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不是東西
顧家
“鳳姑娘，咱們今天不去菜市口了嗎？”
正在院子裏悠然嗮太陽的鳳染聽了，仰頭看看顧衡，“你還想去？”
難道看砍頭還能上癮不成？
“不想，不想。”顧衡忙道，“我就是想隨便問問。”說完，麻溜去了堂屋。
”“咦，哥，你今天不去刑場了嗎？”正在縫衣服的顧蘭嬌看到顧衡，有些詫異的問道。
顧衡聽了，看顧蘭嬌一眼，他們可真是兄妹，連想的問題都一樣。
“今天不去了。”
“不去好，不去好。我還真擔心你繼續接著去，心裏會生出什麽毛病來。”顧蘭嬌說著，朝著院子望望，壓低嗓門，低聲道，“哥，這幾天我算是看出來了，這長得好的，瞧著柔柔弱弱的女人，很多時候比咱們這殺豬都可怕。所以，你以後可得長點心，不要再以貌取人了，看人家嬌嬌弱弱的，就覺得人家是個小可憐，知道嗎？”
顧衡聽了，轉頭朝著院子裏的鳳染看一眼，低聲道，“這應該也是個別的，不會全部都這樣。”
“確實不會。但，咱又看不透人心，誰知道哪個心腸是好的。所以，日後還是謹慎些好，沒得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你看鳳染，多可怕呀。”
“她，她也稱不上可怕吧！就是想法與眾不同了些。”
“她讓你把每日看人砍頭都成了習慣了，這還不可怕呀。”
顧蘭嬌覺得就鳳染這馭人術，絕對是謀殺親夫的好材料。男人若是敢對不起她，她可能有成百上千種的方法收拾人家。
“顧公子，蘭嬌，隔壁方大娘好像回來了，我去她家向她請教針線活去呀！”
聽到聲音，顧衡和顧蘭嬌轉頭，就看鳳染哼著歌朝著方煙翠家走去。
看此，顧衡疑惑，看著顧蘭嬌道，“她不是說以後不跟方家纏了嗎？”
顧蘭嬌：“作了方家幾天，鳳染本跟娘說就這麽算了。可是，誰能想到昨天去攤上，就聽到方煙翠的娘杜氏正跟人嘀咕鳳染的壞話，說她是個騷狐狸，被男人糟蹋後，一天看不到男人就急的慌什麽的。然後，鳳染就又惱了。”
顧衡聽了皺眉，“這杜氏說話也太難聽了，實在是有失婦德。”說完，又不解道，“鳳染不是惱了杜氏嗎？怎麽還去向她請教女紅？”
“你問我，我問誰去？”顧蘭嬌說完，隨著起身，麻溜跑到自己家牆根，伸出了腦袋。
顧衡：……
不得不承認，自從鳳染到了他們家侯，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他家的行為習慣。
看他妹，從前也聽牆角，但都是偷偷摸摸的。可現在，都聽出了英姿颯爽的氣勢來了。
這實在是不像話。
顧衡抬腳走過去，製止顧蘭嬌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牆那邊杜氏的聲音傳來……
“你，你來我家幹啥？”
“聽說方大娘的針線活特別好，我想向方大娘請教請教，還望方大娘不吝賜教才好呀。”
顧蘭嬌聽著，聽鳳染那語氣，看鳳染最後朝著杜氏揮帕子動作，心裏嘖嘖，她還真是多才多藝，看那小帕子揮的，比那怡紅院的老鴇都騷氣。
到此，顧蘭嬌也是明白了鳳染的意圖，杜氏不是說鳳染總是勾搭男人嗎？現在，鳳染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還會勾搭女人。
你說我勾引你相公？行，那我就時刻跟你在一起，力證自己清白。然後……這是從坐牆頭，直接變成登堂入室了。
“你們倆在幹什麽呢？”
聽到顧母的聲音，顧衡麵色一曬，顧蘭嬌：“在看鳳染禍禍杜氏呀！娘，不得不說，鳳染他可真不是東西呀！她玩兒的這把戲比去人家門上上吊可厲害多了。”
顧母瞪顧蘭嬌一眼，“你們兩個跟我回屋。”
“好。”
兩人進屋，顧母看看顧衡，開口，“我想收鳳染做女兒，你們怎麽想？”
顧蘭嬌聽了，不假思索道，“我沒啥意見，不管她是做嫂子，還是做姐姐，娘家有她這麽個厲害的人，日後我再婆家受了委屈，她肯定都能幫著我出氣。”
顧衡聽了，心裏感覺怪怪的，給娘家妹子撐腰出氣，這不都是娘家哥哥的事兒嗎？她妹是不是把他給忽略了？
顧母看顧蘭嬌一眼，她現在連親事兒都沒定下，就鳳染現在的情況，怕是熬不到能為她出氣的那一天了。
