。
我叫了外賣,雲若軒吃完離開後,我看著小南,小北睡得挺香,就到浴室中給秦綰打了一個電話。
“姐,我剛剛從孤兒院收養了一男一女兩個小奶娃,哪天你休息了,就帶著帥帥過來吧!”
秦綰語氣不無隱憂,“小如,你收養了兩個小奶娃?寒陌遲同意嗎?”
我這才告訴秦綰蘇茜家的地址,“姐,他的態度對我無所謂了,我馬上就要離婚了!”
秦綰挺頭疼的,“小如,你怎麽又鬧離婚?”
我也挺鬱悶的,隨口一說,“因為……慕千帆親了我,他就一直給我臉色看,我這驢脾氣,根本就受不了。”
秦綰多了好奇,“小如,慕千帆親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簡而言之,說起那次我被慕妤萱雇傭的兩個男人揍昏了,慕千帆正好路過,就給我做了人工呼吸,在寒陌遲的認知裏,就等於是慕千帆親了我。
“小如,姐告訴你真相,但是你千萬別對慕千帆提起……那天是我正好路過,我大聲呼救著,慕千帆隨後就趕到了,是我給你做了人工呼吸,等你有了自主呼吸後,慕千帆就將你抱走了。”
我聽了秦綰的這番話,氣得直跳腳,親切地問候了慕千帆的家人好幾遍。
秦綰說是她拖了我的後腿,我安慰她說慕千帆就是想拖住我,怕我離開了醫院後去做寒陌遲的秘書,那樣,慕妤萱接觸到寒陌遲的機會就少了。
秦綰問我是否還要鬧離婚,我歎了口氣,告訴她這就要看寒陌遲的態度了。
秦綰告訴我醫院裏的行政正職都派發了慕妤萱演唱會的門票,她問我是否也收到了。
我就將慕千帆的那番話和盤托出,秦綰聽後,語氣極為認真,“小如,你對姐說實話,如果你真的與寒陌遲離了,而慕千帆依舊對你這麽好,你會嫁給他嗎?”
我笑得肚子都疼了,“姐,慕千帆是我情敵的哥哥,我沒有那麽饑不擇食,寒陌遲總體來說,對我還好,我不會那麽狗血地報複他!”
結束了與秦綰的通話沒有多久,慕千帆的電話就來了。
他說上午碰巧看見我抱著小孩,坐在雲若軒的車子裏,問我是怎麽回事。
我說了實情後,一本正經地問他,像我這麽有母愛的善良職員是不是應該發獎金。
他清雅淡淡地笑了笑,說我是行政正職的級別了,以後就是上班了,一個月也進不了手術室幾次,而且上班時間自由,來醫院點個卯子就可以。
我也笑了,聲稱我已經通話錄音了,堂堂慕少應該說話算數。
慕千帆絲毫不惱,還問我想要多少獎金,我假惺惺地笑著,說了四個字,多多益善。
他笑著說明白了,就掛了電話。
沒有多久,我收到了銀行通知短信,很吉利的一個數字,八萬八千六百六十六。
馬上慕千帆的短信到了,“收下的話,小孩子好養活,你以後也是順順發發!”
說不清為什麽,看到這筆錢,我就沒有退還的念頭,而且沒有絲毫心理負擔,我笑著回複,“慕少,你帥氣溫柔,以後會娶到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
沒想到慕千帆這樣回複,“林朵如,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從初見時,你投懷入抱的那一刻起,我就開始追你了,寒陌遲沒有給你求婚鑽戒和像樣的婚禮,我都可以給你!”
我真佩服自己厚顏厚出了新境界,“慕少,我對鑽戒和婚禮沒興致,你先將所有的存款都轉給我,然後從醫院的樓頂跳下來一次給我看看,我就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了。”
慕千帆終於靜默了。
快日落時,雲若軒回來了,還帶著幾個搬運工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焦頭爛額的我終於看到親人了,“若軒,救救我吧,小南和小北一起哭嚷不休,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了,我快要崩潰了!”
雲若軒陰陽怪氣,“自作自受,活該!”
