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醒得快
將武雲平放在沙發上,再將她纏著自己的手臂拿開,張文定這才算是鬆了口氣,剛想去找塊毛巾給她擦把臉的時候,她卻突然間流淚了,含糊的聲音中夾雜著壓抑的抽泣:“欣黛姐,我愛你……從就喜歡你……為什麽?你為什麽……嗚嗚嗚……”
從認識至今,張文定和武雲之間打過吵過,見她歡笑過生氣過,卻從沒見到她哭見到她流淚,此時看著她滿臉傷痛,也頗有幾分觸動。
他就在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抓著她的手,在她虎口上捏著,另一隻手在她臉上擦拭著淚水,嘴裏輕聲道:“丫頭,好了,不哭了。”
武雲自然不會聽他的話,哭得更洶湧澎湃起來,雙手揮動著,在抓住張文定一隻手臂後,就像是搶到了個什麽最心愛的寶貝似的不肯鬆開。
張文定有點束手無策了,除了繼續安慰,任由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外實在不知道做什麽好。
聽著她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的哭泣,張文定雖然沒弄明白她和黃欣黛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卻是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武雲深愛著黃欣黛,可黃欣黛好像對她沒多少感覺。
他真想叫她睜開眼睛仔細看一看,自己是張文定,是她姑父,不是她的欣黛姐。然而他也知道,這種狀態之下,別她眼睛是下意識地閉著的不願睜開,她就算是把眼睛睜得再大,也不能夠辨認得清自己是誰來。
一個女孩子,愛一個女人愛得這麽深,張文定是怎麽也無法理解這份感情,甚至他心裏都隱隱吃醋。哪怕黃欣黛真的一點都不愛武雲,他也吃醋。
他算是徹底明白了,為什麽每次一提到黃欣黛,這丫頭就翻臉不認人,看來是真把自己當成情敵了。可是,自己隻是暗戀黃欣黛,黃欣黛可沒跟自己談戀愛的打算啊,這丫頭吃醋也吃得太過莫名其妙匪夷所思了點吧?
張文定過來武雲這兒是準備陪她喝兩杯的,現在酒沒喝著,卻還要幹服務工作,這實在是令他鬱悶,有心先回去叫個服務員上來服侍她,又有點不放心。聽著她喊欣黛姐時的傷心,想著她平時對自己的好,他也隻能心情複雜地繼續陪著她。
哭鬧了有差不多半個時,武雲的情緒這才漸漸平複下來。
這時候,黃欣黛打來了電話,問明了武雲的情況,歎息了一聲,:“今晚上,你就辛苦一下,在那邊照顧一下她。好不好?”
張文定心裏真是百感交集,很想問一句你和她到底怎麽回事,可是卻又問不出口,因為他隻是黃欣黛的學生,不是黃欣黛的男人。
“好,你放心吧,我今晚就在這兒陪她。”張文定緩緩道,話出口後,才覺得這話有點不合適,容易令人誤解。
他一個大男人的,今晚上在這兒陪武雲這麽個大姑娘,這算怎麽回事嘛。
黃欣黛其實也覺出了不妥,可是她內心裏也相當矛盾,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再別的什麽,隻是跟張文定道了聲謝,便掛斷了電話。
這個電話裏,二人都沒有提及武雲為什麽會醉酒以及醉酒後有什麽表現,但黃欣黛明白,張文定肯定是知道了點了什麽。
她開始後悔了,後悔不應該叫張文定去找武雲,可是自己給她打電話,她又不肯接,在隨江,自己除了找張文定外,給別人打電話都不合適啊。
畢竟,張文定不僅僅跟自己和武雲都很熟,更重要的是,張文定還是武玲的男朋友!
拿著手機沉思了一會兒,黃欣黛最終還是放棄了再打電話過去的打算。
看著武雲隻是偶爾間才會嘴裏嘀咕一聲誰也聽不清的話,張文定覺得她應該酒勁完全上來了,應該要睡覺了,便抱起她,將她放到臥室的床上,蓋好被子,又等了幾分鍾,見她越來越像睡覺的姿勢,終於長吐了一口氣。
剛想著再等會兒自己就可以出去了,免得在這兒看著勾人的春色卻又不能吃而鬱悶,卻不料武雲居然開始吐了,吐得相當厲害,隻差把苦膽都吐出來。
張文定顧不得髒,將她抱起來,讓她趴在自己腿上,伸手在她後背輕拍著,以便於讓她吐得舒服一點快一點。
哇哇聲不絕於耳,地板上一灘極大的穢物,四周還呈射線狀分散著許多線線點點,就連床上都不能幸免,看得人一陣陣反胃。
等到武雲吐完,張文定才發現自己鞋子和褲腳上都濺了不少,一臉無奈地看著她,苦笑道:“丫頭,你可要記得我的好啊,以後不準再對我沒禮貌……”
張文定話還沒完,武雲就弱弱地打斷了他:“倒杯水……”
“啊?你……”張文定沒料到武雲這會兒會突然間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卻因為她臉朝下,隻看到她的後腦殼,不清楚她這是因為嘴裏不舒服而引起的下意識的反應,還是因為這一通狂吐所以酒醒了不少,但他也沒多想,緊接著便道,“好,我去倒水,你先趴著啊,別滾下來了啊。”
武雲應了一聲:“嗯,我沒事。”
這下張文定就確定了,這丫頭看來是有點清醒了,靠,三瓶茅台啊,還是在心情不好的情況下,先前那樣子都醉到一定程度了的,這才吐一陣居然就緩過勁了!
果然是個酒桶,幸虧自己從來不跟她鬥酒,要不然那豈不是會被整得慘不忍睹?
他自然不知道,其實三個空酒瓶中所裝的酒還不到兩瓶。
將武雲在床上放好,張文定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褲腳和鞋子,也沒扯過紙巾來擦,選著地方落腳,從冰箱裏摸了瓶樂泉公司出口的山泉水,轉身回來後拎開,見她雖然能話卻無力在床上坐起身子,便又將她抱起,喂她喝水。
武雲喝了口水,在嘴巴裏瀨了幾瀨,直接就吐到了地板上。
張文定沒見著垃圾桶,再現在地板上反正已經髒了,也就由得她亂吐,又給她瀨了幾次,直到一瓶水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