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新月格格
唐耀傑猶豫一陣才開口：“其實這次冒昧前來叨擾輔國公，是想見見新月格格！”
“新月”輔國公一愣，隨即放下茶杯，“唐大人找新月所謂何事！”
“有關常文衝將軍的事”唐大人心中忐忑不已：“想必輔國公也聽聞中都發生的兩起命案，我們懷疑和常將軍有關，便來詢問！”
慕容澤愣住了，居然敢來輔國公詢問新月格格，唐耀傑腦子秀逗了吧！
“依我大梁律法，按律詢問也在情理之中”輔國公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扯著笑臉：“唐大人請隨我來，本公帶你去見新月。”
“多謝輔國公”唐耀傑沒料到輔國公沈權均如此好說話。
跟在輔國公沈權均身後的詩菡，還沒走出多遠就被慕容澤緊緊拽住：“詩菡，你們該不是懷疑此案與新月格格的夫君有關吧！”
詩菡點頭。
慕容澤大驚，壓低聲音道：“那你們可知道輔國公沈權均是何許人也！”
“我們自然知道”來之前就調查過輔國公，豈會不知國公府和太後娘娘的關係。
慕容澤嘴角一湊，既然知道，還要來查，也隻有他們了。
進了國公府，裏麵幾個十四五歲的秀麗女孩正在笑談，其中穿湖綠宮裝的女子看著他們，先是驚愕地打量了二人一番，然後撇撇嘴瞪了詩菡一眼，把頭轉回去了。
管家上前請安，她也不理，自顧說話，倒是旁邊的小姑娘有點過意不去地道：“免了！”
詩菡心想，這就是新月格格，好大的架勢，新月格格是輔國公的女兒，又是慕容澈的表妹，阿瑪是輔國公沈權均，又深太後的寵愛，自幼養在皇宮，那樣的福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新月瞧著沈權均，又看看慕容澤這些人：“阿瑪，找我有什麽事！”
“順天府唐大人有關常文衝的事想問問你，新月，還不起來見見唐大人”輔國公示意她起身見禮，不管怎麽說，唐耀傑也是正三品的順天府尹又深得慕容澈的信任，該有的禮節還有應該有的。
新月冷冷的瞧了一眼，並不聽從輔國公的話，冷淡道：“不知唐大人找我有何事！”
“新月格格”唐耀傑給她見禮，“本府是為了常將軍一事，有些問題想問問格格！”
“你說是何事”新月的反應很是冷淡，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唐耀傑挑了挑眉，繼續追問：“格格可知常將軍與水雲閣的天煙姑娘來往密切之事。”
“哦，天煙與文衝本是同鄉，她又孤身來到中都，著實不易，所以文衝也時常接濟她”新月至始至終都淡淡的笑著，就連說到天煙的時候，也不見她有任何的反應。
唐耀傑不由得微微蹙眉：“原來他們還是同鄉，那格格可知道水雲閣的天煙姑娘被人殺害又被人棄屍拋入河裏。”
新月搖搖頭，“此事不曾聽人說起！”
“這件案情鬧得沸沸揚揚，格格居然不知！”
“大人，自從我們格格回娘家後，就沒出過大門，怎會知道外麵發生何事”丫鬟替她抱不平。
“那格格又為何回娘家長住”唐耀傑細心的留意著新月的神色：“我聽常府的管家說，格格好像與常將軍發生口角。”
“沒錯，近日文衝因為軍務之事，時常不順，七天前我本想勸他收斂脾氣，因此發生口角，然後一氣之下就搬回娘家居住，至今不曾見過文衝”新月泰然自若開口：“大人問這些事，難道是懷疑我？這七日我一直住在國公府，不曾踏出府門半步。”
“格格多慮了，本府也是按例詢問。”氣氛頓時變得異常尷尬，唐耀傑明顯感受到到輔國公的怒氣。
輔國公瞧著他，麵不改色道：“唐大人，你問完了嗎！”
“問完了”唐耀傑聽出話中意，抱拳道：“既然格格與此事無關，那本府先告辭了！”
“不送！”
唐耀傑點頭，臨走時還看了新月一眼，瞧她這個模樣，似乎有些敷衍，不知道是什麽緣故，他把此時的模樣都印在了心裏，臉上作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冷聲道：“國遠！”
“在！”
“派人監視新月格格！”
“可…”國遠有些猶豫，堅定道：“是，”派人監視新月格格，萬一弄巧成拙得罪的人可不少。
出了國公府，唐耀傑瞧了一眼，“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過於魯莽！”新月格格是輔國公之女又是太後最疼愛的外甥女，派人監視她，無疑是虎口拔牙。
詩菡不解道：“大哥派人監視她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懷疑是新月格格做的。”
“方才我在詢問新月格格有關常文衝的事，她的表情過於平靜，按理說丈夫至今未歸，作為妻子應當緊張，可她的反應著實讓人生疑。”