他接過來我左手的小南,遞給了那個女人,“張姐,十分鍾內哄得不哭了,你就可以留下做保姆。”
張姐點點頭,搖著小南,唱起了童謠,最多就是五分鍾的時間,小南就止了哭嚷,咿呀起來。
而雲若軒這邊,小北也不哭了,藍眼睛濕漉漉的,咿呀鳥語。
幾個搬運工將嬰兒床組裝好,就相隨離開了。
一個多小時後,我做好了一桌子晚飯,雲若軒也不客氣,吃飽喝足後,他將寒陌遲的手機號給了張姐。
“這是她丈夫的聯係方式,你將銀行卡號發給他,每月他會付給你薪資。”
張姐笑著點頭,就要收拾餐桌,我說不用了,她將那兩個小祖宗哄得不哭鬧就行了。
看著張姐進了客臥,我忐忑不安,“若軒,你告訴陌遲時,他什麽反應?”
我記得清楚,寒陌遲說過如果我敢收養孩子,他就將我丟進垃圾桶裏。
雲若軒摸出煙盒,摸出一根香煙,叼在唇間,大概又想起來房子裏有小孩子,馬上又放回了煙盒,擺弄著打火機。
“芫荽,他一言不發,臉黑了足有一刻鍾,托我到家政公司找個金牌保姆,而且嬰兒床等等都是他買單,嗯,你那點小錢,我返還給你好了。”
說著,雲若軒就將那三千塊轉到我卡上了。
貪得無厭!
這個詞就是用來形容我這樣的女人!
寒陌遲的示好僅僅付出了他最不缺的錢而已,我更貪婪他的愛!
雲若軒對我的反應沒有太多的訝異,他說派出所那邊的朋友說了,我的戶口本作廢了,因為我的戶口在我養父銷戶時就轉到寒陌遲的戶口上了。
而寒陌遲是戶主,所以,小南和小北想上戶口,就需要寒陌遲拿著結婚證和戶口本,親自去辦理。
當年,我養父將那處院子過到林子峰的名下時,就將他的戶口分出去了。
而我從醫學院的大集體戶口提出戶口單頁時,高深當時建議我遷回到養父的名下,免得他看出來我嫁人了,會因此生氣。
經曆得多了,才懂得什麽是日久見人心,寒陌遲比高深嗬護我,不過,他卻勾起了我的極致貪婪,我一直以來都喜歡拿到最好的,男人也不例外。
“若軒,你問問寒陌遲,他需要睡我幾次,才能給小南和小北上戶口。”
雲若軒聽了我的話,笑得趴在了桌子上,“芫荽,陌遲說了,隻要你陪他參加一個應酬活動,他就負責到底。”
沒有誰願意成為任人擺布的獵物,我的腦子在寒陌遲,慕千帆和雲若軒這三個優秀男人的鍛煉下,越來越好用了,“若軒,如果我離了婚,那麽給小南和小北上戶口就沒有這麽麻煩了。”
雲若軒審視地看著我,十幾秒後,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我的抹胸裙最高處,握拳掩口,輕咳了一聲。
“芫荽,胸貼露出來了……”
我頓時臊的,臉蛋如被潑了辣椒油一樣燙熱,趕緊往上提提裙子……胸貼這塊,真的不是我有意的,真的是由於重力作用,裙子自己滑溜下去了!
雲若軒陰陽怪氣的腔調泛起了醋酸,“怪不得慕千帆窮追不放呢,那筆錢雖然不多,但是挺好看的,芫荽,如果我不認識蘇茜和陌遲,我也會追求你,在民政局門口,哥嚴重口誤,你不是二茬菜,是會走路的夜明珠,老子真特麽嫉妒瘋了寒陌遲那貨!”
他這樣一說,我就猜到了,肯定是北冥宸那個電腦變態查了我的銀行卡……因為寒陌遲知道了,所以他就不打算將我丟進垃圾桶,轉為主動示好了。
果然,人應該越活越聰明,多動動腦子,日子才會過得輕鬆些!
臨走前,雲若軒刻意去客臥嬰兒床那裏,抱起了小北,陰陽怪氣地逗她說話,“寶貝兒,叫爸……爸!”
我翻了個白眼,糾正,“小北,爸爸比他帥多了,叫叔……叔!”
“嗯,真乖!”
雲若軒誇張地答應了一聲,占了便宜,立即就將小北塞給了我,轉身就走。
小北哇嗚一聲哭起來,我搖著哄她,等到我追出去,雲若軒已經站在門外了,依舊是那個欠踹的腔調,“笨芫荽,是不是還想叫聲叔叔?”
“你看小北哭的,她還想找你抱呢,你再抱抱她!”
