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差點要了她的命
「譽兒~譽兒~」
一位美婦,呼喊著從睡夢中驚醒。她身旁躺著的男子也被驚醒,出聲安慰道:「又夢到譽兒了?」
這位美婦就是白薇兒追溯時看到的人:風清柔。
她傾世的容顏並未因為年齡的增長而老去,反倒多舔了幾分成熟跟韻味。
她有著一雙深藍色的眼眸,乍一看跟江落寒長得十分相似,只是她的眼尾不像江落寒那般狹長冷颯,比較柔和可人。
風清柔坐起了身子,喘著粗氣,久久不能平復,她搖頭道:
「不是做夢,不是做夢,是譽兒,是譽兒他在找我!」
風清柔聲音有些激動,眼中蘊含著淚水,「有人在追溯譽兒的過去,我感覺到了,我真的感覺到了。」
風清柔身旁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天明。
他坐起摟住了她,他的眼眸也是深藍色的,長得英武不凡,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握住美婦的柔荑,說道:
「你親自施展的禁回術,除了你跟幾位不出族的老者誰能解的開。你是不是想多了?」
風清柔搖搖腦袋,懇切得說道:「天哥,我自己施展的禁回術,我最清楚,是真的,有人在追溯譽兒的過去,我怕……我怕……」
風清柔忍不住哭泣起來,天明把風清柔擁入懷中,輕撫著說道:「不用太擔心,譽兒不在我們這邊,只要不是我們這的人,沒人能傷的了他。」
風清柔靠在天明懷裡,止住了淚水,「天哥,你說譽兒他會不會想起我們?」
天明抹乾了風清柔的淚痕,說道:「孩子長大了,自然想要找娘親。你不一直盼著他能解開封印嗎?」
風清柔眼中盡顯母愛之色,說道:「我既盼著他能解開,又盼著他永遠不要解開,只要他平安健康,即使不在我們身邊又有何妨呢。」
天明吻了吻風清柔的頭髮,說道:「我是他父親,當年沒能護著他,如果他能回來,這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他!」
「天哥~」
風清柔靠緊天明的胸膛,又流下了一滴眼淚……
…
「薇兒~薇兒~」
江落寒睜眼接住了吐血暈倒的白薇兒,發現她氣息微弱,脈象紊亂。
江落寒心中焦急不安,顧不得許多,喊道:「左里!快去找趙寧!」
無人現身,只聽得一句
「是!」
江落寒發現白薇兒的身體開始變得冰冷,連忙吼道:「來人!備熱水!」
宮娥紛紛被驚醒,連忙起身,準備熱水,只是不明白王上是何時來的后清殿。
魏悠也被驚醒,急忙往白薇兒房間跑去。
「薇兒~薇兒~」
看著江落寒懷中昏迷不醒的白薇兒,魏悠驚怒交加,朝著江落寒喊道:「她怎麼了?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江落寒擁著懷中的人,用攻法儘力給她傳輸熱氣,待她不再那麼冰冷,才開口說道: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會這樣。她只是在幫我追溯過去……突然就……」
魏悠心中一空,想到點什麼,沒再多問,只擔憂的看著白薇兒,心中不安。
宮娥很快送來了熱水,江落寒命她們都倒入浴桶中,然後再多備熱水留用。
江落寒抱著白薇兒站到浴桶邊上,魏悠連忙用手試了下水溫,又倒了些涼水進去,才讓江落寒把白薇兒放進浴桶內。
小小的人兒,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嘴唇慘白,好像一個隨時會碎的陶瓷娃娃。
江落寒滿心愧疚跟心疼,握著白薇兒的小手,還在為她傳輸熱氣。
魏悠站在一旁,握著白薇兒的另一隻手,感受她的體溫。
趙寧很快就來了,還拎了個藥箱。
這藥箱左里給他提了一路,進殿前交還給了趙寧,才消失不見。
「趙寧快給她看看。」江落寒喊道。
趙寧知道江落寒對白薇兒的重視,不說廢話。放下藥箱,就為白薇兒把脈。
趙寧從藥箱中取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藥丸,放入白薇兒嘴中。
「水!」
魏悠忙倒了杯水,給白薇兒服下。
趙寧攤開放滿銀針的布條,在白薇兒頭、頸、手三處的穴位上,都扎了幾根銀針。
趙寧試了下水溫,從藥箱中取出一盒暗紫色的藥粉撒入水中。
