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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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兒笑的合不攏嘴。
哪怕就是困的眼皮都黏一起了,去金玉閣挑不花錢的首飾,她也精神抖擻啊。
金兒興奮激動。
金玉閣掌櫃的卻是焉了吧唧的。
一隻假玉鐲、一盞茶,就連累金玉閣折損了兩萬兩,他都不知道如何跟東家交待了。
金玉閣已經搭進去那麽多首飾了,還嫌不夠,讓丫鬟再去。
金玉閣掌櫃的算是看出來了,靖安王世子妃明知道茶裏有毒卻默不作聲,打的就是狠狠敲金玉閣一筆的主意。
這回金玉閣算是栽人家手裏了。
“走吧,”金兒催道。
這邊金兒和金玉閣掌櫃的離開,那邊齊墨遠邁步走進來。
他看著薑綰,眉頭擰緊。
薑綰看著他道,“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會醫術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至於讓你為了瞞著大家,不惜姑息金玉閣嗎?”齊墨遠不解道。
“……。”
要是能見人,金玉閣就不會給她下毒了。
明知道她手裏有槍,還會傻乎乎的往她槍口上撞嗎?
再者這毒並非無藥可救,她抖出來,金玉閣掌櫃的必會當眾把茶喝下去,她這也占理的反倒成了胡攪蠻纏。
拽著把柄,什麽都不說,對她才最有利的。
薑綰看著齊墨遠道,“敵明我暗不好嗎?”
齊墨遠,“……。”
“所以你以前都是裝的了?”齊墨遠眸帶懷疑。
“……。”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她怎麽都是裝的了?
不過……就這樣誤會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
薑綰看著他道,“我和護國公府大姑娘從小便賜婚給了皇長孫順陽王,兩人更是從小鬥到大,我若什麽都擺在明麵上,怎麽和她爭正妃之位?”
“以前是她耍我,往後是我耍她。”
“這麽多年,我忍的有多辛苦,你都不知道,早知道最後嫁給你,我就不忍她了。”
瞥向齊墨遠的眼神帶了點淡淡的嫌棄。
這麽多年的隱忍,白瞎了啊。
齊墨遠心口一堵,臉黑成鍋底色。
薑綰都佩服自己了。
能把假話說的這麽真,不說齊墨遠了,她自己都要相信了。
齊墨遠看著薑綰,“你不肯圓房,是打著騎驢找馬的算盤了?”
薑綰,“……。”
“騎驢找馬?”
“你是在誇自己是驢嗎?”薑綰憋笑道。
“……!!!”
齊墨遠扭頭就走。
但他更想把薑綰的頭扭下來再走。
身後,薑綰極力忍著,但沒忍住,笑出了聲。
撞她槍口上的,不分自己人外人,通通不放過。
不圓房那是他們感情還沒到那份上,結果他順杆子爬,覺得她是在等皇長孫順陽王。
這麽誤會她
不氣他氣誰?
這邊齊墨遠被薑綰氣了一通,還沒法發作,誰讓先提驢的人是他。
知道她嘴裏蹦不出來幾句好話,他為什麽要想不開提驢?!
他真是驢皮味聞久了,腦袋都犯驢糊塗了。
進了書房,看到自己書房被霸占了大半,更是氣的胸腔火燒火燎的。
那驢皮更是紮眼。
他前腳進書房,後腳薑綰就來了,再就是暗衛。
倒黴暗衛直接撞齊墨遠槍口上了,“把驢皮拿出去洗幹淨。”
暗衛,“……。”
金玉閣的事他還沒有稟告呢。
薑綰也不問,教他怎麽洗驢皮。
暗衛,“……。”
這粗使婆子的活為什麽讓他一個暗衛幹?
他已經淪落至此了嗎?
