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八章 知心話
他兩袖清風為官正直,那行,龍之神集團會成全他,不給他送一分錢的禮,但會把好處用另一種方式給他的親人,以幫忙做生意的名義送錢,就算是讓紀委去查,也沒什麽好查的。
其實這種話在私底下是最好的,可是私底下張文定水火不侵油鹽不進,蒼龍柯沒辦法隻好來了這麽一出,當著這些人的麵直接就把意思表達出來了:有什麽要求你張局長就提吧,隻要能辦,我二話不就給你辦了,並且辦得光明正大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看看,我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個話,你不會還不敢接吧?
張文定在心裏歎了口氣,其實蒼龍柯和李淑汶都想走歪路子,但這件事情上,張文定真的隻有公義,不講私情。
他對紫霞山旅遊開發的感情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除了工作上的成績之外,他還是在這裏長大的,他還要為他師父的宏道願望著想,他看中的,是對整個紫霞山的可持續開發,隻有那樣,紫霞觀才能真正香火鼎盛。
像蒼龍柯那種搞法,隻圖眼前利益,並且沒有大局觀,他認為不可取。
至於李淑汶嘛,雖然有整體開發紫霞山之心,但所提的條件實在太苛刻,所願付出的本錢又實在太少。張文定盡管想紫霞山開發,可也不會這麽賤賣國家資源。
他是吳長順的徒弟不假,可他沒入道籍,並且,他還是黨員幹部呢!
政治覺悟,他是不缺的。
武雲沒有急著話,而是看了張文定一眼。
張文定就笑著接過話道:“你們都是大老板,談生意經扯到我幹嘛呀?我對做生意可是一竅不通的……”
張文定這個話一出來,場麵就有點冷了。
鍾五岩見狀,趕緊岔開了話題起別的,重新調動起氣氛來,隻不過由於事情沒談攏,這酒喝得也就沒多少意思了,不多時便散了場。
……
在那麽多人麵前,張文定絲毫沒給蒼龍柯的麵子,擺明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之後,他整個人竟然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再麵對李淑汶的時候,也自如了許多。
然而不管他心性上有了多少進步,但要做的事情還是有那麽多。想著那些繁瑣的事情,他就覺得要盡快把白珊珊調過來才行。
隻是,他要想把白珊珊調到旅遊局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俗話一個蘿卜一個坑,旅遊局雖然是個單位,但編製卻是滿的,正科副科的職位,一個空缺都沒有。張文定真要調個人進來,要麽等到旅遊局空出個副科的位子來,要麽問找編委要編,很顯然,這兩樣都不容易。
當然了,也不是沒有變通之法。畢竟紫霞山的旅遊開發是市委一號陳繼恩定的調子,而張文定又是秉承市委意誌來辦此事的,想搞個用得順手的人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大不了先借調過來,等到有空缺了再正式轉關係。
實在沒空缺的話,超編一個副科,隻要上麵不較真,那超了也就超了——哪個單位沒幾個超編的呢?
編製的事情張文定不是很擔心,他最擔心一點,那就是他要從別的地方借調人過來,局領導那裏怎麽?
人事科是張程強的分管範圍,這種事情,想都不用想,張程強肯定會反對。當然了,這種事情,隻要一把手點頭了,張程強反對也沒用,可是,張文定卻沒把握獲得田金貴的支持。
唉,若不是市委給的時間太緊,自己倒是可以慢慢調教一下手下的幾個人,但時不我待啊。
這時候可沒時間調教人,得有放出去就能用的人才行。
所謂招之能來,來之能戰,戰之能勝,這才是張文定想要的。
伸手在太陽穴上揉了揉,張文定暫時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決定先跟白珊珊見個麵,探探她的口風,看她對自己是不是還像以前那麽忠心。
他決定,隻在吃飯的時候稍稍提一句,不會出徐瑩將走的話,也不要她來旅遊局的話,若是她主動要求繼續跟領導混那就行,若是她透出一絲絲不想來的意思,他就不會再管她了。
這人一當官啊,考慮問題就複雜了起來。
原本張文定是想找個順手的人用一用,順便也不讓自己以前的下屬今後工作上為難,所以想到把白珊珊調到身邊來,可是這調不調得來還沒確定呢,就又開始懷疑起白珊珊會不會像以前那麽忠心了。
……
張文定想著什麽時候和白珊珊見個麵,可還沒等他打電話給白珊珊,白珊珊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問候老領導了。接到白珊珊的電話,張文定一想明晚上沒什麽事,便和她約好第二晚上一起吃飯。
白珊珊沒和張文定客氣,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態度相當端正,是個聽招呼的好同誌。
第二下班後,張文定沒請白珊珊去紫霞會所,而是依白珊珊的意思,到一家驢肉館去吃驢肉。
雖然的是張文定請客,可是白珊珊卻去得很早,在二樓要了個包廂坐下,把菜點好。白珊珊現在也是領導了,在時間把握方麵,是很有心得的,在上菜之前,張文定便到了。
“等久了吧?”張文定一進門,便笑著道。
“沒有,我也是剛到。”白珊珊的是實話,緊接著卻又把自己對領導的尊重表現了出來,“局長你先坐,我喊他們上菜。”
她這麽,既表示了等張文定來了她才敢叫人上菜,又表示她態度相當端正,早早地就過來這兒等領導了。像這樣的話藝術,她現在是掌握得相當嫻熟了的。
張文定對她這個表現還是很滿意的,相當受用地點點頭,坐下的時候鼻子裏重重地哼出一個聲音:“嗯。”
白珊珊辦事非常爽快麻利,就到門外吩咐一聲,馬上便又回了包廂裏麵,對張文定道:“局長,喝點米酒吧怎麽樣?他們這兒的米酒是自己煮的,吃驢肉喝米酒味道比較正。不過先申明啊,我喝不了多少,他們這兒的米酒勁兒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