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語的臟金髮
身後灌木叢內發出輕微的聲響,密集的草叢裡閃著兩隻黑黝黝的眼睛,它彷彿也在儘力睜大眼睛去閱讀那本書上的文字,小心翼翼的藏著,大半個身子被遮掩的嚴嚴實實。
事情出了差錯,西里亞斯•布萊克提前闖進了霍格沃茨,尖叫棚屋裡的那個小櫥櫃成了他的藏身之處,另他感到神奇的是,他的肚子奇迹的連著幾個星期都沒有感到飢餓。
平常敏銳的她現在卻完全忽略過了周圍那個聲響,這本史書上的那幾頁手稿內容已經將琳娜的思緒全部奪了去,聚焦於那潦草卻又清晰的字體上。
在那個時間段能夠引起魔法世界恐慌的唯獨就只有里德爾,那個人也就只能是他,控制、下落不明…
她並不知道在她離開這裡后,自己的故事被后入編寫的如何凄慘英勇,或者是瘋狂,多種多樣的版本和不同的見解被少數的一些家族偷偷保留收藏在家裡的某個櫃內。
但是他們都有個共同點,他們內心同樣的都好像在期待著什麼,期待那個印象里無所不能的女巫師能夠再次回到這裡,因為只有她回來了,那個人才會消停下來,在他們的印象里是如此。
「還不回去嗎?」身邊坐下來一個臟金色長發的女生,她絲毫不生疏的挨著她坐下來,說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問候一個老朋友。
淺銀白色的瞳仁和蒼白的皮膚襯的她身上這件藍色的拉文克勞校服格外清透。
小姑娘手指搬弄著胸前那個形狀怪異的項鏈,嘴裡不停的絮叨,聽不清她具體在說著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確認,這個人也對赫歇爾•凱倫斯克有著猜疑,只不過這個拉文克勞的說話方式比較特殊罷了。
「其實你不用去理睬凱倫斯克那個傢伙,他的行為許多都瘋癲極了。」
「他常常迷迷糊糊吞下些會引起他過敏的食物,醫務室的常客,弄得波皮·龐弗雷夫人都快煩昏過去了。」盧娜一邊說著一邊晃著腦袋,非常認真的注視著她。
「我非常喜歡你的面具,我想它和我父親之前給我的那個項鏈一樣都蘊含神秘。」她睫毛幾乎不眨的望著她,一隻手要上前摸索。
「額嗯,謝謝,不過我認為我們並不熟悉。」引起她不適的熱情,琳娜下意識的朝一旁挪動。
「盧娜•洛夫古德。」
「什麼?」
「我的名字,盧娜•洛夫古德,現在我們就認識了。」小姑娘又重複了一遍,隨著向前傾斜動作拉住她。
「拉文克勞的休息室,你帶我來這裡?」接收史書信息的琳娜一時忘記了掙脫那雙抓著她的手,面容疑惑的看向她。
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位於塔樓的頂層,更確切地說是,霍格沃茨西側的螺旋樓梯頂部,大概位於5樓,外面有一扇裝有一個鷹形青銅門環的大門。
「沒錯,就是這。」盧娜噙著笑將她帶到裡邊,回答完問題口令便轉過頭:「你是拉文克勞以外少有的私人圖書館常客,我有關注你。」
「承蒙厚愛,但我不覺得你用這些寶貴的時間來關注我是個好事,對你而言是這樣。」環顧四周,拉文克勞休息室里空無一人,只是少許被翻開的書本到處平躺在桌上、或是地面。
「啊~我並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而且我也不是每一次都這樣,有的時候我也並不想,但我也並沒有辦法改變、、」臟金色長發跟著她身子的擺動一起左右搖晃。
「赫歇爾•凱倫斯克,奇怪的眼鏡蛇,他常出沒的地方都是那樣的、、相似。」她頓了兩聲,站在窗前放眼眺望。
休息室呈圓形,從拱形窗上能夠俯瞰學校的操場、大湖、禁林、魁地奇球場以及斯普勞特教授的草藥園。可以說,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享有著學校里最好的觀景位置。
你怎麼知道?
