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學校竟然是真的

  「主任，上面真的沒有搞錯？」

  「學校里那些老傢伙可能會記錯自己的年紀，但對於這方面的事，不會錯的。」

  「可……你看他……這麼多年我還從沒見過頂級系統的人，連和普通人打架都打不過。」

  「很正常，他也是個普通人。」

  「不是……主任，剛才不還說沒搞錯嘛？怎麼現在又說是普通人了。」

  「他是普通人中的頂級存在。」

  「越來越糊塗了……」

  「你也不用了解太詳細了，以後你就負責保護他，在他進學校之前。」

  「我……？」

  「怎麼？」

  「保證完成任務！」

  這是章錦文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的對話，當然他根本記不得那麼多，只是零星地記得一點「普通人」、「保護」之類的字眼。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病房裡，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頭疼的很厲害，但是身上的疼痛感好像都消失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顴骨、腰和肚子，印象中，這些地方受傷最嚴重。

  他娘的，下手也太狠了！章錦文罵著娘，本以為自己應該會疼得動都不能動，所以心中很是生氣，但結果卻是，自己竟然什麼問題都沒有！

  之前受傷的地方，現在就和正常人一樣。

  什麼情況？金剛狼嗎？章錦文驚訝於自己的自愈能力，又反覆地摸了摸。

  他記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救了，救他的人……

  章錦文正想著，病房的門打開了。

  「你醒了。」墨光拄著拐杖，邊說邊朝章錦文走去，「感覺怎麼樣？」

  「大爺，是你救了我？」章錦文沒有感謝的意思，接著問道，「又是偶遇的我？」

  「這次是跟蹤。」墨光坐到了病床旁的沙發上，「你忘了我早上給你發簡訊，讓你去吃早飯？」

  「什麼意思？」章錦文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這都是你安排的？」

  「救人是我安排的，打人不是。」墨光推了推墨鏡。

  「那你早就知道許立他們會出現？」章錦文滿眼不解，「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說過，只要來了學校，你也可以像我一樣。」

  「又是那個什麼非學術研究院？」章錦文一聽到墨光說「考慮」、「學校」之類的字眼就有些不耐煩，「不是……大爺，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你們那個學院是不是要倒閉了，所以趕著誑兩個學生進去賺點學費啊？」

  「我們學校不需要學費。」墨光竟然很有耐心的解釋著，「相反，只要你來，每年還有一萬的獎學金。」

  「我覺得你可以不用解釋的那麼認真，有點……很像傳銷。」章錦文看著墨光一本正經的樣子，苦笑道，「我真的什麼都不會，你也知道我爸媽也不管我，綁票必然是不適合的，而且我在學校……也沒什麼朋友，也沒有下線可以發展，我真的……」

  「那些老傢伙果然沒看錯你，防範意識高，不錯。」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啊！」章錦文很是無語。

  「更多的東西，我還沒有辦法告訴你。你只需要信任我，然後考慮好。去學校之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你所想知道的一切。」墨光還是一樣地表情，「另外，別總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你不是個普通的人。你很優秀。」

  不是個普通的人？章錦文懷疑自己聽錯了，自己大概再普通不過了吧。十八年來，他覺得自己一直都在普通地生活。

  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優秀。

  「對於你說的學校……我很重要嗎？」章錦文弱弱地問著，聲音越來越小，近乎自言自語，「我……我是說，我真的是個優秀的人？」

  墨光點了點頭。

  「那……你說的學校，我上網查了下，都沒有信息。這種三無學校，多少讓人有些不放心吧。」章錦文心底堅如冰山的不安，正在慢慢消融。

  墨光就像是有所預料一樣，章錦文剛說完，他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部手機，解鎖了屏幕，遞給了章錦文。

  章錦文結果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文字，表情逐漸扭曲。

  墨光用的是谷歌瀏覽器，對於「中國非學術研究院」的詞條，竟然有好幾頁，但是讓人無語的是全是英文。

  章錦文除了小學英語考過一次及格，之後都是隨緣。

  「你這給我看是什麼意思？」他捏了捏眉頭。

  「憑證嘛。」墨光翹起了二郎腿，「你這英文該學一學了，雖然我們學校不學英語。」

  說完，墨光用拐杖指了指手機，示意章錦文再看看。

  章錦文再次看向手機，卻發現英文都被翻譯成了中文，中國非學術研究院的相關內容詳細地展現在他面前。

  先是學校的圖片，章錦文看著有些眼熟，一個大院子，好幾件小房子圍在院子里……感情就是一四合院？

  越看章錦文越是疑惑：這學校竟然是真的？！

  谷歌上說，這是一所民辦的私立學校，辦學很早，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二十年代，在中國範圍內和眾多知名高校都有過合作，甚至和國外的一些有名大學，也都有過交換學習。

  這是一所致力於民俗民風研究的學校，之所以稱其為「非學術」，是因為和以往的大學不一樣的是，它的課程極少涉及學術類的文化研究，幾乎都是課外實踐的課程。

  「意思就是說，都是在外面上課？」

  「我們需要的是在全國各地、甚至是全球各地去探索不同的民俗民風。」

  「外國也會去？」

  「世界是一個整體。」

  「那出門是自費還是公費？」

  「公費。每出去一趟，回來還會有獎金。」

  「校長是挖石油的嗎？」

  「校長？可能挖過吧，這個我也不清楚，那年去沙特的時候，我沒跟著去。」

  還真挖過石油？！章錦文覺得自己的三觀正在產生裂縫，他咽了口口水。

  「我們真的是在認真聊天？」

  「你也看到了，我們不是三無學校。」

  就是看到了才可怕好嘛？！

  這就好像是去一家牛肉麵館，和老闆說，「老闆，你們家牛肉麵里的牛肉不新鮮。」老闆聽了以後，很生氣地直接牽出了一頭牛，在牛身上現剌了一刀，丟在碗里以後，反問道，「夠新鮮了嗎？」

  這面還怎麼吃？

  章錦文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但他知道，自己其實很想吃那口新鮮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