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爭鋒相對
金鑾殿，
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匯聚，麵色肅然恭敬的站著，目光皆落在龍椅上的天武皇主皇甫宇身上。
皇甫宇身著五爪金龍袍，金龍熠熠生輝，他龍眸開闔，，神態威嚴，不怒自威。
下方右側，
北境燕王坐在椅子上，身著蟒袍，劍眉星目，器宇軒昂，落目在前方，
與之對視的則是，
年逾八十的當朝宰輔楊謙，皓首白須，微眯著眼，似睡著了一般，咋給人一看，仿佛像是蹲坐在院子幾乎要熟睡的老者。
卻不知，猛虎張目，便是要吃人的。
靜謐，
金鑾殿靜悄悄的，沒有任何的聲息，更顯壓抑氣氛，仿佛黑壓壓的陰雲籠罩，沉悶且窒息。
轟隆！
殿外，
驚雷暴起，伴隨而來是磅礴大雨，嘩啦啦的雨水聲音，夾著沉悶的雷音，讓著靜謐的殿內，泛起一股焦躁不安的氣息。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天武皇主皇甫宇的身上。
皇甫宇看了一眼殿外，渾厚威嚴的聲音響起，似要蓋過這沉悶的雷聲，
“剛是晴天，轉瞬陰天，伴著浩大的雷雨，天武這天，恐怕是要變了啊。”
頓時，
堂下文武百官麵色微變，官階逾後的官員，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從太明事件開始，皇主皇甫宇殿前下旨召北境燕王進京，這是一種什麽信號？
深諳官場的文武百官，可想而知。
如今的京都，暗潮洶湧，仿佛有一張無形的手籠罩這座天武都城，隨之落下。
“皇上，入秋了，最近京都城內倒是有些蕭索。”首輔楊謙挽著袖子，聳了聳肩看了低著頭，說道，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很厚重，讓所有人都非常認真的細聽。
楊謙這話，暗有所指，倒是讓不少人臉色非常難看，北王進京，原本那些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不知道站在何處。
改革派和勳貴集團的對峙。
“燕王，你奉旨肅清亂黨，稽查貪腐歸京，閱盡我天武各大風采，你最有發言權，你說說？”皇甫宇看了一眼右側的北境燕王，問道。
張凡頷首，略加思考，說道，
“啟稟皇上，臣認為烏山武道大會上，國術大熱，現在全民皆紛紛前往各大武道聖地習武，儼然形成一股習武強國健種的風潮，我倒是認為現在大熱的時候，陽光總在風雨後，風雨過後有彩虹，談何蕭索？”
聞言，皇甫宇抬手拍了拍龍椅，頗為讚賞的說道，“好，我天武建國，便是秉承這股尚武之風，如今的局麵，我深感欣慰。”
“強國健種，怕是有人居心不良，借助這一股風潮，暗行逆亂之事。”
楊謙輕哼道，皇甫宇疑惑的投來目光，“閣老，何處此言？！”
楊謙抬手作揖，“啟稟皇上，我倒是了解一些內情，不敢嚴明，怕引起朝野震動，屆時生靈塗炭，受苦的將會是我天武的百姓，我心不忍，但茲事體大，讓老朽思之內心發顫，惴惴不安。”
楊謙的話語，
讓堂下的文武百官，屏住了呼吸，特別是側方的以兵部尚書蕭軒為首的一眾武官，更是紛紛盯著楊謙，深感這尊老虎要吃人了。
“閣老，講。”皇甫宇沉聲道。
“皇上，臣不敢，此事關係燕王，牽扯極廣，臣不敢言。”楊謙往後仰了仰，聳了聳肩，抬手道。
“楊閣老.……”皇甫宇語氣重了幾分，楊謙立即殿前跪下，“皇上，臣鬥膽。”
“扶閣老落座。”皇甫宇揮手，旁邊太監扶著楊謙入座，“說吧，既然此事關係到燕王，燕王也在殿前，將事情說出來，朕賜你無罪。”
“謝皇上。”
楊謙作揖還禮，又說道，
“據臣所知，烏山武道發源地武道世家常、烏二家暗中與八王逆黨蜘蛛組織勾結兜售生命科技藥物，禍亂一方，燕王巡視太明月餘，竟然未曾查處，任由烏山武道大會繼續開辦，到底是燕王失職，亦或是燕王與常、烏二家從中勾結，攫取大量利益，置人民的利益和生命於不顧。”
轟隆……
楊謙的話語剛落下，殿外驚起沉悶的雷聲，同時，也在堂上所有人心中掀起了一股驚濤駭浪。
所有人當即色變。
左解九更是倒吸一口寒氣，看著楊謙，腦子嗡嗡的響動，不知該如此應對。
甚至，蕭軒也感到一陣眩暈，他從未想過楊謙會在殿前先發製人，一出手將燕王置於死地。
其中更是暗喻燕王知曉常、烏二家與叛軍蜘蛛組織勾結，這不是也在說燕王知道，更允諾他們勾結了嗎？
這是逆亂叛國的大罪！
誰也擔待不起！！
皇甫宇緩緩扭頭過來，龍眸微闔，似有凶光泛散而出，讓有人都感到異常寒冷，肅靜的下來，皆看著皇帝，氣都不敢大喘一聲。
“燕王，可有此事？”皇甫宇沉聲問道。
“臣並未於常、烏二家勾結，更不可能與蜘蛛組織勾結，請皇上明察。”
張凡作揖，應聲道，語氣平靜，穩如泰山，又道，
“我倒是想請問閣老，你所言可有證據？汙蔑王爺，這罪責，你可擔待得起？”
皇甫宇靜靜的不說話，看著堂下的這人。
“證據？倘若我沒有證據，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殿前汙蔑你北境燕王？”楊謙作揖，抬頭看向皇甫宇，又說道，
“皇上，為了不讓燕王屠殺常、烏二家，我於昨日燕王離開太明時候，將常、烏二家家主保護起來，並且秘密押解上京，人證已經在殿外，隨時候審。”
聞言，
張凡依舊處之泰然。
眾位官員看著北境燕王喜憂參半，這是有備而來，而且這一開始便是放下了天大驚雷，人證俱在，置北境燕王於死地。
“老蕭，這可怎麽辦？”老左被楊謙這一手打的腦子有些短路了，開場直接放大招，根本不給對手任何反駁的就會，一切事情安排的緊密，嚴絲合縫。
蕭軒微微搖了搖身子，他看著北王，一如既往的平靜，更讓他心沉下了穀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這事情已經超乎我們的想象了，完全不是我們能夠插手了。”
這時候，
皇甫宇的聲音響起，
“將人給我帶上來。”
他的語氣有些淩銳寒冷，足以感受到那一股壓抑的怒火，讓文武百官心底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