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甲屍!
今夜的一番鬥法看似激烈,但鄧凡知道,這紮紙匠從始至終都沒有對他下殺手。
否則這紮紙匠雖然精氣虧空嚴重,但一手紮紙術卻詭異非常,其麾下的紙人更是如臂使指,相比之下,鄧凡的手段就要單一得多。
與其說是雙方鬥法,在鄧凡看來,這更像是對方的試探舉動。
……
看著冥一冥二身上的傷痕,鄧凡心中肉疼得不行,這兩具僵屍可是他賴之保命的依仗,這一場大戰下來,肉身就被損壞成如此模樣。
雖然沒有傷到本源,但想要修複,又不知要消耗多少時間和資源。
僵屍之軀雖然堅硬,但說到底,僵屍也是死人養成的,也是血肉之軀,和真正的金鐵比起來,自然是有所差距。
事實上就算是再厲害的僵屍,也隻可能覺醒法術,想要靠著他自身進化成金剛不壞之軀,那簡直是在開玩笑。
人類的肉身再怎麽修行,也不可能變成所謂的金剛不壞,但堅若金鐵,借助外力手段卻能夠做到。
鄧凡家傳的煉屍錄,總共分為三部,養屍、煉屍、控屍。
其中養屍就是模擬自然環境,把有潛力的屍體養成僵屍,控屍自然就是控製僵屍的各種法門,但其中最精華的部分,卻是在於煉屍。
不同於自然養成的僵屍,而是在僵屍進化的過程中施加影響,讓僵屍具備自然孕育所不能具備的神能,把僵屍煉製成真正的護道神將。
比如從五行寶地中吸納五行之氣,煉成的五行屍,就具備各種奇特神能,屬於‘異種僵屍’。
鄧凡家族傳承所傳承的煉屍之法,卻是‘甲屍’。
這甲屍又稱為‘五金之屍’,分為鐵甲、銅甲、銀甲和金甲,傳聞這金甲屍乃是真正的金剛不朽之神,乃是吸納‘金’性不朽之氣而成的異類,上一世鄧凡家族中就一直流傳著一則傳說。
傳說那上古先秦之時,鎮壓國運的十二金人,其實就是十二具金甲屍,正是靠著著十二金甲屍,秦國才能縱橫不敗,一統六國。
……
而這次從吳家探聽到的鐵礦,就是那煉製甲屍的關鍵材料。
生存在這亂世之中,鄧凡比任何人都明白,唯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免遭一切外力侵害,獲得真正的大逍遙、大自在。
然而想要靠修行,獲得足夠強大的實力,絕非一朝一夕之功,更何況他修行的還是邪道法門,每走一步,都是劫難重重,沒有足夠的外力護身,又豈能有‘成道之機’。
是以鄧凡早就有了煉製甲屍的想法,隻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直無法實施。
想要煉製甲屍,首先得要有五金之才,鍛造五金之精,再以鉛漿喂養,逐漸吸納五金之精入體,如此放能能就。
礙於朝廷的禁鐵令,這民間的鐵器,在府衙都有登記造冊,屬於珍貴物資,以鄧凡的身份,卻是無從獲取。
而且煉製這鐵甲屍,所需要消耗的精鐵,如山如海,他哪有那個能力供給。
現在既然知道了這怒蛟縣藏有鐵礦,他自然是動了心思,隻要能夠練成鐵甲屍,鄧凡在這亂世之中,也算是初步有了自保之力,而不用像現在這般畏首畏尾。
不過現在這條鐵礦乃是吳家和袁馮初必爭之物,想要在其中分得一杯羹,恐怕也極為不易,想到這裏,鄧凡不由又是一陣頭痛。
……
待鄧凡把冥一和冥二安頓好,從地窖中走出之時,天光已經開始泛白。
“掌櫃的,你回來了.……”
聽到地窖方向傳來的動靜,正在小院中紮馬的葛長壽,頓時一臉警惕的望了過來。
待見到是鄧凡之後,葛長壽這才長長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兩本小冊子:“掌櫃的,你來看看,這幾個字念什麽?”
望著葛長壽指向的簡體字,鄧凡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尷尬。
他原身雖然也識字,但卻隻是半桶水,這也導致他抄錄的小冊子中,夾雜著許多前世的簡體字。
“這個字念‘精’.……”
把這些簡體字一一翻譯過來,看著葛長壽一臉認真的記錄,雖然早就察覺到這葛長壽與普通少年的不同之處,但鄧凡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能夠把自己所言盡皆記錄。
不過對此,鄧凡也並沒有多問,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他相信,要是葛長壽願意說,遲早都會告訴自己。
……
“秦師,您回來了……”
怒蛟縣南城的一處偏僻莊園之中,見到紮紙匠身影,早已在院子中等候多時的袁公子,頓時一臉喜色的迎了上去。
“咳咳咳……”
“秦師,您沒事吧……”
見紮紙匠一臉蒼白的模樣,捂著嘴不住的咳嗽,袁公子臉上的喜色頓時也收斂了許多,眼中閃過一抹憂愁。
“勞煩公子掛念,老朽並無大礙……”
“昨夜一行,老朽雖然沒有打探到吳家的信息,但也不算枉費,卻是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位開棺材鋪的道友……”
“您說的是鄧掌櫃的.……”
聽到這話,袁公子卻是神色一凝,很明顯,對於鄧凡,他可是印象深刻。
“正是那位小道友,他雖然現在手段還有些生澀,但卻是修行的趕屍一道,所煉僵屍,也不是凡品,最關鍵的是,他還很年輕。”
“若是公子能夠把他收為己用,何愁大事不成,再不濟,他也能夠接替老朽的位置,現今世道混亂,公子常年在外行走,沒有個護道之人,恐怕不行,隻可惜老朽時日無多,恐怕護不了公子多長時間了.……”
“秦師不要說喪氣話,以您的身體,一定能夠長命百歲.……”
望著紮紙匠眼中的沒落,袁公子臉上也閃過一絲極為罕見的陰霾。
他們袁家之所以能有今天,可以說和這位‘護道者’脫不開幹係,畢竟這等修行之人,若非是有天大的恩情,又豈會甘心為人賣命,供人驅使。
“公子不用安慰老朽,我等修行左道之人,自古知天命,能活到如今這般歲數,老朽也算是壽終正寢,並沒有什麽值得悲傷。”
“倒是那位鄧道友,如今卻和那費如鶴沆瀣一氣,若是公子不能收服,老朽就算是拚著這副殘軀,也要為公子除去這個禍害.……”
“秦師不必如此,此事我心中已有定計,就算不能收服,拉攏也一定沒什麽問題。”
“修行之事我雖不懂,但想必也要耗盡諸多資源,若是誘之以利,不怕此人不肯就範。”
說到這裏,袁公子眼中暮然閃過一道精光。
這怒蛟縣的礦脈,關係到他叔父的大事,自然不容有失,若是吳家不肯就範,那他少不得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