這句話琳娜並沒來得及問出口,也沒打算就這樣問出來,眼鏡蛇?這個稱號通常被用來形容斯內普比較合適。
「我常常被迫接受他們對我的『關愛』,所以知道這些都不算得是什麼難事。」關愛,委婉到一定的形容詞,那應該被稱為是霸凌。
盧娜•洛夫古德,被父親獨自撫養大的孩子,因為性格上的過於與眾不同,被同院校的一些『智者』所排斥。
甚至有的時候他們有些人過份到連盧娜睡覺的床都不放過,讓小姑娘被迫晚上在城堡里到處溜達,小姑娘不是感覺不到那種掃在自己身上的冷眼。
「有人中了蛇毒,小心。」在離開前,盧娜莫名的在她耳邊呢喃一句,貼近她,如釋重負的送了一個擁抱,帶有深意的抿唇,不再多言語什麼。
盧娜•洛夫古德比想象中還要有些『放肆』,目前為止,和琳娜這樣擁抱的人也是屈指可數,現在有多添了個盧娜•洛夫古德,即使那是不經意間發生的事情。
她沒有去太在意盧娜•洛夫古德所說的話,只當是當了一次聽眾、當了一次安撫小姑娘的姐姐。
「下次記得早點到哦,華納斯小姐。」凱瑞迪·布巴吉教授手掌間握著一個小黃鴨,頗為滑稽的樣子向內擠壓發出「喔喔」的尖細叫聲。
這位教授琳娜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布巴吉教授的打扮不同於特里勞妮那樣奇葩,沒有亮片也沒有七彩色的大長袍。
教室的布置風格和麻瓜界里的不相上下,它結合了目前最時尚的麻瓜用具特點。
她格外親切的上課模式打動了不少處受於來自麻瓜世界里的巫師,減少了他們對自己原生活的想念以及為某些在魔法上不大優秀的麻瓜巫師在回答問題的過程中找回了些許驕傲。
愛麗絲不再像之前那樣無理的催促她,但還是能明顯的感受到愛麗絲大有變化的態度,逐漸變得疏遠。
德拉科可能是感覺到了愛麗絲與她之間的異樣,有意無意的拉著她坐上了離愛麗絲他們較遠的位子,他並沒有問什麼,只是默默做著。
這正是她想要的,打從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和這裡太多人有什麼牽扯,亞克斯利家族無論是從前還是以後都該只是個過路人,魔法部里的工作足夠讓他們有個安穩富貴的生活。
可這一切彷彿都是另外一隻手作祟而得到的,赫歇爾到底是看中了愛麗絲哪一點,她的活潑開朗?還是溫柔善良?
