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荒唐之極
向黔晉進一步逼問:“怎麽?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倒沒什麽不能說的”一個大漢跪在地上,支支吾吾的:“隻是昨日格格的賽管家來過府,說是來看看,然後就走了。”
“新月格格的賽管家”唐耀傑皺眉,她派人來常府所謂何事
向黔晉繼續追問:“可知道賽管家來做什麽?”
大漢繼續道:“賽管家也沒多待,隻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賽管家”唐耀傑臉色不好看了,又多了一個人選。
小杏等人抬頭紛紛望著他:“大人,還有沒有別的什麽話”
唐耀傑搖手:“沒別的事了,你們先下去吧!”
“唐大人,此案疑點頗多”蘇木楓神色變得異常嚴肅:“一來管家無故死在自己的房中,凶手行完凶後又是如何脫身的,二來,新月格格為何會在這個時候讓賽管家回常府,她想做什麽,第三…”
“什麽一二三”向黔晉對他很不滿,怎麽什麽話都被他說完了。
“我隻是述說案情!”
“你”向黔晉對蘇木楓的反駁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道:“你怎麽什麽都知道,難道你看見了?”
蘇木楓訕訕道:“沒有,我隻是這麽想來著。”
向黔晉來氣了,怒道:“你自己想的?這是命案!能用你的胡思亂想就信口胡說嗎?”
蘇木楓低頭不語。
唐耀傑見氣氛有些古怪,笑道:“他有看法當然可以說,誰對案件有不同看法,都可以說。”
向黔晉有些悻悻的,蘇木楓聞言,朝唐耀傑投去了感激的一眼。
順天府,詩菡和冬兒看著那具屍體,冬兒依舊趴在門口:“大小姐,你查看到什麽了?”
“倒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詩菡脫下手套,臉色異常平靜:“一切等大哥他們回來再說!”
“恩!”冬兒急忙離開,待在那個地方,當心晚上做噩夢。
大廳。
唐耀傑看了一眼,道:“如今這個命案牽連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想必大家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說來給我聽聽。”瞧著蘇木楓和向黔晉,“我想聽聽你們二位的意見。誰先說?”
蘇木楓和向黔晉互看了一眼,蘇木楓咳嗽一聲,道:“我先說吧。我覺得這件事與常文衝的死因脫不了幹係,雖然我不知凶手為何要這麽做,但無疑與常府有血海深仇。”
向黔晉不悅了,滿心不甘道:“我們辦案不能憑感覺,得看證據。”
“證據…我覺得凶手做了這些事,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們一定能找到”蘇木楓無言以對,目前最欠缺的就是證據。
向黔晉把胸脯一挺,道:“大將軍,若證據這麽好找,你去找個試試!”
“你們倆鬧夠沒有”唐耀傑麵無表情,如今案情越發嚴峻,還有心思爭風吃醋,“阿晉,你身為師爺,破案可是你的首要職責,對案子,尤其是命案,絕對不能有一絲馬虎。”
向黔晉訕訕地笑了笑,“這次的凶殺案,的確與以往不同,像這樣把人殺死在屋裏,屋門又從裏麵拴上了,屍體還躺在門後麵堵住門,這樣稀奇古怪的案子,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蘇木楓也跟著點頭表示讚同。
唐耀傑道:“這個案子是非常蹊蹺,但是,既然已經擺在我們麵前了,就必須想辦法破了它!談談你的看法吧。”
向黔晉想了想,“非要我說,我就說或許是管家自己在外麵惹了一身禍事才招來殺身之禍。”
唐耀傑道:“那你有沒有去調查管家的人際關係,從而進行排查!”
向黔晉急忙搶話:“查了,都查了,我查了管家身邊的人,但一個都不承認,所以就把他們抓來一頓拷問,還是沒有,隻好放了。”看來這管家人際關係很好,沒有惹是生非。
唐耀傑對向黔晉投去讚許的一瞥,阿晉辦事還是很有分寸。
“大人”如圭急衝衝的從外麵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
唐耀傑急切道:“你們查到什麽了!”之前讓如圭去調查常府的事,不知有什麽消息。
“大人,我們這次查到那個小妾了”如圭氣喘籲籲:“我們做夢都沒想到常文衝娶的小妾是誰?”
“是誰?”眾人一臉詫異的望著他,那個小妾是誰呢!
“水雲閣的天煙!”
“天煙!”不是吧,這下額駙和他的小妾都被人害死,這也太邪門了。
“大哥…”詩菡走了進來,隨即看著蘇木楓,他也在!
“詩菡,可有什麽收獲!”唐耀傑接過詩菡的驗屍記錄,後者繼續道:“死因很明顯,被利刃刺中胸口,失血過多而死!死亡時間是今日寅時三刻!死者身上也沒有掙紮的痕跡,想必是在不經意間就被人殺害,但我在他的指甲縫,找到一些皮屑,對比死者來看,應該是屬於凶手的!”
“凶手!”
“沒錯”詩菡拉過婧琪,二人比劃著:“應該是管家被人殺害之時,由於疼痛掙紮而在凶手的手臂上留下刮痕!”
