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不是意識斬
琴稻妻修一郎湊了過來,看著被師兄捏在手指間的蒼蠅:「這蒼蠅,怎麼了嗎?」
浪花亭登世志認真的道:「它死了。」
「是被玉置龍也殺了嗎?」
如果是用手殺死空中飛舞的蒼蠅這麼簡單的事情,他琴稻妻修一郎也可以做到啊。
別的不說,他小時候與浪花亭一起在嵯峨山流派修鍊時,兩人就經常在吃飯的時候用筷子夾斷空中飛舞的蒼蠅,以此來比試誰的劍術進步更快。
「是,但也不是。」浪花亭登世志抬起了手中的蒼蠅,「你看,這蒼蠅的表面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連翅膀都沒有半點的損毀。」
聽到浪花亭的話,琴稻妻修一郎定睛看去,他看著,便屏住了呼吸。
那蒼蠅真的在表面看不到任何的傷害,甚至連最脆弱的翅膀都沒有損毀。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用筷子抓蒼蠅的遊戲嗎?」浪花亭登世志忽然這麼說道。
兩個人竟然想到一起去了?琴稻妻修一郎臉上露出了懷念的神色:「當然記得。」
「我記得我們後來為了展現自己的技巧高超,就變成了用筷子挑飛蒼蠅的翅膀讓它失去飛翔的能力墜地,而不是單純的夾住。」
琴稻妻修一郎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對。」
「而這樣做的起因是因為我們無論怎樣夾住蒼蠅,都會損害到它的翅膀,所以乾脆就反其道而行之,將其翅膀徹底揪掉。」
「所以,這和玉置龍也是怎樣將蒼蠅完整殺掉的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關係就是,我猜測玉置龍也並不是直接砍中了這隻蒼蠅。」
「不是直接砍中了?」浪花亭登世志愣了愣,「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是砍中的話,多多少少都會在這種弱小的生命上留下記號,我猜測玉置君殺了蒼蠅所用的是……意識,可能是意識!」
「玉置君在意識上斬斷了蒼蠅,令蒼蠅喪失了所有的生命跡象!」浪花亭登世志翻弄著掌中的蒼蠅,「如果要給這一招起名字的話,我希望是……意識斬!」
但就在浪花亭登世志這話剛說完時,彷彿打臉一樣,蒼蠅的身體忽然一陣抖動。
它的身體百竅中有噁心的膿血流出,看得琴稻妻修一郎直噁心。
琴稻妻修一郎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小嘲諷:「這是意識斬?」
「?」浪花亭登世志這時也疑惑了起來,「蒼蠅的死亡,被延後了?」
「我看這更像是病毒吧,說不定玉置龍也剛才的一掌中含有了某種劇毒,讓蒼蠅在之後的幾秒內暴斃。」
琴稻妻修一郎當然是在開玩笑,浪花亭登世志也沒有把他的話當做一回事,只是玉置君到底是怎樣做到這種事情的呢?
浪花亭心中猶如有螞蟻在爬一般心癢難耐,作為一名劍客,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如此絕妙的招式是什麼原理,不過這應該是玉置君的殺招,出於任何方面考慮,自己都不應該貿然提問。
也許只能等待某一天,玉置君想告訴自己的時候再說吧。
…………
玉置龍也回想著自己剛才斬斷蒼蠅的一掌,這是他的一次嘗試。
對於死線的嘗試。
不過他測試的對象並不是蒼蠅,自始始終玉置龍也都沒有將自己的攻擊定在蒼蠅的身上。
但蒼蠅之所以死亡的原因是——玉置龍也將蒼蠅周圍的氧氣殺死了!
空氣中百分之二十一的含量是氧氣,如果將空氣中的氧氣抽離的話,蒼蠅體內和外界的氣壓差會在瞬間失衡,從而令蒼蠅直接進入昏聵狀態,而緊接著的,是強大的氣壓差將會在之後擠壓著蒼蠅的身體。
如果這一切換成人體的話,就是人類陷入昏迷,隨即七竅流血,要是氣壓差大到一定程度的話,人體直接爆體而亡也不是無法發生的事情。
不光是生命,甚至不光是眼睛能看到的東西,死線所針對的『死』是多種多樣的,複雜多樣到即使是親手斬斷的空氣的玉置龍也都不禁晃了一下神。
他抬頭向上看去,看到的只是地下世界的天頂,此刻的東京應該已經進入了午夜。
假如是在外界抬頭看見天空的月亮,玉置龍也懷疑自己心中肯定會升起一股連月亮都要斬斷的豪氣出來。
連月亮都劈砍下來?
想著這個念頭,玉置龍也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龍也!龍也!!」
也就在玉置龍也笑著的時候,他身前不遠處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
「辻聖子?」玉置龍也定睛看去,站在過道不遠處的不是辻聖子還能是誰。
只是跟在學校里的模樣不同,辻聖子今天又換了一副裝扮,她身上穿著長到膝蓋以下的連衣裙,多多少少是和地下武道大會的殘酷氛圍有點格格不入。
「我這身衣服好看嗎?」
「……」玉置龍也卻是有些不知說什麼的好。
對於辻聖子有能力出現在這裡,他沒有太多的驚訝,辻聖子既然能夠知道地下武道大會的事情,自然也有門道坐到觀眾席上,更別說辻聖子身邊還跟著那位看起來就有爆發力的女保鏢?
對荻野阿麗莎的具體身份,玉置龍也不敢太確定,但肯定有一部分職責是保護辻聖子的安全。
「嘻嘻。」辻聖子笑了一下,「龍也你剛才的戰鬥,我可是在台上看到了,真是……非常帥氣。」
辻聖子說著,擺出了一個姿勢,面容冷峻,眼神都陰翳了起來:「歐碼一哇,魔,新歹一路(你,已經死了)。」
「……」
玉置龍也知道,這好像是哪一部動漫里的經典台詞。
只是自己當時與尤金的對陣,沒有說出這麼中二的話,做出如此中二的舉動吧?
等一下,似乎剛才的確是有感而發說了些不妙的中二病的話,但自己在擂台上的聲音應該沒有被別人聽到,問題不大。
「小姐,玉置先生經過了一場比賽后,應該已經很勞累了……」荻野阿麗莎低著頭恭敬的說道,「明天的話,玉置先生還有一場比賽,他現在需要養精蓄銳。」
荻野阿麗莎低著頭,劉海擋住了她棕黑色的雙瞳。
要是現在有什麼能統計眼睛情緒的工具在的話……一定能觀察出,荻野阿麗莎的眼睛中滿滿的全部都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