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現實真骨感
女人的力氣,終究沒有男人的大,雖然,張炎還是孩子,但畢竟是個精神小夥,隻是隨便一掙,便掙脫了周柯的鉗製,再次捶打著自己。他的眼神渙散,精神呆滯,像極了愛情。噢!不對,是像極了被愛所傷。
不過,就在周柯茫然無措的時候,張炎,可能是對自己下手太黑,再加上之前一係列的打擊,終於支撐不住,一仰身,倒在了床上,又暈了。
周柯感腳著,自己的頭都大了,雖然不是氣的,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張炎這樣的事情。
上報組織吧,這事又太小了,不上報吧,她又覺得堵心,還真是左右為難啊!
盯著張炎很久,她也沒看出,張炎這小夥,到底是個什麽玩意。歎了口氣,她轉身走了出去,因為這孩子,耽誤了睡覺,這事太大,等這小子醒了,一定要要個說法,哼!老子不小啦,得注意保養啦!
“聽說,那奉城司令德三郎的兒子,丟了,到現在都沒找到,咱們要是能逮到他,說不準還能立功呢!”
剛走到門口,周柯就聽見,自己曆盡千辛萬苦團結來的幾個新同誌,在小聲猥瑣的議論著什麽,仔細一聽,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
“想得美,你知道德三郎多狠嗎,你知道他的少將軍銜怎麽得到的?什麽都不懂,竟瞎咧咧!”
另一人,接口說道:
“他屠了趙村,李村,還有王家村,今天,還屠了現在這個村子,而且,手下有一支秘密戰隊,那家夥,全是神槍手,一個個殺人如麻,心狠手辣,你想逮他的兒子,根本就是找死。”
“你們想想,就他,那麽狠的人,能容忍別人碰他兒子嗎?他殺那麽多人,在他們那邊叫軍功,在我們這邊,叫什麽?你也不想想,他兒子讓你逮,你敢嗎?”
“都別瞎說了,睡覺去吧!德三郎,沒你們說的那麽邪乎!他也是給人,也會死的!”
周柯聽到這裏,聽不下去了,連忙走出來說道,以坦然的語氣,平複他們的心氣,害怕他們從心裏上畏懼德三郎,從而導致不必要的心裏負擔。
隻有她自己知道,德三郎那個劊子手,是多麽的殘忍,多麽的血腥,那家夥,簡直就是個魔鬼。
自己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對付這個德三郎,搗毀他的生化基地,摧毀他的生化武器,最重要的,就是解放這裏。
侵入中州以來,德三郎在西三省,殺人無數,犯下累累暴行,整個西三省,談之色變,聞之喪膽。
他不僅心狠手辣,而且利用生化武器,大麵積地屠殺我中州人民,而且喪心病狂地以活體來實驗細菌武器。
這個德三郎,可以說死上千萬回,也不足以贖其罪,這一筆筆的血債,從今天起,她都要一點點地討回來!並把他們徹底趕出中州。
我黨有著必勝的信心,當中州這頭睡獅,醒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必將滅亡,我黨必將以摧枯拉朽之勢,滌蕩中州大地,到那時,中州,五萬年的文明,將再一次的閃耀在這個世界,照亮一切黑暗。
周柯一邊想,一邊走向自己的房間,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她渴望自由,民主,平等的生活,而她,也終將為此奮鬥終身。
夜幕,攜天地之威,以強大的黑暗,漸漸地吞噬了大地,說是為了什麽新的一天,說的真好。
“周隊長!不好啦!那小子跑啦!”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周柯的房門,就被人狂拍,還傳來狂叫,把周柯和周公的會麵,強行分開。
“怎麽啦?誰跑啦?”
周柯翻身而起,昨晚太晚睡,加之當時的時代背景,她根本沒脫衣服,所有,起身後,她穿了鞋子,就出來了。
此時,她正一臉懵逼地問,昨晚太驚悚,她的腦子有點亂,並且,一亂就亂到了現在。
“就是那……小子,我沒看住他!”
三娃,可不敢說他當班的時候,實在沒忍住,一不留神睡著了。
“不是讓你看著的嗎,怎麽就跑了呢!”
周柯心知肚明,但是她還是能忍住的,畢竟大家都是第一次參加革命,紀律要遵守,但也要容許別人犯錯,誰都不容易不是。
好不容易團結而來的同誌,千萬不能玩著玩著,都給玩沒了啊!不然,就她一個人光杆司令,還玩錘子!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一愣神的功夫,他就沒了!”
三娃委屈地說,手裏的紅纓槍,輕微的有點瞎晃。
“走,去找找,別讓他跑遠了。”
帶著頭,周柯當先一步,向院外走去,走到院門口時,回過頭,示意一下一個年紀稍長的老王,讓他收拾一下,準備轉移。
特麽的,這個村子,侵略者剛剛屠了,連顆活物都沒留下,本以為能安心的住幾日,現在好了,又要重新找地方了。
話說,那小子,真是德三郎的兒子嗎?不會這麽倒黴吧,偏偏讓我碰上啦!幸福來的這麽突然,受不鳥啊!