我無邪無害地說著,不疾不徐地挪到了門口,抬腳猛踹……踹到了門上,門外,雲若軒笑嗆了。
等我打開了門,雲若軒已經跑向了電梯,我不能再追了,再追下去,與情侶間打情罵俏差不多了。
我始終哄不好小北,她粉色的小嘴巴一扁一扁的,哭得傷心極了,我隻好讓張姐抱她。
蘇茜家裏隻有一個浴室,因此隻能輪著洗澡。
新生活的第一天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我頭疼的,必須趕快與小南小北熟悉起來。
我洗好了澡,就讓張姐去洗,她笑著搖搖頭,“太太,等到小南和小北睡熟了,我才能放心洗澡。”
接下來,我就觀察張姐如何哄孩子,她看出來我的急切,就讓我給小南喂水,我照做了,可是小南冷漠地瞪著我,根本就不張嘴。
“小南……我是媽……媽,小南不喝水,媽媽喝光光了!”
我保持著最慈愛的笑容,將奶瓶拿到嘴邊,故意很大聲地吧唧了幾下,然後又遞過去。
這招管用!
小南立即就張嘴咬住了奶嘴,吸起來,不過小眼神裏依舊含著很深的警惕。
奶瓶裏升起了一連串氣泡,與小南的小臉一樣可愛得要命,我心裏軟得快化了。
喝完了水,小南看著我,咿呀了一聲,我忍不住學著他,咿呀回應了一聲。
他藕節似的胳膊腿蹬啊蹬,像是在做廣播操似的,猛然翻過身,撅著小屁屁,趴在那兒了。
我這才看出來尿不濕有了瀲灩水痕,趕緊扯下來,抽了幹紙巾,擦擦他的小屁屁和小叮當,成功地換上了一塊新的尿不濕。
這是我從手機下載的育兒書籍中看到的,親手操作了一次,心裏挺有成就感的。
就在我與小南眉來眼去地培養感情時,寒陌遲的電話來了,我掛了三次,他打過來四次,我隻好接通,惡魔般森寒的嗓音傳來。
“林醫生,五分鍾內,給老子滾下來,不然,老子就上去!”
不等我說話,寒陌遲就掛斷了,我氣得想掇爛了手機。
我對張姐說出去見個朋友,很快就回來了,她沒有多問什麽,囑咐我注意安全,有事給她打電話。
非常準確!
差十來秒五分鍾時,我站在了那輛勞斯萊斯幻影旁。
寒陌遲收回去搭在車窗上的手,將指間的半截香煙遞到唇邊,猛吸了一口,優雅地在煙灰缸中摁滅。
他打開車門,下車,將我抵在車身上,一團煙霧噴在我臉上。
我猝不及防,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擒起了我的下巴,強勢霸道地封住了我的唇麵,如颶風般席卷掃蕩,拆骨入腹的惡魔眼神死死地鎖著我的臉。
直到榨取淨盡我胸肺裏的空氣,他鬆開了我,扶住了我的腰,盯著軟綿乏力的我,唇角綻開燦然笑意,神色溫柔的,似換了一個人。
“小如,爸給我托夢了,他狠狠罵了我一頓,我跪在他麵前,一個屁也沒敢放,乖,別鬧了!”
我仰著臉,大口呼吸著,眸光凝頓在一棵高大的槐樹那兒,“寒陌遲,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子,再也不稀罕你的甜棗了,你愛誰誰!”
男人猛然俯首,不悅似的輕咬了一口我的唇,然後大力將我塞進了後車座中,隨後跟入,關了車門,降下了車簾子。
“寒陌遲,我是你老婆,不是爛包袱……”
我從車座上爬起來,吼著,吼著,就沒下文了。
寒陌遲半跪在車座上,俊顏精致邪魅,眼神溫軟地望著我,聲線暗啞,“媳婦兒……我愛你……別鬧了!”
我心裏樂得心花怒放,但是卻故意低下頭去,“嗬,這是怕我離婚分家產呢,就假惺惺地哄我,擠牙膏似的,一點誠意也沒有!”
男人冷涼的指尖摩挲著我的唇麵,暗啞的嗓音染了頹靡,“這兒……是老子的,卻被慕千帆弄髒了,這就是你的誠意?你是不是想讓慕千帆髒透了?”
我拽開他的手,搔首弄姿,故作風情一笑,“慕千帆嘛,他承諾給我鑽戒和婚禮,他帥氣又溫柔,對我又有救命之恩,如果我嫁給他,你就得叫我一聲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