四大學院里有不少女生鐘意這個來自拉文克勞的王子,他的魅力說實話,不亞於赫奇帕奇的惹人注目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她們嘗試用各種手段在各種場合去靠近赫歇爾•凱倫斯克,可就在每一次嘗到絲甜頭后就會被某些事情來個當頭一棒。
這傢伙作假掩飾的模樣像極了那個人,在某些方面有的時候真的是一模一樣,即使他和他的實力相差甚遠。
他跟著愛麗絲報了相同的課程,以至於每每上課她都能瞧見赫歇爾那張藏有秘密的臉。
自從看完了那本史書後、再加上那傢伙幾次三番的『無意』暗示,她就越發確定這個赫歇爾接近他們的目的性,反正不可能是因為什麼交朋友這之類的爛借口。
「你想到答案了嗎?華納斯小姐。」那個姓氏被他咬的很重,那金絲邊眼鏡看著也不再文質彬彬,赫歇爾的微笑里好像多了些挑逗的意思。
「我是說,剛剛課堂上布巴吉教授所給我們留下的問題,希望你沒有忘記,如果可以,我們在某些方面可以成為很好的搭檔。」他語言輕佻,可能是因為他斷定了這裡不會有其他人在這個時候經過的原因。
連同愛麗絲也早早被他應付了過去、用他這張帥氣帥氣的面孔,身為顏粉的愛麗絲怎麼可能抗拒得了,非常樂意的接受了赫歇爾的『建議』。
「我的記憶力好得很,凱倫斯克先生,而且如果你的視力正常的話,也能看出來我已經有了搭檔。」坐在原木長凳上的琳娜只是敷衍的回應。
「還有,這本書還給你。」她抽出那本書抬高遞給他,自動無視掉來自赫歇爾•凱倫斯克的邀請。
「不喜歡嗎?我還以為你會很喜歡這類的圖書。」赫歇爾就好像感受不到她的逐客令似的,拉文克勞的高嶺之花什麼時候對別人說過這樣的話,以及用著接近於撒嬌的語氣講出來,他真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和神態來對著她。
「你完全可以把這心思留給愛麗絲,她會喜歡的。」她躲過了赫歇爾挨著坐過來並且準備摸她頭髮的動作,真是個無理的『下意識』,彷彿是個會動的他都能撩撥上,相必霍格沃茨里大半的女孩子都被他這樣撩撥過了。
琳娜提醒著赫歇爾注意他的身份,畢竟她和他的關係連朋友都說不上。
「啊~是的,愛麗絲,但你知道的,儘管我很樂意和她在一塊探討學術論文,但是以她目前的能力來看,我真的沒法和她一起完成。」他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雙手擺了擺,可憐巴巴的眼神和平常的他判若兩人。
他的舉動不像是刻意做出來的:「是嗎?那麼你更得幫幫她了,而且她最近進步飛快,我想這裡面你的幫助肯定功不可沒。」與他有的沒的回了好一會兒才得以脫身。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琳娜的脾氣開始變得暴躁易怒,言語有的時候開始變得輕佻。
她好像不能繼續很好的掩飾下去了,因為這身邊的一切進度和人都讓琳娜感到煩躁無比,特別是馬爾福一邊有事沒事對她傳來的曖昧氣氛,一邊又心安理得的接受潘西戀慕的目光或是攏扣他肩膀的動作。
繼那天之後,她的脾性就有了些許改變,又或者說是恢復原來的秉性,這隻不過都是時間的問題。
不再像早晨時那樣,閉目養神的她非常迅速的抓住了漸靠近自己的一雙手,那人的重量和之前的金妮相差無二。
本想來場『猜猜我是誰』遊戲的盧娜望著被禁錮起來的雙手:「哈嘍,我們又見面了。」她亮起一個笑容。
「洛夫古德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叫我盧娜,慶祝我們一共見面的次數超過了3次。」她非常熟練的挨著坐過來,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意思。
盧娜•洛夫古德非常喜愛玩弄她自己臟金色的長發,那時長會傳遞給她一種安全感,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去一個地方,那裡很不錯。」她笑著發出邀請,但又不像是個疑問句。
「但可惜,今晚我得完成院長的實驗論文,你可以選擇格蘭芬多的金妮,畢竟是同齡人,你和她在一塊的體驗可能要更加愉快。」
說起西弗勒斯,她心裡就開始莫名惱火,因為從開學到現在,斯內普對待琳娜的態度就像有了一百八十度大旋轉,他是不是在蜘蛛尾巷裡呆的時間太長久憋的煩了,這越來越像對待波特的那種方式了。
這藥劑的實驗論文,四個院校他都在教學魔葯,所有人都沒有這項作業,偏偏就只有她一個人有,當琳娜發出疑問時,他又擺出那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自動屏蔽了她的聲音,就不講話,用那雙空洞幽深眸子盯著她望。
「啊~是的金妮,她也在呢,這就是她提出來的,對了還有斯萊特林的芬狄詩。」盧娜做出回想的表情。
「芬狄詩•格尼克拉?」
「是的,芬狄詩•格尼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