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四章 殺氣森森
第七七四章殺氣森森
她潤物細無聲也好,她老奸巨滑也罷,總之有一條,她這也是行的堂堂正正之師,一開始就擺明車馬了。
到紫霞會所之後,蓉姨並沒有急著吃飯,隻是簡單梳洗了一下,又換了身衣服,便和張文定一起去了他家裏。
在車上的時候,她就堅持要去看一看,並武玲給他父母帶了禮物。這個理由很強大,張文定倒也不好多拒絕,隻能感謝。
到家之後,張文定發現父母在熱情之中多了幾絲緊張,盡管他早就跟父母了,來的是武玲的保姆,可這個保姆的一言一行,都顯得相當不凡。
氣場什麽的,真的不需要刻意表現。
對於這一點,張文定也是沒有辦法的,隻能希望父母以後能夠慢慢習慣,要不然以後每次見到兒媳婦的時候都想到她的身份背景,那也太不自在了。
倒是蓉姨,跟張文定的父母像是很聊得來,甚至對農村的事情都懂得不少,這倒讓張文定頗為意外。他父母已經多年沒幹過農活了,過上了所謂十指不沾泥的日子,怎麽這個蓉姨會對農村生活有所了解呢?
難不成她還在農村生活過?以張文定所想,蓉姨應該是自就在武家長大的才對,要不然怎麽會一直是武玲的保姆呢?
不過,這些東西,他也不好多問,反正隻要她和父母之間有共同話題就好,若是聊了幾句就沒什麽可聊的了,那也太過尷尬,更不利於對婚禮細節的協商。
讓張文定擔心的問題並沒有出現,蓉姨並沒有提什麽特別過份的要求。當然了,這個主要還是跟他父母的態度有關係,他父母一早就表明了,自己是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麵,要以蓉姨的意見為主。
蓉姨也表現得很客氣,是要尊重隨江這邊的風俗。
最終,大部分問題幾乎是一就定,有幾個問題討論了幾次,也和和氣氣地找到了妥善解決的辦法。
這個還隻是商量一個細節的框架,不可能具體到特別細的細節問題。而且結婚這種事情,就算是準備得再充分,臨到頭來依然會有許多突然冒出來的問題,這些,就要看婚禮當那位總管的臨時處事能力了。
薑慈是張文定婚禮當的總管,對於薑慈能不能處理那些瑣碎的問題,張文定一點都不擔心——管大事的薑老板下麵還有專門負責處理瑣碎事的文鍾嘛。
他就不相信了,薑慈那給他當大總管了,文鍾敢不跟在薑慈身邊。
嗯,還有他的舅舅嚴紅軍,以前可是經常幹迎來送往的工作。幹這種事情,還不是輕車熟路?
所以,張文定對這個事情真的不是很擔心,甚至他潛意識裏還覺得,武玲派蓉姨過來商量,都是多此一舉。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蓉姨是自己要過來的,而不是武玲派過來的——把主子從帶到大的保姆,跟別的保姆真的是有很大區別的,差不多有那麽點奶媽的意思了。
原本蓉姨過來的意思,是要地為難一下張家的,以免以後張家人欺負她的寶貝姐。可是她過來之後,不管是張文定,還是張文定的父母,對她都特別客氣,那架勢隻差把她當成武玲的父母待了,她雖不至於完全放心,倒也不好再按來之前的心思行事了。
這裏麵的東西,張文定自然不知道,武玲也不可能跟他明。
陪著蓉姨到紫霞山玩了一,又找老道士給蓉姨算了個命,了些好聽的話,哄得蓉姨很是開心。張文定要再留蓉姨多玩幾的時候,蓉姨沒答應,家裏還有事,姐就快回國了,她還要做些準備。
張文定知道,她這麽隻是個借口。但她要走,他也不會舍不得,正愁要工作沒時間陪她呢。
婚禮的事情算是基本上定下來了,到婚禮之前的半個月,就得舅舅嚴紅軍先張羅著。薑慈這個總管,隻會在當做些事,不可能提前幫他的忙的,這個張文定心裏相當清楚。
當外界對安青的關注平淡下來之後,安青市就開始內部整頓了。
姚雷是從省裏下來的,不愧是長坐機關的人,機關作風深入骨髓——不在風口浪尖上隨便表態,秋後算賬的把戲玩得那叫一個爐火純青。
許亞琴也有很強的機關風格,和姚雷溝通的時候,二人的意見還是比較一致的。
至於薑慈,這次的事情就是他政府方麵出的問題,甚至連背後搞事的,也是他政府那邊的人,他真是有苦不出。
在這種背景下,有關陳家壩水渠事件引出的計生工作問題,就上了安青市委常委會。
這次常委會,常委們都到了,固定列席的那些也一個沒缺,再加上那些跟事情有關的列席人員,場麵比較可觀。
大家表情各異,有人聲談笑,有人麵沉若水,有人愁眉苦臉。
張文定心裏也不爽,常委會的議題他早就看過,別的事情不都很細致了,但最少也有個明確的方向。而計生工作的問題,隻是要了討論,卻連個討論方向都沒有。
這太不尋常了,就算是不寫進來,開會的時候搞個突然襲擊也比這種含而不露的搞法要讓人容易接受。
會議開始,前麵幾個議題毫無疑問地通過了。
輪到計生工作的問題時,姚雷表情平靜地:“最近各級領導、幹部群眾對於市裏的計生工作有些不理解。啊,這個問題,還是要有個交待。”
他這個話一出口,會議室裏猛然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然後,不到兩秒鍾的時間,便一下子又有了許多聲音,身子挪動的聲音、椅子移動的聲音、杯子被拿起又放下的聲音、紙張翻動的聲音……
各種聲音匯集在一起,沒有人們的交談聲,卻顯得異常嘈雜,聽在張文定耳中,有一種比屎堆旁的蒼蠅群更令人惡心的厭煩感。
這個惡心的厭煩感的源頭,自然是來自於姚雷剛才所的話了。
別看姚雷這個話的時候沒有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語氣也不是很重,可誰都能夠感覺出來那其中的騰騰殺氣,甚至陰森森地直往骨子裏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