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五一章 放低
第九五一章放低
“領導你倒是更有氣質了,最近工作有些忙,主要是我變懶了,沒有回隨江去看你,你批評我吧。”張文定也是個會話的,不套話,而是似乎在和木槿花拉家長一樣,顯得更加親近了。
木槿花就笑了起來,道:“我有什麽好看的?把工作幹好才是正事。這是你們曹市長,你也認識。曹市長幹工作很有一套,深受省委省政府的信任……我在省紀委的時候就跟他認識了,你現在在他手下工作,可是難得的機會,要多匯報多學習。曹市長,文定這子皮了皮了點,但搞經濟有幾個鬼點子的……”
這個話,其實就是木槿花隨手搭了個橋。
其實她讓張文定到望柏來的目的就是把張文定介紹給曹子華,她在省紀委的時候,跟曹子華接觸的就比較多,一直覺得曹子華是個有能力的人,而且這個人為人很不錯,值得結交一下。
她明白張文定的性格,想著他到了燃翼之後,恐怕不會輕易投靠哪位市領導,所以就趁著這個機會介紹一下,讓張文定多條路。
她知道,張文定現在是武賢齊的妹夫,在望柏市不可能找不到靠山,但她也明白,武家的靠山,張文定恐怕靠起來也不會那麽舒心,那麽她身為老領導,當然也要關心一下以前的下屬了。
武家和文家之間的競爭先放開一邊,反正她和張文定之間,確確實實是有著深厚的革命情誼的。
正如她給張文定打電話的時候所的,這個考察活動,她是不必要自己帶隊的,但想到張文定在這邊,她還是決定過來了。
都官場無情,可人生一世,如果真的太冷血,那還是人麽?
按這種搭橋的事情,她打個電話也可以,但她還是親自過來了,這樣會讓曹子華對張文定更重視。
張文定聽到木槿花這麽,立刻便明白了木槿花讓他來望柏的目的。
剛才看到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張文定就感覺到了一些什麽,隻是還不能確定,現在他確定了,所以他馬上把姿態放低,對曹子華道:“曹市長,我要跟您道個歉。我初到燃翼,各方麵的工作才剛剛理順,以後我一定常去市政府,向您請示匯報。”
張文定其實一見到曹子華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這個錯誤,雖然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講,並不是什麽原則性的錯誤,但到燃翼當縣委專職副,竟然還沒有前來拜訪市裏的領導,這也算是一個不的失誤了。
這個失誤,並不僅僅隻是相對於曹子華一個人來,而是相對於整個望柏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當然,主要還是相對於望柏市委。
畢竟,張文定是燃翼的縣委專職副,管的是黨務,而不是政務。
張文定意識到了這個錯誤,又是當著木槿花的麵,他自然要挽回一些,固然這有點亡羊補牢的意思,但更主要的是,還是要給木槿花把麵子撐起來。
這種撐起來,並不需要什麽成績,而是要對木槿花顯得言聽計從,讓別人看到木槿花對手下的掌控力。
而剛才這個話,張文定也並不僅僅隻是想要幫木槿花撐麵子,他同樣也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他細細一想,除了開會來市裏之外,居然沒有私下裏和任何一個市領導接觸過。
這個發現,讓他自己都有點心驚肉跳。
擦,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啊。
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
若不是木槿花叫張文定過來,張文定自己甚至都沒忽略了這一點。所以,這時候的張文定,就開始琢磨著,要怎麽和曹子華把關係拉得近一些。
曹子華是望柏市府一把手,四十七歲。他跟木槿花的確很熟,當初木槿花在省紀委的時候是負責地市班子和區縣黨政正職紀檢工作的,而他剛調到望柏市任非常委的副市長。
當初的兩個副廳級現在都上了正廳,隻不過一個是市府一把手,而另一個已經是市委一號了,這讓曹子華很是感慨。
剛才喝茶的時候,木槿花跟曹子華有個下屬要來看看自己,曹子華順便問了句木槿花的這個下屬的名字,木槿花告訴他,是燃翼縣的張文定。
曹子華立刻就明白了,還饒有興致地和木槿花聊了幾句張文定。
張文定到燃翼搞出來的事情,市裏的領導們也有所耳聞,曹子華聽到之後心裏的感覺就更是複雜了。
當初,是他一力把薑富強這個市政府副秘書長捧到燃翼縣府一把手的位置上去的,然而薑富強也太差勁了,特別是和張文定來了之後所搞出來的事情一對比,簡單差勁到能讓人吐血。
對張文定,曹子華還是有一點點興趣的。當然了,僅僅隻是一點點興趣。
其實,曹子華對張文定是有所了解的,而且張文定的後台他也多少知道一點,這個武賢齊的妹夫,來到燃翼的時候他就刻意的關注過,混到了他這個級別這個位置,對於省裏幾位大佬在省內的親戚之類,多少還是有所了解的。
張文定到燃翼後沒有主動跟曹子華匯報工作,曹子華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張文定是黨委口的,不是政府口的,他曹子華和張文定又不是舊識,張文定不找他匯報工作,這個很正常。
但是,曹子華多少還是有些遺憾的。
畢竟,張文定和武賢齊有關係啊。這個關係,就算目前他曹子華用不上,但有時候,不定就能夠用得上了呢?
原本,以張文定在燃翼縣的搞法,曹子華還以為張文定多少有點目中無人的樣子。可今一見麵,曹子華對張文定的看法就變了。
他覺得眼前這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還真不一般,一句道歉直接就出了口,沒有擺一丁點靠山紮實的架子。
這個張文定,也不像別人的那麽囂張嘛,還是很懂規矩很有上下尊卑的嘛。
“你們縣委的工作,主要還是要向市委匯報。坐。”曹子華微笑著了一句,示意讓他坐下,態度多少還是有些矜持的。
張文定道過謝,這才坐了下來,然後看著服務員倒茶,並不亂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