還不敢不幹。
暗衛拿著驢皮出去,隻是這活他真心幹不了啊。
洗了半天,就忍不下去了。
找了兩個粗使婆子,盯著她們幹活。
金玉閣。
一駕普通馬車徐徐停下。
金兒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跳下來。
金玉閣的首飾她喜歡的可多了,隻是她大半年不吃不喝才買的起一件。
偏偏她又很喜歡吃的,一年攢的錢也買不下一件。
昨兒托姑娘的福挑了幾件,還是撿最便宜的挑的,金兒那叫一個後悔啊。
進了金玉閣,金兒直奔櫃台。
金玉閣掌櫃的焉了吧唧的跟在後頭,想把這丫鬟扔出去的心都有了。
小夥計看著掌櫃的,“掌櫃的……。”
“招呼好靖安王世子妃的丫鬟,”掌櫃的叮囑道。
小夥計應下。
看著金兒,他問道,“您看上哪件了,我拿給你看。”
金兒學著自家姑娘當日的豪氣,伸手指這指那。
小夥計剛拿起一件,金兒道,“這幾件不要,其他的我都帶走。”
小夥計,“……。”
“都要?!”小夥計聲音徒然拔高。
“噓噓,小聲點,”金兒瞪他。
“……。”
“我得去問問掌櫃的,”小夥計不放心道。
一個小丫鬟能買得起這麽多首飾,做夢呢。
做主子的吃錯藥了才買這麽多首飾賞丫鬟。
掌櫃的喝茶壓驚,結果小夥計一開口,掌櫃的直接噴茶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拿給她,”掌櫃的咬牙。
兩萬兩都忍了,何況這些銀首飾了。
隻是金兒要的還不止這些,銀鐲、銀手釧,一樓挑了不少,又上二樓。
她不能隻顧著自己啊,還有她家姑娘呢。
隻是一上樓就看見了清蘭郡主,金兒慢慢移到櫃台處,隨手指了下,“還有那套。”
丫鬟眼尖看見了她,二姑娘齊萱兒道,“大嫂不是買了一堆頭飾嗎,怎麽又買?”
金兒隻能撒謊道,“姑娘後悔那套沒買,讓我買回去。”
齊萱兒無語了。
昨兒才後悔的,今天就狗改不了吃屎了嗎?
但阻攔,那肯定不會的。
她不會斷金玉閣的財路。
齊萱兒抬手一指,“那套更漂亮呢,你家姑娘見了肯定更喜歡。”
金兒看過去,驚豔道,“還真挺漂亮的。”
誇完,對小夥計小聲道,“這套也包起來。”
小夥計,“……。”
小夥計看向掌櫃的。
金玉閣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掌櫃的也惱了,這還沒完沒了了。
齊芙兒看著齊萱兒,“二姐,你怎麽逗丫鬟呢。”
“誰知道她這麽傻啊,也不怕回去挨罵,”齊萱兒道。
她的丫鬟走到金兒身邊道,“替主子花錢,你皮癢了嗎?”
金兒嘟嘴。
要是靖安王府的人不在就好了。
這不是耽誤事嗎?
“我家姑娘受傷了啊,要花錢消災,”金兒認真道。
這話是說給齊萱兒她們聽的。
但明顯隻有金玉閣掌櫃的聽進去了。
這是讓他忍著,花錢擋災呢。
隻要金玉閣在,這錢遲早能掙回來。
就這麽被查封了,聲譽盡毀,有河間王府和靖安王府壓著,重起爐灶,這輩子都休想再做到現在這麽大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他忍。
金兒就要了兩套,然後就下樓了。
見清蘭郡主,她問掌櫃的,“隻能我家姑娘買東西打六折嗎?”
掌櫃的心口堵的慌。
怎麽?
還想把打六折送出去做人情嗎?!
金玉閣在她主子身上虧出去的錢這輩子怕是難掙回來了,還不讓他掙別人的?!
金兒猜也知道不可能,趕緊下樓了。
上回拎了兩包袱,這回還是兩包袱。
大概沒有人出金玉閣時有金兒笑的這麽燦爛了。
她在樓下一口氣買空一櫃台消息傳到樓上,包括清蘭郡主的丫鬟在內無一不羨慕。
就是齊萱兒都妒忌了。
“大嫂是腦袋壞了嗎?!”
“哪有她這麽寵丫鬟的?!”齊萱兒嫉妒道。
書房內。
薑綰坐在那裏看話本子,金兒推門進來,高興道,“姑娘,奴婢回來了。”
她抖了抖手裏的兩大包袱。
薑綰,“……。”
“全是頭飾?”薑綰眼睛抽抽。
金兒點頭,“是啊,奴婢狠狠的宰了金玉閣一刀。”
“看他下回還敢不敢給姑娘下毒了。”
金兒獻寶似的把首飾拿出來給薑綰看。
薑綰,“……。”
看著遞到跟前的兩套精美頭飾。
薑綰扶額。
她隻是讓她補兩刀意思意思。
這丫鬟是扛著五十米大砍刀去的啊。
“金玉閣就這樣讓你帶回來了?”薑綰嗓音都在飄。
“是啊,一句話都沒敢說。”
“金玉閣的小夥計送奴婢出門的時候,還歡迎奴婢下次再去,掌櫃的一巴掌就拍他後腦勺上了,奴婢估計他傷的不輕,”金兒咯咯發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