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落葉輝煌
柏晴咬唇，然後艱難的開口。
“我又何嚐不是貪心的人，其實，隻見你這一次，遠遠不夠，我寒假，還想再多見你幾次……”
柏晴低下頭，仔細思考了一番，然後鼓了鼓勇氣。
“海楓，你知道嗎？其實我這次期末考試，我……”
柏晴盯著海楓的眼眸。
“其實我……我，不是……”
她不是因為生病才棄考的，而是因為……
有太多不會……
而如果這次期末考試再考砸，她的一切，都會崩盤的。
老師會詢問，家長會詢問，她會丟人，而海楓，也會知道她的現狀。
說不定也會有些許想法和考慮。
但是現在，她不想顧忌這些了，她想要讓海楓知道真相。
這樣她就可以像他證明，誰才是真正貪心的那個，誰每次聊完天，都會一遍遍重複回味聊天記錄。
躺到床上，每天準備睡覺之前，都會再回憶一遍，如果和海楓見麵了，他和她之間的種種。
小甜蜜也好，小酸澀也好，都會逗得她合不攏嘴，想要甜蜜的莞爾。
所以這回，他才是那個人，他太貪心，而現在不得不付出代價了，她的成績已經江河日下。
她不得不去抑製自己的貪心，而這一切並不是他的錯……
她不能那麽放縱自己下去。所以，她要抑製和海楓見麵機會，抑製和他的甜蜜。
但是，真的都太難做到了。
明知道他喜歡著自已，他也喜歡自己，但不得不，據他千裏之外。
好難抉擇。
好不過去隻吃糟糠活下來的任，突然吃了一個月的豐盛佳肴，她再也不適應過去了。
“怎麽了柏晴，你考試，怎麽了？”
海楓有些擔心的認真問道。
“我考試……這次，很多都……”
柏晴頓了頓，換了一個思路。
“海楓，如果當初，你看我的時候，我學習也不是很好，沒有那麽上進，那麽認真，你還會……喜歡我嗎？”
柏晴小心翼翼的問道。
“笨蛋，你想什麽呢？那樣，還是你嗎？”
海楓抬手輕輕敲她的額頭。
“我喜歡的柏晴，她永遠不這樣，再難的問題，隻要弄不懂，絕對不會離校，絕對不會妥協……有一絲絲的瑕疵，她都不會滿足，永遠，永遠朝著最高的那個目標，一直在奮進著。”
海楓幸福的莞爾，眼眸中都是深情，他說話的時候，眼神閃閃發亮，他似乎是回憶起來了柏晴的背影。柏晴那時候的樣子。
唉……
柏晴內心歎了一口氣。
海楓啊，海楓，可是，你不知道，為了你，我不知不覺間，我放棄了這一切了……
我更想要的是享受你的陪伴，而不是那種，奮力朝著一個目標奔跑，最終贏得勝利果實的那種喜悅。
柏晴聽完海楓的說辭，她默然了……
她靜靜的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不知道要不要說下去，這個真相……
如果，說了，海楓會怎麽說。他會怎麽做呢？
他會怎麽想呢？
一定會很擔心，很自責，然後……
深深的失望吧……
或者，疏遠她，好讓她學習嗎？
他如果知道了自己自從喜歡他，和他在一起之後，就變了個樣，就不再如當時那般……
估計，會五味雜陳的吧。
“海楓……我怕……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柏晴靜靜的回答。
“什麽想的好，你就是這樣的，在我眼中，一直如此。”
海楓牽起柏晴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淺吻。
“你是我眼中，最閃爍耀眼的女生。”
海風捧著柏晴的手，那樣的鄭重，那般的認真。她白皙的臉龐被昏黃的路燈暈染點亮，他的眸子幽黑深邃，他的睫毛還是那樣長，而又精致幹淨。
“像陽光一樣，像晴天一樣永遠不會有晦暗。你知道嗎？柏晴，你是我的晴天。認識了你之後，我變了許多，變得的有目標。”
他的聲音是這樣的溫柔，蓋過了路邊所有的喧囂和鳴笛。
依稀還記得他第一次來自己家裏時，她看到的金色眼瞳。
現在他的眼瞳是金橘色的。因為路燈的緣故，照耀著如此的閃耀，又像是異世界的美瞳一般。
“就像是我心裏永遠不會沉寂陰暗的晴天，給我的百無聊賴，帶來了許多歡喜。”
他的目光裏有渴望有仰望，有欣賞，目光炯炯，他的手是溫熱的，扡岐伯請的手勢是那般的紳士書生。掌心裏的溫度，似乎都滿含柔情。
聽完這句話柏晴明白了，她明白了他該如何做了。
這句話，是很沉重的一句話。
她一定要為了這句話奮鬥到底，她一定要兌現這句話，堅持下去，找回之前的成績，她一定要為了這句話保持住自己過往的雄姿雄風。
而且他今天不能告訴海峰事情，但是他會偷偷的向努力的，他會偷偷的把之前的缺失補上來。暗暗的下著功夫。
“海楓，我知道了。”
柏晴張開雙手，輕撲過去抱住海楓。
她的頭埋在海風的胸口。
眼睛透過他的脖頸，看向牆上高高的爬牆虎。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不會。”
柏晴眸光閃爍，堅定的說。
海楓則也抬手攬住了她的腰，撫上她的背，抱著小小的女孩，海楓喃喃道。
“晴兒，你從來就不會讓我失望，以後也永遠不會。”
他的話語溫柔堅定，溫熱的呼吸輕盈的撩動她的耳際。
咕……咕……
突然一聲聲奇怪的聲音響過，柏晴低頭，原來是自己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開始叫了
“回去吧，柏晴。時候不早了，你還沒有吃飯呢。”
海楓輕笑，鬆開他的懷抱，滿眼寵溺的看著她。
啊……啊……
真是，丟臉死了，有夠尷尬……
柏晴羞得沒臉見人。
“哎，我的天，那，那好，那我回去了，海楓。”
柏晴捂臉，海楓則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去吧。”
少年淡笑，但不久之後，他的笑容就隱於街燈之下，隱沒於這個路口拐角。
就像兩片樹葉雖然卑微，相比於整個世界，她們就是街角，已經枯萎的樹葉。
不能有什麽太大的追求，也沒有什麽選擇的權利，甚至想在這寒冬，最後再綻放一次自己任性的綠意，也是不可能。
但是曾經隨風飄飛的時候，交錯著飛過，相遇過，美好過，也就算燦爛過。
沒有辜負這個時刻，沒有辜負這個瞬間，也值得。即使注定要分開，永遠隻能任秋風隨意的擺布著，還不知他們的去路和未來。
但是此刻兩片秋葉不再隻是秋葉。
他們有了希望，有了喜悅。有了相信。
相信著明天，相信這以後會有更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