「噗嚕嚕」「噗嚕嚕」
水彷彿沸騰一般,轉眼就熱氣騰騰,濃濃的藥味伴著水霧氣四散開來。
趙寧又為白薇兒把了一次脈,翻開白薇兒的眼皮看了下瞳孔,確認沒有生命危險后,才開口說道: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半個時辰后扶她起來躺著,我再開點葯,你立馬命人去熬,熬好就給她喝下。」
「好。」
趙寧立馬去一旁給白薇兒開藥單,然後吩咐宮娥送醫師苑熬藥。
魏悠看著躺在浴桶中的白薇兒,揪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趙寧走到江落寒身旁,皺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江落寒站在門口遠遠望著浴桶中的白薇兒,回道:「薇兒想幫我回憶過去,所以對我使用了追溯過往術。我也不知她為何突然就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你給她把脈,可看出了什麼?」
趙寧嘆了口氣,說道:「可能是巫術反噬,讓她受了很重的內傷,加上她力竭導致寒毒症發作,兩相結合差點要了她的命。好在我來的及時,這命算是保住了。至於她何時會醒,就看她自己了。」
江落寒滿眼都是擔憂的看著白薇兒。趙寧拍了拍他的臂膀,算是安慰了一下他,然後說道:「我去醫師苑給她看下藥。」
江落寒點了下頭,然後沒管趙寧。他向白薇兒走近了幾步,想再看看她。
魏悠冷眼看向江落寒,寒聲說道:「站住!你不要再靠近她!」
江落寒不明白魏悠的意思。
魏悠又說道:「就當我求你,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她好,就請你離她遠一點。」
江落寒低沉著聲音說道:「我不會傷害她,今日之事也是意外…」
「意外?」魏悠嗤笑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江落寒不明所以看向魏悠。
魏悠坦白說道:「你的藍眼睛是你身份的象徵。而以你的身份,你就不該會出現在這。我不管你是想利用薇兒,還是想得到薇兒,我都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魏悠這段話,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江落寒一時感覺接收不過來。
身份?象徵?對江落寒來說,這些算什麼呢?
對他來說,他的藍眼睛除了顏色以外沒有任何特別之處。他的身份是域王。他在這,是因為這是他自己打下的江山。
他是想得到白薇兒,但從未想過要利用她,更不想她會為了自己並不在意的過去而受傷。
可她終究受傷了,難道他的過去真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魏悠肯定知道些什麼。
江落寒肅然問道:「我什麼身份?我不在這,應該在哪?」
魏悠避開了江落寒的目光,「我離開那裡時發了誓,這輩子都不會說。我連薇兒都沒有告訴,又怎麼可能告訴你。」
「我只能告訴你,別在觸及那些過往,什麼都不知道才能活的更好。」
江落寒冷然道:「你不說,我自己也會查。我不管你怎麼想我,但若我真要對她做什麼,就憑你一個還攔不住我。」
魏悠急道:「你靠近她就是在害她。不論是你背後的身份,還是你域王的身份。你護不了她周全,也給不了她自由。就連愛,你也不可能只給她一人。」
「難道不是嗎?你招進宮的四美已經表明了你的心意,往後你大可以再招些姑娘進宮,也沒人會管你。但薇兒不同,她需要的是一個對她全心全意的男人。如果你有自知之明,就請你遠離她。」
魏悠的疾言厲色讓江落寒遲疑了,他不怕自己會變心,只怕給不了她想要的自由自在。
江落寒的沉默魏悠看在眼中,說道:「你不回,我就當你同意了。」
江落寒握緊了拳頭,又慢慢鬆開,然後說道:「你對她也不是全無保留,我又憑什麼信你能護她周全呢?」
魏悠還未想到該如何反駁他,他又說道:
「我不會幹涉你們的自由,這是我最大的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