或許鳳染太過生龍活虎，讓顧蘭嬌已經忘記她已是命不久矣的人了。
“我認她做閨女可不是為了讓你使喚她的。”說著，看著顧衡道，“你咋想？”
“我跟鳳染的親事兒不是還在……”
“這事兒你就別再想了，我已問過鳳染，她覺得你之前退親是對的，做夫妻你們有緣無分。”
聽顧母這麽說，顧衡低頭，心裏已絲毫不覺得意外。就這幾日鳳染對他的態度，已經清楚可見了。若是對他有意，她對著他該滿是羞怯，滿是女兒家的嬌羞才對，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記得昨日她看他多去了兩次廁所，還問他是不是尿頻！還告訴了他治療尿頻的方子！
想到這事，顧衡歎一聲氣，“那就聽娘的吧！”說著，帶著疑惑道，“隻是，娘怎麽突然想起收她做女兒了？”之前可是從來沒提過一聲呀。
認鳳染做女兒的想法，顧母有過，隻是擔心鳳染多想，怕她誤會，覺得顧家是看她與慕侯爺關係近，是故意巴結她才認她的。
顧母不希望鳳染覺得他們對她有別的目的，所以想一下也就作罷了。
可沒想到，慕侯爺會提出來。且，還不許讓鳳染知道這是他的意思。
慕侯爺在想什麽？顧母猜不透。
不過，跟慕侯爺這種心眼比篩子還多，身體還倍棒的男人過日子。這女人不但費身子，還費腦子呀。
“娘，你有沒有問過鳳染，她樂意不樂意呀？”
“我等下就去問她，你們兩個在家把飯做了。”說完，顧母整理一下衣服就去方家找鳳染去了。
去的路上，顧母心裏不是滋味兒的，鳳染都這樣了，慕侯爺還在後麵耍心眼，可真不是個東西。隻是，慕侯身份太高，她惹不起。所以，等下要不要去跟杜氏打一架。
這想法出，顧母心裏唏噓了一下，過去她覺得自己好似有點欺軟怕硬，現在看來，她的感覺沒錯，她確實欺軟怕硬。
隻是，等到了方家，鳳染已經不在了，顧母聽了，看看天色，也沒跟杜氏打架的興致了，先去找鳳染，打架的事遲點再說。
此時，暗巷，鳳染看著景賢，“喊我出來什麽事兒？”
景賢盯著鳳染，沉聲道，“看看你這無情的嘴臉，真是一點人情味的沒有。”
“相比世子先是差點把我打死，接著把我擄走想摔死我的事兒來說，我隻是擺出無情的嘴臉，別的什麽都沒做，這還叫沒人情味兒？”
“那還是你居心不良，先謀算我父親在先。你自己不行好，讓本世子如何善待你？”
鳳染抿嘴，這事兒還真是沒法反駁。但，那些真的不是她做的，她就是個替罪羔羊罷了。可誰信？
“如果世子爺沒別的事兒，那我就先走了。”
鳳染轉身，剛要離開袖子被景賢拽住，對著她道，“我給慕隱下了藥，你想不想去看樂子？”
鳳染挑眉，隨著道，“世子看錯人了，我不是那喜歡看那人樂子的人。”說完，抬腳走。
看著鳳染的背影，景賢：“我給他下的是宮廷秘藥，效果堪比媚藥，慕隱已經下令不許墨書帶女子回去。所以，我想現在慕侯爺一定相當狼狽。所以……”
“走吧，回慕府。”
景賢看著走回來的鳳染，沒說什麽，隨同她一起朝著慕家走去，心裏：希望她是真的會去看樂子才好。
到慕府外，景賢帶著鳳染飛身而起，一躍上了房頂，穩穩的落在慕隱所在的房頂，然後揭開瓦片，很快泡在浴桶內的慕隱落入眼簾。
“他果然在泡冷水。”景賢對著鳳染低聲道，“這會兒他肯定很難受。”
鳳染點頭，順嘴道，“這種感覺我懂！”
景賢：“大言不慚，你一女人能知道什麽。”
鳳染嗬一聲，隨著在景賢輕視的眼神中，從懷裏拿出一物來，然後看著下麵的慕隱，開始朗聲讀了起來，“今日是李書生洞房的日子，那小娘子長的是白嫩溫香，入手更是無比細嫩滑順……”
聽到聲音，慕隱頓時抬起頭來。
鳳染對著他一笑，繼續朗讀。
景賢神色不定，所以，她來的路上說去買點東西，難道買的就是這個嗎？
這種時候讀這種書給慕隱聽，她……她可真夠不是東西的。
但她讀，慕隱可不會由著她。很快，墨書就帶人出現。不過，景賢也是早有準備，也是帶了人過來的。
所以，當景蒼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鳳染在兩軍交戰之中，聲色並茂的對慕隱讀著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