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如此天方夜譚
「以假亂真？」
秋田嚴山齋已經站了起來，他冷靜的道：「如果一個人長時間認為自己【可以，我可以的】，那他就有可能在這種自我催眠中獲得自信的力量，從而讓原本並不優秀的他變得優秀起來。」
「而如果一個人長時間給自己灌輸【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我是個一無是處的人】，那麼優秀的人也會變得頹喪起來。」
「這種方法不光是在精神上，作用在身體上也是如此，強大的運動員必須有強大的對自己身體的自信，催眠自己的大腦不光能讓身體變得強大，也能讓自己變得虛弱甚至死亡。」
「在方才的【心戰】中，玉置君的大腦已經被玉置君自己所欺騙，大腦真的以為自己面前有一個活著的敵人，這個敵人的手中也真的握著一把劍。」
話說到這裡，秋田沙羅切小小的心靈已經受到了無以復加的影響。
「所以在假象中的劍來襲的時候，玉置君的大腦、神經中樞、肌肉、皮膚都以假亂真的以為有真劍劃過臉頰！」
「因此，肌肉自己產生了撕裂，皮膚自己裂出了傷痕！」
秋田嚴山齋的一番自顧自的解釋已經讓秋田沙羅切聽傻了，這是何等天方夜譚不可思議。
說出去給小學生聽，小學生都不會相信！
然而看著玉置龍也臉上的傷口，父親的話似乎就是唯一的真解。
不然，無法解釋！
「玉……置……血、血、」
就在父女倆震驚於眼前的這一幕時，一直怯生生的秋山瑠美趕忙跑到客廳里拿出家庭藥箱奔向玉置龍也。
…………
秋田家的客廳。
玉置龍也臉上貼著方形繃帶，和秋田嚴山齋對面而坐。
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張小茶几，上放著清酒、漬物和其他幾樣小菜，這些菜吃是絕對吃不飽的，但用來下酒卻是最好的。
「玉置君，請用。」用小盞給玉置君倒了一點清酒，秋田嚴山齋笑著道，「我這裡沒有別人監督，所以你喝點小酒也沒關係，能喝酒吧？」
日本有未成年者飲酒禁止法，雖然這條法律是針對販酒給未成年的商家，但同樣也看得出官方是非常不提倡未成年人喝酒的。
點了點頭，玉置龍也恭敬的將酒接了過來：「稍微喝一點可以。」
秋田嚴山齋一口將自己杯中的酒吞下，「玉置君，以前真的沒有學過劍道嗎？」
「沒有。」
又汩汩的倒上一杯酒，秋田嚴山齋老帥哥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是我冒昧了，如果玉置君真的學習過劍道的話，以你的天資早就已經名滿全日本了。」
玉置龍也默然不語，碰到了武道天賦一百加上系統傍身的怪才，誰都會被打擊到。
「不用客氣，請喝酒吧，只是我一人在案幾前喝酒的話很是尷尬。」秋田嚴山齋自顧自的喝了一杯酒，「要說我有什麼能勝過玉置君的話，只有這幾十年鍛鍊出的不值一提的酒量了。」
玉置龍也喝了一口酒，下意識的就謙虛道：「秋田先生您過謙了，我在劍道一途上還遠遠不如您。如果在場上您全力以赴的話，我走不出幾招就輸了。」
清酒的度數還是比較高的，喝進嘴裡口腔中有點刺激的味道，不過和白酒相比就要柔和太多太多了。
「玉置君，你知道你今天將水盆中的水用刀鋒帶起的招式叫什麼嗎？」
「……」
玉置龍也當然知道那一招叫三千憂愁風了，不光系統這樣提示了，那本劍道書中也是那樣寫的。
「是三千憂愁風，唯有秋田心流踏入大成時才能領悟到的招式。我自幼從三歲就開始練劍，那時我連走路都走不穩，便開始與劍的朝夕相處，在家中大人的呵斥下雙手抱劍，直到後來我自己也愛上劍道一途。」
「而我練習秋田心流到學會三千憂愁風又花了多長時間？十六年，足足十六年，我十九歲時才堪堪學會了三千憂愁風，而即使這樣，我在年青一代中也是天資絕艷的那一種。」
「我與玉置君一樣大的時候，天資實力明明遠遠不如你，但偏偏心中自得，認為天下無敵手，雖然在之後的人生中我一次又一次的認識到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可直到今日，我才徹底認識到了什麼叫天才。」
「沒有經過任何的劍道學習，在戰鬥中就能學習對手的武學，翻一翻書本便可以頓悟。」
玉置龍也抿了一口清酒，看著秋田嚴山齋惆悵的表情，他沒辦法實話實說——這些是系統的功勞。
系統是他最大的秘密，會死死保密一生的。
這個男人恐怕將自己一生中大部分的事件都獻給了劍道，但結果卻是被自己接二連三的打擊。
「推。」
惆悵中，秋田嚴山齋將那本《秋田心流》線裝書推倒了玉置龍也的面前。
「秋田先生？」
「這本書就借閱給你了。」
《秋田心流》是秋田朝右衛門家最大的寶藏，在秋田家人的心中只怕比腳下這塊價值幾千萬上億日元的地皮都還要珍貴，這樣的傳家寶怎麼可能隨便借閱。
「秋田先生，請收回吧，我不能將它帶走。」這是別人家的傳家寶，自己就算只是拿走借閱也不太合適。
「收下吧，這本書留在我的手中也只是浪費，我已經再也參悟不出其他東西了，如果不把這本書交給你才是真的無法容忍的事情。」
秋田嚴山齋語氣落寞，但神情誠懇。
遲疑了一下，玉置龍也接過《秋田心流》，他閉著眼睛，在一番思索後下定了決心道：「秋田先生，能讓我拜入秋田家門下學習劍道嗎？」
這本書就算放在自己手中也沒有用了，系統已經將上面的內容都掃描提取了出來。
想要拜入秋田家不光是玉置龍也出於心裡的些微愧疚，還有一點重要的就是——如果他真的想走劍道特進生考入東京大學的路子，有人在前面引路是最好的。
劍道傳家的秋田家現在雖然看起來是落寞了，但保不齊有一些人情故舊在。
玉置龍也正視了自己內心的愧疚和現實的考量。
「真的？」秋田嚴山齋嚇得差點沒端穩手中的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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