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由於元昭仍有三百府兵和一百禁衛要訓練,少陽營依舊有男有女。為免出現第二位餘女子,暫時不給她府裏添置女醫官了。


  先讓兩位醫女進府,等哪天她倆誰的醫術有長進,便提一個為醫官。


  女醫官本來就少,禁不起少陽營的折騰。


  另外,紅葉身上的蠱毒業已清除,宮裏的醫官還是蠻厲害的。多虧夏太後命醫官傾力相救,對紅葉有再造之恩。紅葉當然感恩戴德,願以湧泉相報的說~。


  元昭:“……”


  越美麗的女子越會撒謊,果不其然啊!至於紅葉姑娘的忠心,嗬嗬,時間會證明的。


  元昭不著急,她自認磊落光明,沒有什麽是不能讓皇室知曉的。瞧,她府裏上下用的全是宗正府派來的人,不差紅葉這一個。


  當然,她對紅葉的信任度是這府裏最高的。


  不過,閑著也是閑著,當天晚上,元昭試了試紅葉的武功。心裏有了底,再試著琢磨一套功法給她自個兒慢慢練。


  雖然紅葉擅長放毒,萬一那位佩蘭武藝高強,出手快如閃電搞偷襲呢?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


  再說,自己被禁足了,不可能整天在府裏吃了躺,躺了吃。除了研究兵書,用侍衛演練陣法,閑暇之餘才琢磨功法。


  還有禁衛的功夫,鳳閣提醒過她,就算禁衛打不過她的侍衛,至少不能相差太遠。一年之後,由她親自訓練禁衛,保證把他們虐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故而,她有一年的時間琢磨。


  哎,國喪期間,禁音律。她的琅牙琴啊!許久沒摸過了,格外想念。


  ……


  翌日一早,家令胡契來報,寶國夫人遣人送來帖子,邀請殿下明日過府一敘。


  “國喪期間,不許宴飲。”元昭一大早便起來了,正在院裏練功,道,“記得我派侍衛回府說過,不接任何皇親貴戚的帖子,你們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屬下不敢,”胡家令一臉鬱悶,“可這是寶國夫人相邀,她是……”


  她是太後娘娘的親妹,且是小敘,聊聊天,並非宴飲。


  “你若覺得為難便回宗正府另謀高就,在我的府裏,不許再有質疑我命令的聲音。”元昭言畢,從兵器架抽出一根鞭子揮打起來,院裏霎時間沙塵滾滾。


  胡家令聽罷,苦著臉,滿懷期待地瞅瞅在廊簷下正襟危坐的兩名錄事和教習姑姑。期望三人幫腔,對主子曉以利害,莫不識好歹與太後娘娘的娘家人結怨。


  那寶國夫人視麵子如命,誰敢推了她的邀請,以後滿京城絕無人家再敢相邀。


  誰知,那三人一個望天,一個望地,完全無視他的一片苦心。唯獨教習申姑姑心善,朝他暗暗揮手示意離開,不必多話。


  殿下被擼了兵權,估計心裏正惱火,哪有心思與普通婦人聊天?再說,那寶國夫人不僅八卦愛麵子,還是最虛榮之人,殿下與她根本聊不到一塊。


  依她看,寶國夫人口中的小敘,八成是想親眼看一看殿下被擼兵權的難堪吧?

  畢竟,殿下可是在前線斬了顧家那位上門女婿的。


  ……


  得不到同僚們的支持,胡家令愁眉苦臉地離開,去找淳長史來解決寶國夫人邀約的事。得罪人這種事,本就是長史的分內職責,他這家令不過是跑跑腿。


  之前殿下不在府中,大家怎麽自在怎麽來。


  如今主子被禁足府中,一切按規矩來,不得有半點差池。


  “朝臣們說我不守男女之防,”等胡家令離開,元昭已練完一套鞭法,有意思地瞅瞅蹲守一旁的三位府官,道,“你們倒好,一大早守在我院裏是何道理?”


  這不是給朝臣們遞把柄嗎?

  “回殿下,”三人起身,由申姑姑回話,“您自打回府就沒出過霽月閣,錄事們也是無奈,他們總得正式見一見您。還有奴婢,殿下,您除了練功,日常的禮儀也莫忘了學……”


  這樣啊,元昭聽罷,重新躍入場中再練一套鞭法。


  刹時間,場內鞭影人影交錯掠動,根本看不出源頭在哪裏,那啪啪的聲響直讓三位府官看得心驚膽戰。


  一炷香之後,鞭影終於消失無蹤,元昭站在原地深呼吸一下。這才轉身,把鞭子掛回兵器架上,一邊抽空道:


  “以後,錄事與長史一樣,無論何事,禁入霽月閣。”


  “可是殿下,我倆有記錄督促你的日常言行是否出格之責。”兩位錄事聞言對望一眼,道,“這對您也有好處,一言一行嚴格規範了,外邊的人便無可挑剔。”


  她被禁足,不就是言行出格不合禮數了麽?

  “正是如此,殿下,這不僅僅是您的臉麵,也是皇家的臉麵,不可忽視。”申姑姑著重強調。


  三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在其他公主府,除了公主們的寢室不可入內,這院子還是可以逗留片刻的。


  “皇家臉麵當然要緊,”元昭沉吟一番,道,“這樣,等到大祭典大場麵之時,你提前兩天教我即可。和我當初行笄禮一樣,臨陣磨槍雖然冒險,勝在省時。”


  “可是……”申姑姑一聽,急了,這分明是找借口不想學!

  元昭揚手,示意她,自己的話還沒說完:

  “姑姑日後每天辰正開始,在我院裏呆一個時辰再下值;午後歇息,未時三刻上值,到申正下值。如此,你便能隨時糾正我的言行,我也能做自己的事,一舉兩得。”


  夢裏的朝九晚五,既不怠工,又能各自忙自己的事。


  在國公府時,玳瑁姑姑便是如此監督糾正她的言行,一邊在旁邊給她縫繡衣裳。


  如今,玳瑁和珊瑚、琥珀在國公府管孩子們的禮儀,仍繼續替她縫製衣裳,啥事都沒耽誤。


  “府裏的屬官以後就按這份時辰表當值,休沐日你們自己定,該給誰匯報便給誰匯報。不管你們誰當值,我的事不許耽誤。否則,是誰的責任便追責誰。”


  元昭說道,


  “另外,我這霽月閣,錄事、長史等皆不可入內。任何抗議無效,違者笞十。”


  瞥見兩位錄事顧不得反對,揮筆記錄,申姑姑在一旁提醒補漏。工作氛圍如此和諧,她深感滿意。


  至於侍婢、仆從類,那些另有管事姑姑負責。


  而且,元昭身邊還有四名近侍女官,和玳瑁姑姑她們一樣的職能。隻可惜,玳瑁姑姑她們忠心耿耿,而她的這些女官就未必了。


  不過,元昭暫時無意搭理她們。


  隻要她們盡好自己的職責,別的,哎,她懶得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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