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七章 畫風不對
嘖,還是要跟武雲見個麵,問問情況,要不然以後的工作方向都不知道啊。
稅收是政府財政收入的重要來源,從國稅地稅分家這一點就完全可以看出稅務部門的重要性了。
地稅局不像警察廳、財政廳、交通廳等單位那麽顯眼,又夠分量,最是適合混日子了。但是,很顯然,對張文定來,光混日子是不行的。
武雲接到張文定的電話,真的很想自己不在白漳,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
張文定沒好氣地:“五點半,哪個單位都一樣,你不知道?”
武雲沒計較他語氣的不善,隻是很幹脆地道:“行,知道了,下班之前就去接你。”
無所事事的日子,有人覺得時間過得慢,度日如年,有人覺得過得飛快,光陰似箭。
張文定沒覺得這時間過得快,也沒覺得慢,現在的他,許多事情都能夠淡然麵對了。
吳長順的離去,讓他不得不成熟了。成熟了,往往就淡然了,至少,也會表現得淡然了。
武雲要到省地稅來接他,他也沒有拒絕,如果有局領導能夠認出武雲來,他也會覺得不錯。不過,這種狗血情節,想必是不會出現的。
局裏那麽多人,在上班,麵見局領導的機會都不多,總不會巧到武雲一來就會遇到——就算是武雲把車停在局領導的車旁,和局領導碰麵的機會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除非她擺出武賢齊的女兒這個身份。
武雲自然不可能擺出身份跑到省地稅局來,她就算要幫張文定,也沒必要這麽幹。
她是掐著點來的,在白漳這個堵車還算比較嚴重的城市,能夠在下午五點二十五分來到省地稅,足見她對張文定的看重了。
張文定看到武雲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丫頭穿了一襲長裙,沒化妝,直發披肩,顯得相當的文靜清秀,跟她以前幹練或者鋒芒畢露的形象實在相差得太大了。
最重要的是,她今開的車也不是她一貫開的那種牛高馬大的家夥,而是一輛轎車,相當之低調的那種,比奧迪a6l還低調——大眾帕薩特。
當然,是真正的帕薩特,而不是被人戲稱為十二缸帕薩特的輝騰。
嗯,現在已經農曆三月,雖然不上熱,可街上也有不少人開始穿夏裝了,以武雲那身功夫,這種氣穿長裙,肯定是不會覺得冷的。
但是,這個車,也太低調點了吧。
恍惚間,張文定就想起了第一次和武雲見麵的那晚,她也是開的帕薩特。
車不快不慢地往前開著,武雲聽著柔和的音樂,暫時沒有話的意思。
張文定不時扭頭看一眼武雲,越看越覺得琢磨不透了,這丫頭難道是突然醒悟,決定要依從家裏的意思,找個男朋友了?
武雲終於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問:“你看什麽看?”
“我看你到底是不是雲丫頭,怎麽感覺好陌生啊。”張文定笑著道,“你這身打扮,是準備去相親嗎?就算是要低調,你開個運動一點的車,搞個紅色或者白色的也行,黑色的帕薩特,真的不適合你。”
武雲冷哼一聲:“要你管。”
“你以為我想管啊。”張文定歎了口氣,道,“可我比你大,你又不太聽話,不管不行啊。”
“你管好你自己吧。”武雲頂了他一句,又問,“我今這樣子,真的不好看?”
張文定聽出了她這話裏的底氣不足,與她往日自信的樣子大不一樣。
他更加好奇了,這丫頭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居然會在意這樣的問題!她這是想要做回女人嗎?她和黃欣黛,到底還是沒有頂住家裏的壓力嗎?
張文定定定地看了武雲兩秒,沒有回答,反問道:“誰了你今不好看?”
武雲道:“沒人。”
張文定道:“那你今這個造型是誰幫你設計的?”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羅嗦了?”武雲沒好氣地反問了一句,然後轉移了話題,“新工作……怎麽樣?”
張文定笑了笑道:“目前還隻是到了新單位,新工作嘛,還沒分配呢。”
武雲嘴角扯了扯,陰陽怪氣道:“你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啊。”
“人總是會變的嘛,你不也變了?”張文定輕描淡寫道,“準備帶我去哪兒?”
“不知道,開到哪兒算哪兒。”武雲的回答相當地不著邊跡,“你看著時間,到六點整以後,咱們在車裏能夠看到的第一家吃飯的地方,就是咱們的目的地。”
張文定嘴巴張了張,實在不知道什麽好,最終隻來了一句:“這個,什麽檔次的?”
武雲道:“不分檔次,隻要是吃飯的地方,大酒店可以,麵館、路邊的攤也行。”
“希望我運氣好,遇到的是我喜歡吃的東西。”張文定苦笑著搖搖頭,心想這丫頭至少還有一點沒變。
張文定的運氣沒有想象中的好,過了六點之後,再往前開了三百多米的樣子,入眼有兩個吃飯的地方,一個西餐廳,一個海鮮城。
這兩樣,張文定都不是很喜歡吃,特別是海鮮,他是能不吃盡量不吃。
“去哪裏?”武雲問,減緩了車速。
張文定稍稍遲疑了一下道:“吃……意大利菜吧。”
武雲沒喝酒,張文定很意外。
武雲一本正經道:“如果我我戒酒了,你信不信?”
張文定道:“這個,跟我沒什麽關係吧?”
“確實跟你沒關係,你要喝就喝吧,你一個人喝。”武雲笑著道,“你以後的工作,就是吃吃喝喝,得多喝呀。”
張文定也不想喝酒,搖頭道:“我想安安靜靜地清閑幾年,你卻偏不讓我如願。唉……”
武雲也無奈地搖頭:“這事兒你怪不上我,誰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我跟你講,我現在不僅不能去公司,連京城都不讓我回,基本上算是被禁足了。你要怨我,怨不上呀。”
“我怨你幹什麽,我隻是不明白,為什麽要給我安排個吃吃喝喝的事兒。”張文定看著武雲,滿臉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