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侯爺想了
景賢醒來,宿醉頭痛難受的緊。
“世子,來,解酒丸。”石頭上前,趕忙塞了顆藥丸給景賢。
景賢吞下,躺在床上,按著頭,嘀咕,“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當娘的料,有那個當娘的會讓自己娃這麽喝酒的,她倒是好,直接分灌我,就這還想讓我叫她娘,哼!”
透著對鳳染的嫌棄,更多是嫌棄她不開竅。
怎麽就不知道巴結他呢?她對他好了,日後他才會向著她呀,這麽簡單的道理就不明白嗎?
“王爺。”
聽到聲音,思緒被打斷,景賢轉頭,就看景蒼走了進來,“父親。”
景蒼頷首,在床邊坐下,“難受嗎?”
“嗯,難受。”
景蒼:“剛開始沾酒都是如此,多喝幾次就好了。”
景賢:……
“男子學會喝酒並非壞事,免得一杯就倒反而容易吃虧。”
景賢:聽著好似有道理。
“那兒子日後一定好好學習喝酒。”景賢說完,看著景蒼道,“剛石頭說您大清早就出門了,是有什麽緊要的事嗎?”
是呀,出門去給鳳家姑娘送了飯菜,然後待她吃飽喝足,又挨了她一頓嫌棄,然後就回來了。
隻是這些景蒼並不太想說,好似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沒什麽,就是隨便轉轉,我讓石頭買了吃的,你起床吃些會舒服一些。”
“好。”
景蒼做過慈父就離開了,回到自己屋子裏,想到鳳染說過的話,又明白一個道理。世事無絕對,這世上並非所有的女人都貪戀權貴,有人更喜歡做山野村婦,因為可以休夫。
所有,比起吃香喝辣,能打罵夫君,好似更重要。
結論就是身體能受累,嘴巴能受屈,但人絕對不能受氣。
但這些好似是在對他下藥,試圖強嫁給他之後,忽然明白了這個道理。接著,果斷把他嫌棄,鳳染這一番操作,含蓄的說是是活明白了。嚴重的說,他是完全沒考慮過他的想法和感受!
這,若是論罪的,她怕是當不成山野村婦,隻能當牢中惡徒。
“順子。”
“你說本王強娶了鳳染如何?”
聞言,順子豁然抬頭,神色不定,王爺怎麽會生出這種想法呢?
之前,鳳染想強嫁王爺,王爺不願。
現在,鳳染不願意嫁了,王爺又想強娶。這個……
誰更賤?!
賤字冒出,順子趕忙收斂心神,恭敬道,“王爺怎會這麽想呢?”
景蒼笑笑,悠悠道,“大概是日子太過平順,也太過無趣了吧!”
“所以,鳳染對本王做初一,我也想還她一個十五。”
“而且,慕隱不是讓我避嫌嗎?”景蒼淺笑,輕語,“本王不想聽他的,相反,我就想看他不高興。”
相識二十多年了,慕隱那總是四平八穩,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他也看厭了,想看看他氣急敗壞的模樣。隻要想想都覺得甚是有趣!
……
鳳染吃完飯,剛出門,就看到了坐在對麵茶館的慕隱。
慕隱自然也看到了鳳染,但卻沒動。頗有守株待兔的意思!
鳳染看著慕隱,摸摸荷包,裏麵還有銀子,那就沒去見慕隱的必要。
現在慕隱對於鳳染來說,就是提款機的存在。
他不會娶她,她不會嫁他。羅氏所說的救命之恩,就用點碎銀子舍了她,過去種種就此一筆勾銷吧。
鳳染看慕隱一眼,正欲離開,一人忽然出現,就擋在了跟前。
“鳳姑娘,好巧呀!”
徐湘柳!
真是好巧,就是太巧!
“徐小姐怎麽大清早就來了這裏了?”
從邏城到這小縣城,距離並不近,徐湘柳是一直在這裏住著沒走嗎?若是,倒是可能巧遇,若不然……
“我為何在這裏你不用知道。倒是你……”徐湘柳看著鳳染,想到她之前親慕隱的事,之前憋著沒發泄出來的火氣,此時頓時就噴湧而出,“你個不知廉恥的賤人,光天化日之下就去親男人,你是多騷,多……”
啪!
一句話沒說完,一巴掌就挨在了臉上。
鳳染出手相當幹脆,徐湘柳卻是被打的一懵。
“鳳染,你,你竟然敢打我家小姐。看我不,啊……”
小丫頭這袖子剛擼起,叫囂的話還沒說完,鳳染一個抬手,一巴掌也幹脆的落在了她臉上。
既是主仆,自然要有難同當,有巴掌同挨。
不遠處,慕隱看到鳳染突然動手,眼簾動了動。
墨書神色不定,凶悍!
又發現鳳染身上一個糟點。
都說臨死大變樣,不,或說是將死已毫無顧忌,完全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所以,清醒,有自知自明,敢於耍流氓,又敢於下狠手,能動口能動手,這才是鳳染嗎?
