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強勢
在王大山看來,你一個下麵縣裏來的縣領導,都被處長打發給我了,你還這麽硬氣?誰給你慣出來的這毛病?
心裏一不爽,王大山就對張文定伸出來的手視若無睹了,根本就不去握手,隻是嘴裏淡淡然了一句:“張縣長年輕有為呀!”
要年輕吧,張文定現在也得上是年輕——這個年紀的區縣一把手,在全省來講,不獨一份吧,最多也不超過三個。
可是,年輕歸年輕,這也不是你一個副處能夠的!
上級領導這麽,那可以認為是在表揚,你一個副處這麽,還不跟我握手,是幾個意思?
被熊妙鴛打了個太極,老子也就忍了,畢竟之間有私怨存在,而且熊妙鴛也是握了手的,你姓王的算老幾?
真當老子縣裏來的就好欺負?
張文定現在管理著一個縣,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但知輕重歸知輕重,在遇到這種情況了,他不能退縮,也不能委屈求全!
因為他麵對的是熊妙鴛,是與他有過不愉快的熊妙鴛。
如果現在麵對一個副處,他張文定都示弱了,那在後續的工作合作中,絕對會被熊妙鴛處處搶占先機,燃翼縣裏就會比較被動。
雖然跟熊妙鴛打的交道不多,但張文定能夠看得出來,熊妙鴛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對這樣的人,千萬不能示弱,你越示弱,她越會得寸進尺,絕對會一有機會就壓著你打。
所以,麵對這個情況,張文定當然不能退。
“幹部隊伍年輕化,這是大趁勢。”張文定既然要表現得硬氣一些,那話得可就不怎麽中聽了,“基層不比機關,坐機關的話,對體力沒什麽要求,有些條件可以放寬。但在基層工作,要時不時下鄉,進山過河的,年紀大了吃不消。”
這個話,得真的是沒什麽水平,完全就不是一個領導幹部應有的水平。
但是,張文定就是這麽了。
出這個話來,並不是要表現出來張文定能力有多強,而僅僅隻是透出一個消息——我張文定不好惹,就算在省廳,我也敢這麽肆無忌憚地話!
果然,張文定這個話一落音,熊妙鴛與王大山就表情各異地愣了愣。
熊妙鴛的表情是一種難以想象的驚訝,而王大山的表情,則是一種隱忍的憤怒了。
熊妙鴛驚訝的是,張文定話這麽直接這麽猛,儼然一副暴發戶的嘴臉,這樣的人,是怎麽入了武家的法眼,招他做女婿的?
對於張文定的背景,熊妙鴛自然是聽楚菲講過的。
正因為了解了張文定的背景,熊妙鴛剛才也才壓著心裏的不爽,和他握手,並且還叫了副手過來。
她這麽做,不是給張文定麵子,還是要給張文定背後的武賢齊一個麵子。
她想到了張文定背靠著武賢齊,做事肯定會膽子大,但怎麽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膽子大到在這個辦公室裏,這麽跟王大山話。
王大山確實隻是一個副處,但王大山此時卻代表著民政廳的臉麵呢。
張文定這麽幹,那就有點目無民政廳了。
正因為如此,王大山的臉上就已經隱隱有了怒容——在我的地盤上,你還敢這麽跟我話?
“張縣長話很衝啊!”王大山冷冷地看著張文定,不陰不陽地道,“你這是到省廳來匯報工作的態度嗎?”
張文定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隻是冷笑著反問了一句:“你這是代表省民政廳對下麵區縣的態度嗎?”
“我……”王大山張嘴吐出一個字,卻又卡殼了,他還真代表不了省廳的態度。
至少,這種態度,不能夠明出來。
本來下麵區縣在省裏跑項目,就對省裏各廳局很有意見了,如果這個態度被他自己承認了,那影響就太惡劣了,廳領導絕對會恨死他。
眼見王大山理屈詞窮了,張文定就是一聲冷哼:“就你這點膽子,也敢在我麵前囂張!”
這個話,得真的就是囂張無比了,而且毫無風度,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嬸不能忍。
王大山被氣著了,怒吼道:“你給我滾出去!”
“這不是你的辦公室吧?”張文定上上下下打量了王大山一番,然後扭頭看向熊妙鴛,淡淡然道,“熊處長,你就是這麽對待這次的工作的?看來民政廳對這個工作沒有多大興趣,那我還是回縣裏吧!”
熊妙鴛聽著這個話,心裏別提有多惱火了,老娘處裏的工作,還用不著你一個基層幹部來指導!
隻是,張文定話裏話外,都不離開樹葬工作,這就讓熊妙鴛有點坐蠟。
身為社會處的處長,熊妙鴛對樹葬工作並不陌生,哪怕石盤省裏並沒有開展樹葬方麵的工作,她依然不陌生——省廳與省廳之間,業務上的交流還是有一些的。
外省有了成功的模式,讓林業係統在殯葬工作上插了一腳,這事兒,在民政係統之中,還是造成了一些不的影響的。
如果沒人提起這個,那大家就可以當作事情什麽都沒有人,但現在既然燃翼縣裏,甚至是望柏市裏都就樹葬這個工作和省民政廳溝通了,那民政廳絕對會認真對待這個事情——真要搞起來了,那可是給民政部長臉呢。
所以,現在這個工作吧,就算熊妙鴛對張文定有大的意見,也得大局為重——廳領導很重視樹葬工作啊!
基於這個原因,熊妙鴛隻能壓下了心裏的惱火,皺著眉頭道:“張文定你差不多點啊!這裏是民政廳,不是你們燃翼縣!”
“我這是為你們民政廳在操心,你們就這麽個態度?”張文定直視著熊妙鴛,似笑非笑道,“熊處長既然不在意這個,那就當我自作多情。行了,你忙,我還得去別的地方跑一跑,縣裏一攤子事兒,我不能光在你們民政廳耗時間!”
這話一完,張文定提著公文包,直接就向外麵走去。
這一下,熊妙鴛撐不住了,直接幾步衝上來,一把拉住了張文定的手,氣急敗壞道:“你還是不是男人呀,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