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因果有報【改】
隻是片刻，整個鄭家莊，就被籠罩在一片死灰色的怨念結界之中，虛空魔影重重，好似群鬼在嚎哭，大地之上，泛著一種詭異的黑紅色邪光，無邊的怨氣凝結成死寂的黑霧，彌漫在每一寸空間之中。
“鬼蜮嗎？”
立於虛空之上的鄧凡，望著這一切，神色間，卻是一片漠然。
其綁在眉心上的黑色絲帶，不知何時，已然徹底脫落，在其眉心間，一隻豎瞳徹底睜開，豎瞳之中，無數詭異的籇文正在瘋狂跳躍著，好似在計算著什麽。
在這種神性狀態下，他的視覺卻與普通人截然不同，雖然身處於牛魔結界籠罩的範圍之中，但這結界，對他來說，就如同虛設。
整個鄭家莊所發生的一切，盡數映入他的眼中。
在鬼蜮生成的一瞬間，整個鄭家莊的村民，全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環境之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年齡越小的，醒來得越快，隨著蘇醒的人逐漸增多，整個鄭家莊，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
壓抑、恐慌的氛圍，好似會傳染一般，望著虛空大地上的異象，逐漸醒來的村民，又再次陷入了無限的驚恐之中。
“冤孽啊……冤孽……”
“嗚~嗚~嗚！……”
“.……”
在一陣長籲短歎和嚎哭聲中，無數人身體僵硬，好似受到了某種莫名的指引，朝著牛魔所在之地聚集而來。
“哞！哞……”
望著大地之上，那一片黑壓壓的村民，天空中，暮然響起一道暴戾的牛哞聲，無數村民，瞬間齊齊跪倒在地，磕頭懺悔。
“嘭！嘭！嘭……”
“啊！.……饒命……”
“嗚~嗚~嗚.……我不是人，饒了我們吧……”
“.……”
大地之上，那黑壓壓一大片村民，明明神色驚恐萬分，但身體卻絲毫不受控製的跪倒在地，哭喊聲、求饒聲連成一片。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地好似被血水侵染，陸續有人死去，無數人磕得腦漿迸裂。
鄧凡一臉漠然的站在虛空，望著這些身不由己的村民，眼神之中，不摻雜絲毫情緒。
“嗚~嗚~嗚！……”
“道長.……還請救我等一救.……”
“.……”
突然，混在人群之中的中二少年，好似發現了什麽似得，突然大喊大叫了起來。
“還望仙長就我等一救.……”
“望仙長慈悲，救我等一救，我等定為仙長立生祠，世代供奉……”
“.……”
跪在地上村民雖然沒有發現鄧凡，但聽到中二少年的聲音，也紛紛跟著喊了起來。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當年因、今日果！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種下的惡因……”
望了望手中的殺豬刀，鄧凡聲音清冷、空洞，不摻絲毫情緒，瞬間傳遍整個鄭家莊。
“我等已經知錯.……還望仙長慈悲……”
“嗚~嗚！我等的確死有餘辜，但這些後生是無辜的啊，還望道長慈悲，就這些後生一救.……”
“還望仙長慈悲，隻要能留這些後生一條生路，我等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
“也罷.……上天有好生之德！”
在一聲無限高遠的歎息聲中，一抹玉光突然從天際亮起，衝散了纏繞在一眾村民身上的怨念。
“哞！.……”
怨念被衝散的一瞬間，牛魔不敢的怒嚎又再次響起。
“放心！貧道收了你的牛黃，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見鄧凡目光投來，牛魔雖然被怨恨充斥心田，但卻並非毫無靈智，畏懼的望了其手中的殺豬刀一眼，倒也沒有繼續動作。
“多謝仙長慈悲.……”
“多謝仙長救命大恩.……”
“.……”
望著從虛空降下，眉心生出第三隻眼的神異道人，一種村民頓時既敬又畏，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匍匐在地，絲毫不敢和鄧凡的目光對視。
“這牛魔乃是天地祥瑞之精生成，本性至善，但卻因你等貪婪無度，慘遭枉死！”
“這鄭家莊能有如今這氣象，風調雨順，土壤肥沃，年年豐收，皆是因這五彩神牛之福澤。”
“貧道乃是出家之人，並非官府，問因果，不問善惡，行事但求問心無愧，不管你等做何想法，這都是你等欠這神牛的因.……”
“這惡因已生，想要消除，卻是不易。”
“必須取出這神牛遺骸，修建神廟、世代供奉，以眾生香火之力，洗去其魔性，方有可能贖得你等罪孽。”
“當年參與過此事之人，站出來……”
“道長慈悲.……我等願意以死謝罪……”
鄧凡話音剛落，僅剩的三個年過半百的老者，就從人群中爬了出來，眼中滿是悲痛和懊悔望著那滿屍體。
“你等罪孽深重，豈是一死可以了之.……”
“等神廟建好，你等就守在神廟中，此生不可踏出神廟半步……”
“但有一點，你們必須謹記，貧道今日之言，你等若是敢打半分折扣，今日之禍，必將再度重演。”
“道長放心！我等以祖宗英靈發誓，必然世代誠信供奉神牛，但凡心中有半點不誠，必讓我等慘遭天雷擊頂，死無全屍！”
“.……”
聽到鄧凡這話，一眾早已被嚇破膽的村民，立即賭咒發誓，連稱不敢。
“他們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本是天地瑞獸，過度的殺戮，隻會讓你徹底深陷魔道，永墮無間地獄。”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你妹妹想想嗎？”
望著牛魔眼中的掙紮，鄧凡暮然大喝。
“哞！”
這話一出，就好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絲稻草，可能是真的不想自家妹妹不得善終，天空中的黑氣迅速翻滾收縮，牛鬼的身形也逐漸隱沒，隻餘下一位銀發老嫗，緩緩從空中墜落。
“帶回去……好生供奉！”
接住老嫗，讓兩個村民扶著，鄧凡目光如劍，昂首環視：“希望你等謹記今日惡果，以後多行善舉……”
“多謝仙長慈悲.……”
“仙長之言，我等必世代奉為祖訓！”
在一眾村民的目送中，鄧凡的身影逐漸隱沒於漆黑的夜幕中，消失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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