之前,有吃有喝她每日期期艾艾,哭哭啼啼。現在,都要死了,她反倒是不哭了。
女人,真是難懂。反正,墨書是理解不了。
墨書腹誹著,看鳳染一人輕鬆打趴徐湘柳主仆。
而在行凶的過程中,還朝著侯爺看了一眼,就這一眼,讓墨書眉心一跳,一個感覺:事跡敗漏了,徐湘柳怕是將侯爺給出賣了。
墨書想著,就看鳳染放開徐湘柳,朝著這邊走來。
墨書心思快速翻轉,此時該怎麽辦?是直接動手把人打暈?還是,堅決不承認?
鳳染走到慕隱跟前,看著他不鹹不淡道,“我剛跟徐湘柳說,告訴我是誰讓她來醃臢我的,我就如她的意,從此不再靠近侯爺。然後,她或是被我打疼了,也或是信了這話,就跟我說,是侯爺讓她來的。”
墨書聽了,剛要說話,就又聽鳳染道,“其實,是不是對於我來說都不重要。隻是,現在懇請侯爺,讓我能安穩的過完剩餘的日子,不要再將什麽陰謀陽謀的用在我身上,都是多餘,我死全散,全消。”
說完,鳳染對著慕隱伸出手,“把你身上的銀子拿來給我。”
這是討要?還是明搶?
慕隱聽了,看看鳳染,從懷裏拿出荷包,打開,正欲抽一張給她,鳳染就直接伸手將荷包拿了去,然後轉身走人。
墨書:是明搶沒錯。
墨書正想,就看鳳染忽然又走了回來,對著慕隱道,“不知道為何,我忽然覺得你讓徐湘柳來這裏鬧這一出,其目的是想讓我再親你一次。敢問侯爺,是這樣嗎?”
墨書聽言,神色變幻不定,真是沒想到,鳳染的想法竟是與他不謀而合。
慕隱看著鳳染,還未說話,下巴忽被鳳染勾住,抬眸,看鳳染靠近,望著他,輕聲道,“若是侯爺承認,我就照做!”
慕隱看看她,伸手將那勾著自己下巴的手拿開,沒什麽表情道,“本侯沒有在大庭廣之下做親密之事的喜好。”
鳳染聽了,沒說話,隻是忽而抬手,手落在慕隱的耳垂上,“侯爺,你耳朵紅了。”說完,對著他一笑,轉身離開。
慕隱聽言,反射性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耳朵。
這動作出,墨書:……侯爺想了。
若是沒想,他自是確定自己耳朵不會紅,又何須去確認。
這念頭出,墨書被自己想法驚呆了。
“侯爺,你剛才可是都看到了,求你為小女做主!”
看著來此哭訴的徐湘柳,慕隱沒什麽表情道,“你以為本侯讓你來找她為的是什麽?”
“小女,小女不知道。”嘴上這樣說,心裏道:讓她來不是為了醃臢鳳染嗎?
慕隱:“讓你來,就是為了讓你挨打,讓她出氣而已!”說完,慕隱起身離開。
徐湘柳顧忌慕隱在,也顧忌自己形象,不敢蠻幹。但,鳳染敢!
結果證明,慕隱所料不錯。隻是他沒預料到鳳染會調戲他。
鳳染太欠管教。
不過,對於女子,在柔弱和凶悍之間,他一直以來都沒錯估自己喜好……
鳳染才不管慕隱喜好是啥,出門溜達一圈,買了許多自己或不需要但就是喜好的小玩意兒,就又去了棺材鋪。
“給,拿去玩兒吧。”
“這個也拿去吃。”
將手裏的小玩意和零嘴送給棺材鋪老板的小孫子小孫女,看著他們歡天喜地的樣子,那純真的快樂,讓鳳染也不由的會心一笑。
“鳳姑娘,你來啦。”
“嗯,李爺爺我棺材咋樣了?”
鳳染問著,心裏也是歎息,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成為棺材鋪的熟客。成為客人沒啥稀奇的,畢竟人總有一死,可成為熟客也是挺稀罕的。
“快好了,都快好了。”李老頭說著,看著鳳染,眼裏是掩不住的同情,“我都聽說了,姑娘這棺材並不是給家人定的,而是給自己做的,是嗎?”
鳳染聽了,也沒否認,點頭,“是,讓您見笑了。”
“見笑啥,見笑啥!”他就是覺得這小姑娘挺可憐的。
“姑娘,你真的連一個家人都沒有嗎?”
若是有一個家人,這事兒也論不到自個親自來才對。
“沒有!我父母早亡,也無親朋故友。所以……”鳳染話沒說完,忽而聽到……
“大妹子,大妹子,麻煩你一下,你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沒有,沒見過。”
“好,那我再找找,麻煩大妹子了。”
聽著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鳳染轉頭就看一臉風霜的顧母,手裏拿著她的畫像,正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