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密寫信
寫的很亂,明天改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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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房門一開,一名室友端著洗臉盆走了進來。
周之煜趕忙問道:“黃憶光換寢室了嗎?”
“換啥寢室,他昨天就走了……”
室友剛剛洗澡回來,用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周之煜晚上也要培訓,下了課又被戴老板叫去分析案情。
等他回來時,寢室早已經熄燈。
他輕手輕腳直接上床休息,並沒注意黃憶光在沒在床上。
其實,那時候黃憶光已經走了,鋪位隻剩下他的被褥。
第二天中午,特訓班來了新學員,被安排到了少一個人的14號寢室。
新學員領了新的床單被褥。
總務處派人拿走了舊的床單被褥。
對於黃憶光的突然離開,周之煜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也是和天雷行動有關。
洗了一個熱水澡,再次回到寢室,那名新學員也回來了。
簡單聊了幾句,周之煜起身去了餐廳。
這個時間,學員基本都吃過飯了。
餐廳內用餐的人很少,稀稀落落坐了差不多有六七桌。
這些大部分是女學員,女孩子更喜歡清靜,她們特意落最後一撥來用餐。
周之煜端著餐盤,隨便找一個空桌位坐下。
緊鄰的一桌,坐著兩個麵容姣好的女學員。
一個身材高挑,另一個稍顯豐滿。
她們是一對表姐妹,身材高挑的是姐姐,稍顯豐滿的是妹妹。
學員之間互相介紹加入軍統的很多,這對姐妹也是這種情況。
兩人來自浙江金華,都分在了電訊班。
周之煜認識她們,平時也偶爾能遇見,隻是沒說過話。
姐妹倆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時不時瞟一眼周之煜。
無論男女,外形長得好看的人,獲得異性青睞的機會總是會多一些。
周之煜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
知道有人在偷看自己,他也並不在意。
心裏還在思索尹仲熏的案子。
尹仲熏的口供,有一處最不合理。
按照他自己所說,給庫房警衛茶裏下藥,意圖是潛入庫房拿一盒膠卷。
聽上去似乎很合理,山本茂也確實帶來了一個微型照相機。
周之煜去過庫房實地查看,認為日諜最有可能是想拿一個膠卷。這種先入為主的判斷,讓他也沒覺得尹仲熏的說法有何不妥。
臨澧隻有兩三家照相館,出售照相器材的店鋪連一家都沒有。
想要買膠卷之類的東西,就隻能去常德那樣的大城市。
所以,若是膠卷出現損壞,尹仲熏又急於偷拍情報,試圖進入庫房倒是有可能。
尹仲熏一頭從四樓撞下來,摔了一個腦漿迸裂。
周之煜這才警醒,尹仲熏意圖進庫房偷膠卷的事,明顯是在胡說八道。
原因很簡單,照相機在山本茂手裏,
即便膠卷意外損壞,尹仲熏和山本茂還沒見麵,尹仲熏沒可能未卜先知。
況且,在常德買一盒膠卷就完了,何必要冒險進入庫房呢。
那也就是說,尹仲熏另有目的……
姐姐邁步來到近前,把一張折疊的錢法幣放在桌上,說道:“劉同學,還你上次借我的錢,謝謝啦。”
周之煜聞言一愣:“你搞錯了吧?”
姐姐低輕聲說道:“沒搞錯,回去看就知道了……”
一旁的妹妹強忍著笑意,隱蔽的指了指鈔票,又指了指姐姐的心口。
這麽明顯的表示,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姐姐一臉羞澀,再也不敢多看一眼周之煜,低著頭匆匆出了餐廳。
妹妹也趕忙跟了出去,在經過周之煜身邊時,語速奇快的低聲說道:“如果不同意,就把錢還回來,隻當啥也沒發生,你可不許打小報告哦……”
周之煜愕然半晌,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種事再正常不過了,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二十多歲的姑娘,正是對戀愛躍躍欲試的年齡。
若不是軍統明文規定,不允許特工私下談戀愛,這個院子裏的一千多學員,早就成雙配對的花前月下了。
即便禁令在先,總是有被愛情衝昏頭腦的人。
愛的勇氣,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
就比如剛剛那個姐姐。
她對周之煜傾慕已久,今天在妹妹的鼓勵下,終於勇敢的邁步了第一步。
她也考慮過後果,大不了事情敗露,關幾天禁閉。
從餐廳出來,看了看四下無人經過,周之煜展開了手裏的鈔票。
這種感覺很有趣,仿佛又回到了學生時代。
當年,周之煜在一張鈔票上,用紅筆凃了一個心的形狀,悄悄遞給高英慧。
由此開啟了兩人短暫而又甜蜜的初戀時光。
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居然也有姑娘用這種方式向自己示愛。
本以為鈔票上會寫上一段話,或者畫點有寓意之類的東西。
令人意外的是,居然一個字也沒有。
一張新鈔票,幹幹淨淨,除了印刷體和廖仲愷的微笑,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
這是什麽意思?
周之煜沿著甬路慢慢走了一會。
他知道,電訊班最近剛剛教過寫密寫信的方法。
難道,這是一封密寫信?
仔細一想也很有可能,一個姑娘家主動示愛,肯定會不好意思。
回到寢室,在水盆裏倒上清水,把鈔票平放在水中。
果然,鈔票上慢慢顯現了一行小字:明日午時,賞月亭。
這是用明礬寫的字,遇水就會顯影,幹了以後什麽都看不到。
這種密寫方式,屬於間諜最常用方法之一。
周之煜心想,怪不得那個妹妹跟自己說,不同意就把錢還回來。
錢還回去,就等於沒了證據。
周之煜雖然沒打算舉報,但是也不可能去賞月亭赴約。
隻當是生活中一個小插曲吧。
人生若是永遠一成不變,那也太無趣了些。
室友們都不在,周之煜準備看一會書,爬上自己的鋪位,習慣性朝枕頭底下一摸,什麽都沒摸到。
他這才想起來,那本《傲慢與偏見》借給了黃憶光。
黃憶光不辭而別,看來是把書也帶走了。
周之煜在枕邊鋪上一張舊報紙,然後把浸濕的鈔票放在上麵。
用不了一兩個小時,鈔票就差不多能陰幹。
晚間上課時間還沒到。周之煜躺在床上,看著鈔票上漸漸模糊的字跡。
他忽然坐了起來,拿起鈔票看了一會,心裏叫了一聲不好。
迅速從床上下來,快步出了宿舍,朝辦公樓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