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受挫
辰七看著躺在床上,因傷痛備受折磨的鐘奕,不再似從前一樣嬉笑,反而一臉沉重。「王爺,您如今為了沐小姐都做到這個份上,到底值不值?您忘了咱們回來是來幹什麼了嗎?」鍾奕默不作聲。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
辰七心中埋怨,不吐不快「王爺,您豁出了性命保護她,可是人家一直喜歡的是韓於蘇,您這一片真心到最後怕是要被辜負。說不定,人家沐小姐,壓根不知道您的心思……」
鍾奕聽的心一陣痛,閉上了眼睛「出去」
辰七不死心地喊,「王爺」
鍾奕閉著眼,還是說了句「出去!」
辰七自知說什麼王爺都聽不下去,只能無奈的關上了門。
趕走了辰七后,鍾奕心裡五味雜陳,辰七說的話,他又怎麼會不知。可是面對霜一,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一個小小栗夢破綻太多,隨便找個替死鬼都可以消除皇后的罪行。那日,他故意當眾說出栗夢,不過就是為了警告皇后罷了。
選妃大會經過層層選拔,也擬定了一位高雅大方的准王妃,出身高貴,通政司副使的女兒沈璧悠。她父親雖說官職不大,但是她是親王妃(皇上弟弟的老婆)娘家哥哥,而且沈璧悠的母親掌管著都城多家錢莊,在都城,他們家響響噹噹,他哥哥也在朝堂之上。
聽聞鍾奕受傷,沈璧悠趕緊求見,霜一正在給鍾奕端粥,鍾奕皺著眉,望向霜一。霜一倒是挺高興,「王爺,王妃來了,我就不在這礙事了!」鍾奕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霜一就一溜煙跑了。無奈之下,鍾奕只能說「讓她進來」
只見簾外,一個一身著玫紅精緻繡花衣裳的女子,裙角擺動,似步步生蓮般走到床前,容顏皎好,眼神溫柔的低聲輕語:「王爺。聽聞您病了,奴家特意來看看你」
鍾奕看著她嬌弱的模樣,腦海里卻都是霜一古靈精怪給自己撒嬌的可愛模樣。
「無礙,有勞沈小姐挂念了」
「這都是奴家應該做的。」說著沈璧悠端起碗,準備喂鍾奕粥。鍾奕連忙說了句:「本王不想吃,辰七你帶沈小姐下去吧」
沈璧悠也並沒有任何不滿,只是溫柔一笑,「那奴家就先退下了,王爺注意休息。」
人走後,鍾奕也不好再叫霜一過來,只能閉目養神。
而此刻的霜一早就跑到外面去了,拿著王爺腰牌到了押送華庭風的牢獄,霜一顧不上想殺他的心情,怒氣沖沖地問他說了句「你怎麼知道是我殺了栗夢?」
「有人給我說,是奕王殺了栗夢,我看到你,覺得」「我待會給你說!你放心!」準備帶著他出去,卻在外面聽到喧嘩的聲音,想著在人前帶走他,始終不妥,她趕緊拽著華庭風跑到內側,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前面一個聲音低沉,「奕王在查栗夢時,我在旁邊不好插手,他步步緊逼,差點就壞了我們的事!讓你辦的事情,你也沒辦好!」
後面來的連忙說:「奕王派人假扮囚犯,屬下差點中了那女子詭計,」這聲音……是韓於蘇。
「如今栗夢已死,你只用盯著沐霜一即可」
盯著我?這是什麼意思……
「是,那奕王那裡?」
「那自有安排」
「是」
待他們走後,霜一沉默著走了出來,華庭風望著霜一的表情疑惑不解。可霜一隻淡淡說了句「走吧」
華庭風見到栗夢后,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樣的錯事,懊悔不及。連忙給霜一跪下,一直扇自己,霜一隻說道:「你捅的是王爺,就算要跪,也該親自向他下跪!」
華庭風點點頭,兩人敘舊后,霜一獨自一人離開了。
走在路上,望著天上烏雲密布,她突然想起幼年時期,她仰著頭看月亮,韓於蘇順著她的目光也看月亮問她「你為什麼一直看月亮啊」
「我娘親說月亮里有嫦娥仙子,可是她怎麼不出來呢?」
「它離我們這麼遠,你怎麼能看清呢?」
霜一就眯著眼睛,不一會烏雲飄動,霜一驚呼「嫦娥仙子出來了!嫦娥仙子出來了。於蘇哥哥,長大了,我也要做嫦娥仙子。」韓於蘇連忙點頭「那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月亮上!」
童言無忌,可是兩個孩子都是認真的說這些話。
如今……
韓於蘇是太子的人,太子讓他盯著奕王這也是有情可原,或許,他也是身不由己。可是自己心裡還是傷心難過。這兩股勢力相爭,自己本不願意參與,不過陰差陽錯,不過就是自己愛多管閑事。可是……值不值得呢?華庭風一個書生可以為了栗夢去拿刀,如若有一天,自己陷入這樣的局面,韓於蘇可否為了自己而去拿起他本就熟悉的刀呢?可怕的是,霜一不確定。而且她要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求韓於蘇保護自己呢?
每一步似乎都是萬頃鐵石壓身,霜一失魂落魄,或許不該難過。可是……
奕王有準王妃照顧,用不到自己。霜一就準備回宮,路過偏門時,韓於蘇特意在等她,他叫停了馬車,把手遞了上去想讓霜一扶著他的胳膊下來,霜一掀開帘子,猶豫再三,卻笑著說:「我可是武功高強的沐霜一,何時需要這做派了?」韓於蘇笑著點頭,「是啊,你最厲害了」
下車后,霜一望著看著溫柔的韓於蘇,實在無法和昨夜聽到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突然問道「韓於蘇,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是應該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被人害死了,你會為我報仇嗎?」
「說什麼傻話呢?你不會有任何事情的」
霜一望著韓於蘇,說道「前些日子,有個叫華庭風的,為了他喜歡的人,豁出了命去,我想,這兩個人該有多恩愛啊」
「你放心,你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韓於蘇認真的對霜一說。霜一內心嘆息,卻只能勉強露個笑臉。看住自己,怎麼看住自己呢?她失神般走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韓於蘇還在自己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