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罰入浣衣局
“我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麽時候”駱斌苦澀的一笑,可能是第一次在燈會上見到冰清的那一刻,或許是在劃船遊湖的時候…如今這件事無法再隱瞞下去,隻是不知道慕容澈知道會怎麽樣。
慕容澤扯了扯嘴角,“少東,你會和皇兄爭嗎?”如果駱斌喜歡冰清,那他為了自己的兄弟,寧願放手。
駱斌笑而不語,但那苦澀的笑容卻已經回答了慕容澤的問題。
“少東,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冰清還沒得到自由,等她自由後再說”慕容澤突然岔開話題。
“不管她選擇誰,絕不能傷害我們之間的兄弟感情”駱斌點了點頭,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他最擔心的還是影響彼此間的兄弟情。
“我答應你”慕容澤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皇宮。
非常殿。
莊妃譚宛兒瞧著地上的酒壇,將手搭在慕容澈的肩上:“皇上,你這是怎麽了?”
慕容澈臉色微沉,繼續喝酒。
譚宛兒心憂不已:“皇上,酒多傷身,您得要保證自己的龍體啊!”
慕容澈仰頭喝下一杯酒,又重新滿上,“莊妃,你也陪朕喝幾杯。”
“皇上”譚宛兒無法拒絕,隻能陪他一起喝酒。
順天府。
婧琪瞧著麵前的人,明顯不耐煩:“夏嬪娘娘,你怎麽又來了?”
“婧琪小姐”夏嬪‘砰’地一聲,重重的跪在地上。
“可我真的救不了!”
夏嬪倉惶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婧琪小姐,我弟弟三日後就要被問斬了,今天是最後的機會,求求你,我父親已經入獄,恐性命不保,若弟弟真被斬立決,我真的不知道…”
“夏嬪娘娘”婧琪瞧著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心有不忍,雖然此事的確是夏濤醉酒,但畢竟駱茵彤沒有受到實際上的傷害…
“婧琪小姐,求求你了…”夏嬪忙不迭的磕頭。
“你找我還不如去找我大姐莊妃娘娘!”
“婧琪小姐有所不知,莊妃娘娘不知何故,已被皇上罰入浣衣局反省。”
“什麽!”大姐居然被罰入浣衣局。
“婧琪小姐,求求你了。”
婧琪不忍她這般無奈:“好了好了,你先起來,我答應幫你就是。”
“真的”夏嬪停下了磕頭的動作,喜不自勝。
“但事情能否有轉機,我也不敢保證”婧琪不忍再讓她不停的磕頭。
“沒關係”夏嬪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門外,冬兒和婧琪簡單的說了幾句,在看看夏嬪,然後推開房門。
房間裏。
冰清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卻聽得有人在耳邊喚:“冰清?夏嬪娘娘來了。”
冰清示意冬兒扶她起來,方才她才服藥,現在虛軟身子無力。
夏嬪跪倒泫然泣下:“求冰清小姐救救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冰清剛喝下藥,頭疼不已。
“求你救救嬪妾那弟弟!”
冰清看著冬兒,後者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看冬兒不知,她也不清楚事情經過。
夏荷直挺挺地跪下,痛哭道:“嬪妾的弟弟夏濤,酒後戲弄了駱家茵彤姑娘,皇貴妃娘娘便將他打入天牢要殺了他,維護駱家的名譽。”
冰清吃了一驚,她的弟弟戲弄的是皇貴妃的妹妹,找自己有什麽用呢!
婧琪丟了一個白眼,既然是駱語蓉的堂妹,去求貴妃,不是更好麽。
夏嬪不停的磕頭:“嬪妾就隻有這麽一個弟弟,還望娘娘相助。”
冰清忙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婧琪忍不住暗自歎氣:“此案涉及皇貴妃和駱家,就連皇上和太後也要給駱家三分薄麵,恐怕我們什麽都做不到。”
夏嬪記得靜妃的話,“若此事駱將軍能出麵,那就有轉圜的餘地。”
冰清不解的看向婧琪,駱將軍又是誰?
婧琪知道她失去所有的記憶,不著痕跡的解釋:“駱將軍就是駱斌,是皇貴妃的大哥!”
夏嬪立即顧不得磕頭,轉向冰清:“沒錯,駱將軍是貴妃娘娘的親哥哥,又是茵彤姑娘的親堂哥,如果他能出麵為我弟弟求情,一定會有轉機的。”
冰清實在不清楚事情經過,不知該怎麽開口。
婧琪無奈:“你也知道茵彤姑娘是駱將軍的親堂妹,他現在恨不得殺了令弟,如何能為他求情。”駱語蓉擺明是向慕容澈亦向大梁,顯示他們駱家的實力,豈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夏荷失去理智,口不折言:“可駱將軍一向和你們的關係匪淺,又對你的話言聽計從,隻要你肯開口,他一定會幫忙的。”
“夏嬪娘娘,注意你的措辭”婧琪怒斥,什麽叫言聽計從,傳出去像什麽樣子。
夏嬪知道是口無遮攔:“娘娘,嬪妾是太慌張了,才會口無遮掩,還請姑娘恕罪。”
冰清一臉茫然的模樣,完全不知道她們到底在說些什麽。
婧琪心中浮出一絲不悅:“夏嬪娘娘,你先回去,此事讓我們好好想想!”