“刮痕”唐耀傑愕然,道:“如果我們能找到這樣的刮痕就可確定凶手?”
“可以這麽說,但一定要快,否則那刮痕容易被人抹去”詩菡臉上看不到任何的笑容,畢竟是指甲留下的刮痕,很容易被人抹掉。
“我們馬上去國公府!”唐耀傑帶著向黔晉等人浩浩蕩蕩的離府。
“大哥”詩菡來不及阻止,他們已經就走出府,直往國公府走去,糟了,如此大張旗鼓,一定會鬧大的!
“大小姐,大人就這麽去,會不會出事啊!”
詩菡整理了衣物:“就看三妹能不能勸住皇上了。”
“三小姐”冬兒納悶,這跟三小姐有什麽關係。
輔國公府。
輔國公沈權均看著這麽大的陣仗,很是不悅:“唐大人,你這是做什麽?”
唐耀傑眸光閃了閃,語氣很是堅定:“輔國公,下官有些事要詢問賽管家!”
“賽管家”輔國公沈權均臉色一冷,一個老頭從後麵走了進來:“奴才見過唐大人,不知大人找小人何事!”
“你就是賽管家”唐耀傑隨即給向黔晉一個眼色,後者立馬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扯開袖子,露出三道刮痕。
“果然沒錯!”唐耀傑確定無疑道:“如圭、婧琪,把人拿下!”
“是”二人沒有說話,直接扣人。
“唐大人,你這是作甚!”
“輔國公見諒,下官也是調查額駙常文衝一案,如今這案子涉及貴府的管家,我必須把他帶回去問話!”
“唐大人,你要拿人也該出師有名,賽管家所犯何罪”輔國公沈權均朗聲吼道,一臉怒氣,詢問就算了,居然還敢當眾拿人。
唐耀傑朝他拱手道:“輔國公見諒,貴府管家涉及謀害額駙常文衝管家,我們按律帶他回去詢問,若查清事實後自會放賽管家回府!”
新月格格勃然大怒:“常府管家被人殺害與我國公府有何關係,你要調查為何扣我國公府的人。”
“下官見過新月格格!”
新月可不是好惹的,滿臉憤怒的質問:“若唐大人能拿出證據證明此事與賽管家有關,新月不會阻攔,但你若拿不出證據,就別怪新月不客氣。”
“證據就是賽管家手臂上的刮痕”唐耀傑嘴角上揚:“賽管家,你這刮痕從何而來!”
“這…”賽管家小心翼翼的看著刮痕,“昨日小人不小心擦傷才留下這個刮痕!”
“擦傷”向黔晉一把抓住他的刮痕:“若真是擦傷又為何與常府管家的指甲印相符!你又作何解釋…”
“這”賽管家一時語塞。
“來人,把他帶走”唐耀傑心中浮出一絲堅定。
“唐耀傑”新月目光冰冷,臉色陰沉,中都難道沒人治得了他。
皇宮。
太後聽聞唐耀傑在輔國公府耀武揚威,當場震怒:“放肆,一個小小的順天府尹居然敢在輔國公府大鬧,還當眾抓人,難道我大梁就沒別的官員辦案了嗎?”
“太後老佛爺,你要為新月抱不平啊”新月緊緊的揪著太後娘娘的衣襟,哭得梨花帶雨:“新月剛剛才得知文衝遇害之事,喪夫之痛還未過,如今又被人懷疑自己謀害親夫,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太後…太後啊…你要為新月做主啊!”
“哎!這場委屈還真是來得不明不白”太後意有所指的開口,“新月放心,哀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看,皇帝哥哥不是在哪兒嗎?趕緊給他訴苦,誰讓他把那唐耀傑寵上天了!”
慕容澈聽著這些言論,臉色異常鐵青,之前就已經打過招呼小心辦案,還是鬧到太後跟前了。
新月瞧了一眼,小心翼翼道:“新月怎麽敢怪罪皇帝哥哥,隻是我與文衝一向夫妻恩愛,隻是近日遇到一些口角就被人懷疑謀害親夫,這算什麽事啊,”她刻意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放在太後娘娘的身上,她知道,這個時候,隻能用嬌弱來打動太後把罪責推卸給唐耀傑。
“唐耀傑身為府尹,不問青紅皂白一口咬定文衝的事與新月有關,這簡直是荒唐之極”輔國公沈權均麵色一沉,大怒:“他若真執意咬定文衝的意外是新月所為,我一定要讓他順天府上下一幹人等付出代價!”
“大家先別急”慕容澈臉上滿是尷尬:“唐耀傑雖然辦案有些古怪,但還不至於隨意攀誣!”
“隨意攀誣”輔國公沈權均厲嗬出聲,臉色更是難看:“那這麽說,皇上也覺得文衝的事,與我們輔國公府,與新月有關了!”
慕容澈察覺到輔國公的不悅:“朕也不是這個意思,唐耀傑隻是按例詢問賽管家,公堂之上想必出不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