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愛恨情仇

  站在教室外麵的李浩靜靜地看著，心裏忽然就毛骨悚然起來。


  此時此刻的少年，行為舉止詭異而病態。


  他大概猜到了那個叫薑禾潯的女孩兒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李浩想起那個漆黑的夜裏，少年躺在血泊裏，閉著眼睛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嘴裏卻一直虛弱地叫著“潯潯”。


  後來他和衛老一起送他去醫院，陰錯陽差之下，發現他居然是衛家大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李浩同情他從小到大的遭遇，但實際上，他一直不怎麽喜歡這個少年。


  每次接觸他，他總覺得心頭發怵。


  傅清時住院的這段時間，都是他一手照料。


  短短的時間裏，他也摸清了傅清時的脾氣。


  少年性格偏冷，大多時候沉默寡言，他對很多事情都不太在乎，情感認知能力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差的原因，他大多時候都是冷漠的，甚至沒有同理心。


  李浩到現在都還記得，在醫院的走廊裏，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兒不小心撞上了他的右腳，他居然絲毫都沒感覺到疼痛，連看都不看一眼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兒，就這麽管自己走了。


  還有一次，他從抽屜裏翻出了很多安眠藥，和治療精神方麵的藥物，被少年撞見時，他隻是盯了他一眼，安靜而沉默地從他手裏拿過藥瓶，重新塞回了抽屜裏。


  更恐怖的是，他有時候撞見少年坐在病床上喃喃自語，自顧自地說著話，問了醫生，醫生診斷他很有可能患有幻聽的精神疾病。


  他不由擔心起那個叫薑禾潯的女孩兒，短短幾分鍾內，他腦補了一出愛恨情仇的劇情。


  傅清時在課桌上靠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走到了李浩的麵前，一把拿了他手裏的書包，拉開拉鏈，然後不知道在書包裏麵翻什麽，動作急切。


  李浩看著他把書包裏的藥瓶都翻到了地上，彎腰撿起藥瓶，問他：“三少，你在找什麽？”


  傅清時沒有回答。


  他在找手機卡，他買了一堆手機卡，每一張卡隻能用一次。


  因為第二次再給她打過去的時候，就被拉黑打不通了。


  賣手機卡的報刊亭老板都認識傅清時了，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他幾乎把所有報刊亭裏的手機卡買空了。


  傅清時找了好一會兒，才從內袋裏翻出來一張不知道有沒有用過的手機卡。


  他臉色蒼白，額頭早已出了汗，神情也不好看。


  李浩站在他身旁，沒有再問他。


  傅清時換上了這張手機卡，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按下了潯潯的號碼。


  電話還沒有接通。


  他捏著手機的手緊緊的，手心裏全是汗，手背上都捏出了青筋。


  他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這幾天他時不時打電話給她，卻不說話，她是不是已經猜到他是誰了？


  終於，那邊接通了電話。


  薑禾潯正和商顏沈乘風兩人在禦和園吃午飯，她看了眼陌生的號碼，“喂？請問是哪位？”


  傅清時之前一直不敢出聲，不敢讓她發現一直給她打電話卻不說話的神經病是他。


  可現在，他終於找到了她，正站在她的教室外麵，他忽然間就有了莫大的勇氣。


  他說：“是我，潯潯。”


  他的咽喉如同被燒灼過一般，聲帶發出的聲音暗啞難聽。


  他立馬又說：“你別掛電話。”


  薑禾潯安靜了很久，傅清時懸空的心好像拎到了嗓子眼，他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凝神聽著。


  半晌，她才出聲：“我說過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說完後，她掛斷了電話。


  傅清時捏著手機，聽到了她的聲音後，那種懸空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沒關係，沒關係的。


  等開學後，他會和她好好道歉，他會懺悔。


  他會告訴她，他已經和薑小曼斷絕關係了，也知道了薑小曼的真麵目。


  以後他隻和她一起放學，一起吃午餐，一起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