“婧琪姑娘,我求求你了!”
“你讓我們再想想”婧琪瞬間做了一個決定:“我們會盡快給你答複。”
見二人點頭允了,夏嬪鬆了口氣:“多謝姑娘,姑娘對我的大恩,我銘記在心,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隻能試試,但到底如何,我也不敢保證。”婧琪提前說出一切後果,這件事誰都沒有把握。
“不管怎麽樣,謝謝你們。”
“冬兒,送夏嬪娘娘回去吧”婧琪直接下逐客令。
“是!”
送走夏荷,婧琪擔憂的望著她:“冰清,我們該怎麽做?”
冰清完全糊塗了,這到底是什麽跟什麽。
“這件事該怎麽說呢”婧琪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
冰清算是明白一點。
婧琪沉默片刻,開口道:“此事由皇上出麵求情,隻會讓駱家下不了台。”
冰清搖搖頭,寫下駱家兩個字。
“所以夏嬪便想讓你出麵,替她向駱斌求情。”婧琪瞬間明白過來,這算什麽事。
冰清雖然對這些人事沒印象,但婧琪是自己的親姐姐,自然為她考慮。
“她都求到這個地步了,能不救麽”婧琪在想辦法,如何向駱斌開口。
冰清不自覺捂著胸口,婧琪詢問:“可是心口煩悶。”
“嗯”冰清靠在床頭,想休息。
婧琪知道她很疲憊,但不管怎麽樣,夏嬪都求到這個地步,實在是不忍心啊!
冰清看著她,寫下駱斌的名字。
“啊?我怎麽沒想到”婧琪恍然,但又皺眉:“可我請他,他會來嗎?”
“騙!”她又寫騙字。
“對啊”婧琪替她理了理被角,想著等到他上完朝,就騙他來順天府。
冰清微微一笑,試試總沒錯。
婧琪瞧著她,不想讓她為了大姐的事煩憂:“此外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大姐被皇上罰入浣衣局了。”
冰清大驚,大姐怎麽會被罰入浣衣局的。
“你別著急,大姐隻是被罰入浣衣局,還有救,現在最關鍵的是夏嬪娘娘的事。”
冰清擔心,詩菡入了浣衣局,不知道得受多少罪。
傍晚,婧琪坐在院中,緩慢泡茶,冰清躺在一邊的軟塌上,駱斌瞧著她的動作,恐怕是來者不善啊。
婧琪緩慢起身,“知道駱將軍一向公事繁忙,其實我也不想找你來。”
駱斌心中掠過一絲不安,“婧琪小姐找我可是有要事。”
婧琪神色不豫:“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為難,但此事最好由你出麵,事情方有轉機。”
駱斌看著她猶豫不決:“婧琪,你我不是外人,你有話就直說。”
“夏嬪娘娘昨天來找過我們了,你也知道她所求何事。”婧琪不想拐彎抹角,畢竟冰清現在需要休息,如果為了這些事勞神費力,不利於養病。
駱斌也明白她所求之事:“她來這裏是不是為了她弟弟夏濤的事?”
二人同時點頭。
駱斌哼了一聲,“那夏濤也太不堪了,當眾羞辱茵彤,險些毀壞其貞潔,著實可恨。”
婧琪沉默了片刻:“他雖然可惡,可罪不至死。”
駱斌蹙了眉,轉頭看著冰清,道:“所以你準備替他求情?”
婧琪點頭,連同冰清都看向他,似乎等著他鬆口。
“我曾聽聞出事後,夏嬪娘娘去求了太後,被太後斥責,又在皇上麵前哭哭啼啼,被皇上駁回,想來她沒了法子,便來求你了。可夏濤捅了這麽大的婁子,若駱家寬恕了他,日後讓我們駱家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婧琪點頭,她也沒想幫夏嬪,但事出有因並非沒有回轉的餘地,“確是這個理,你們想如何處置?”
駱斌有些怒氣:“此人如此惡劣,按律當斬,如今我看在你的麵子上讓他流放,留他一條性命。”
婧琪輕輕歎口氣,道:“如此不堪之人,我本不該替他向你求情,但夏嬪一直為她弟弟求情,我看了實在是不忍,還請駱將軍寬恕他吧。”
駱斌猶豫了一下,“如此處置,我已是看了你的麵子從輕發落了。”
婧琪繼續求情:“可茵彤姑娘並未真正受到傷害,若是將此事鬧大,不免有損…”
駱斌打斷她的話,含了怒氣:“婧琪,如此已經是我最大的寬容,若是被人知道,隻怕對你、對唐大人、對整個順天府都後患無窮。”
婧琪有些不高興:“既然駱將軍執意如此,我們就不勸了。”
駱斌深深歎口氣:“婧琪小姐既已無事,那我先告辭了。”
“不送!”婧琪也不是好惹的,駱斌沒給她好臉色,她也不會有什麽好臉色。
冰清瞧著兩人的關係,怎麽感覺有秘密。
婧琪無奈,轉頭看著冰清:“怎麽辦?駱將軍是不打算幫忙了…”
冰清歎氣,她一時間也沒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