也不對啊,德三郎兒子,不應該是西島人嗎,那小子一點也不像,西島人能說得出這麽一口流利的中州方言?
德三郎的兒子,會知道江蘇?會知道宿遷?會知道什麽十三太保!這不扯的嗎!連我都不知道事情,他會知道?
如果那小子不是德三郎的兒子,那又會是誰,他為什麽會來這裏,來了,又跑幹嘛?
亂紛紛的思緒,攪得周柯不知如何是好,沿著村子主道一路走去。
還是那樣,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炎再一次悠悠醒來。
短短的半天時間,卻發生了太多讓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從遊戲的虛擬戰場,穿越到九三九年的真實戰場。
媽媽咪呀,這玩笑開得是不是有點大,說出去誰信呀!老子天天在遊戲裏殺人,現在竟然玩真的了,哎!那是真的嗎?
張炎不信,也不敢信。他一軲轆爬了起來,他覺得應該出去看看,就這麽地走了出去。
圍牆邊,一個抱著一根細木棍二貨,正在搖頭晃腦睡覺,張炎覺得時機不錯,就溜了出去。
身為無敵戰神的他,經曆過很多大戰,雖然那不是真的,但是道理都一樣,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現實中,他可以做到走路無聲,遊戲裏不行,回去之後,一定要讓官方改改,不慣他們這種臭毛病,不然,太沒遊戲體驗啦。
不過,張炎走到院外的時候,就後悔了,馬但,還不如不出來呢!這也太真實了吧!和二戰時期的地球一樣,貧窮落後。
因為,入眼處,一片斷壁殘垣,被火燒過的痕跡,尤為顯眼,一點都看不出來,曾經,這裏也是一片房區,雖然是土牆草頂,人們生活在這裏,也曾是其樂融融。
但是現在,怎麽就這麽破敗裏呢?
張炎的心裏,有了流淚的衝動,第一次見到人,死得這麽慘,他的心都要流血了。不過,下一秒,他看到的,就真讓他的心流血了。
遠處,淩亂的躺著幾具屍體,身下流出來的血,早已幹透,滲入地下,令泥土變色,空氣中還參雜著些許的腥氣,一切都在告訴張炎,曾經發生的,都是真的。
越向前走,張炎的心,就越痛,因為越來越多的死人,屍體,映入他的眼簾,心就跟著越是痛,越是滴血。
正是因為這些人,他才逃過一死,現在見到他們全死了,他能不心痛嗎?
這些人,可是救過他生命的人啊!他怎麽可能無動於衷,他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恰恰相反,他的心,向來很善良,更是見不得別人受難。
此時的張炎,在也不記得,自己還身處異地,應該還在為穿越的事兒耿耿於懷,大罵老天不公才對。
此時他的眼裏,卻露出殺人般的凶光,臉色鐵青,心頭劇痛,此時,如果有個西島人在這,他可能連猶豫都不會,就直接衝上幹掉他。
隨著屍體的走向,張炎走進一片開闊地,地上是成片的屍體,地上到處都是幹涸的血跡,那些屍體混亂地堆在一起,視覺上的衝擊,讓張炎有點抓狂。
草泥馬的西島人,殘殺平民,侵略中州,你們萬死難贖!我張炎發誓,就算回不去,我也要屠盡你們這些島人,殺光你們這幫狗畜生,我不為他們報仇,誓不為人。
張炎在心中呐喊著,不知不覺之間,他已是熱淚盈眶,雙拳緊握,外加渾身發抖。
電視上看到過戰爭的殘忍,卻遠遠沒有親眼看見,來的這麽血腥,同時也激起了張炎心中無比熱烈的仇恨。
雖然,小時候,看抗神劇,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成為抗戰英雄,但是,當血淋林的現實,擺在眼前,張炎怒了,哪怕這個夢想照進現實,來的有點荒誕,他同樣義無反顧。
試想一下,隻要是有血性的人,看到平民慘遭屠殺,誰能淡定,誰能不怒,又有誰不是滿腔熱血,夢想著報仇雪恨。
張炎從小就喜歡看戰爭神劇,受老紅軍爺爺的影響,有一顆金子般愛國的赤子之心。
看到這麽血腥慘烈的事情,他哪裏還能受得了,哪裏還能忍得住。這裏雖然不是祖國,但他也不忍心,看到這麽多平民罹難。
其實,這也不怪周柯。
她昨天,聽說李家莊被屠,就立刻帶人趕了過來,但,還是晚了。
西島人屠村之後,揚場而去,加上天已經黑了,她隻來得急救出張炎,便伸手不見五指了。
所以,這些死屍,她們還沒來得及掩埋。
就這麽,被張炎給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