慕容澤好言相勸道：“唐大人，不是我潑你冷水，你調查新月格格，若此事傳入太後耳中，恐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們隻是按理詢問，不會這麽嚴重吧”詩菡也怕了，這次有些冒險了。
“不礙事”唐耀傑胸有成竹，“我們先回去看看，或許婧琪那邊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不一定。”
三人剛回順天府，遠遠的瞧著一個人影，“南霜！”
南霜腳步有些蹣跚地來到唐耀傑麵前，長揖一禮，道：“見過唐大人。”
詩菡麵無表情站在那裏看著她，昨日還咬定什麽都不知，今天又弄這麽一出，想幹什麽。
唐耀傑瞧著她，點點頭，“南霜姑娘找本府所謂何事？”
南霜遲疑許久，開口道：“南霜知道大人在追查天煙的案子，想問問大人可查到什麽！”
這幾句話讓唐耀傑生疑，躬身道：“不敢當。”說著拱手為禮，轉身回自己官署辦公去了。
“唐大人”南霜跟了進去。
書房，唐耀傑讓丹姨和冬兒上茶，詩菡和慕容澤端著茶杯的手都快僵了也不見南霜開口。
慕容澤壓低聲音：“詩菡，這南霜到底要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詩菡最不喜歡被人幹吊著，要說趕緊說啊。
南霜緩慢放下茶杯，抬頭看著唐耀傑：“其實南霜這次來，是有些事想跟大人說清楚！”
“是關於天煙和新月格格夫婿常文衝的事”唐耀傑替她開口。
南霜一愣，詫異的望著他：“大人都知道了！”
“知道一些”唐耀傑沒說清楚，他手中的消息實在是太少了，還無法辨別他們的關係。
南霜微微蹙眉：“我第一次見天煙的時候是三年前，她與我一樣也是被人賣進水雲閣的，剛來之時，她被人折磨得遍體鱗傷，四娘見她生的一雙好眼珠，覺得有利可圖便把她收下。”
唐耀傑淡淡的瞥了南霜一眼，平靜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所以天煙也和南霜姑娘一樣，”到底是何人把天煙送到水雲閣的。
“是”她微微歎氣：“天煙來了之後很是害怕，不與任何人來往，我與她境遇像似，這話也多了起來。”
南霜講述天煙的往事，原來三年前天煙被人折磨得遍體鱗傷送入水雲閣，送她來的人不僅沒有向四娘索取錢財，反而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不分晝夜折磨天煙，而四娘之所以沒有向他們說起這件事，是怕惹禍上身。
而南霜心生憐憫，多次在暗中幫助天煙，二人因此相識，話也逐漸多了起來，聽天煙所說，她來中都是尋夫，但尋了許久也不見夫婿的下落，但最後為何落到這個下場，天煙隻字未提。
唐耀傑猛地想起什麽，繼續問道：“那你可知天煙都與誰來往！”
南霜終於說出這個名字：“新月格格的夫婿，常將軍。”
“常文衝”慕容澤差點噴出一口茶水，還真和新月有關。
南霜點頭，繼續道：“他們是同鄉，常將軍也是一個心善之人，經常拿錢財接濟天煙。”
聽到這裏，就連詩菡也不由得微微蹙眉，南霜說的這件事與新月並無差處，看來常文衝和天煙的關係僅僅為同鄉，並無其他感情。
南霜點頭：“是！至於其他的，南霜實在是不知！”
“南霜姑娘肯告訴我們這些消息，本府著實很高興”唐耀傑皺眉：“但此案牽連甚大，本府還得細細追查！”
南霜說出這事，心底也著實鬆了一口氣：“是，若大人還有什麽不清楚的，盡管來問南霜！”
“好！”唐耀傑高興道：“冬兒，送南霜姑娘離開。”
南霜起身福禮：“南霜告辭！”
送走南霜後，詩菡緊蹙眉頭：“大哥，你該不是懷疑常文衝與天煙之間有不清不楚的關係吧！”
“南霜說的話隻是一知半解”唐耀傑眸子一緊：“我們必須查清楚常文衝與天煙真正的關係。”
門外，婧琪和蘇木楓幾人走了進來，瞧著進進出出的人：“大哥，今天府中來客人了！”
“瑞王！”
“蘇將軍！”
蘇木楓與慕容澤互相問好。
“南霜姑娘剛剛來了，說了一些往事”詩菡問：“二妹，你們那可有什麽收獲！”
婧琪想起在四娘那兒受的氣，這火氣上頭：“那四娘就一見錢眼開之人，我們花了三錠銀子也隻套出南霜姑娘不在水雲閣，然後天煙姑娘是被一家來頭不小的人送到水雲閣的，還吩咐四娘不許對她好，隻能以對待豬狗的方式待她。”
“還有呢！”詩菡撅著嘴，這些事早就不新鮮了。
婧琪瞧著他們，咽了咽口水：“你們都知道了。”
“是！”方才南霜已經將天煙的經曆都告知他們了。
婧琪不高興了，“那有件事你們一定不知道！”
唐耀傑知道她在耍性子，急道：“你急別在賣關子了，趕緊說說是什麽事！”
“你們可知是何人將天煙送到水雲閣的”婧琪很是得意，這次沒人比她拿到的消息更有用了吧。
“是誰！”大家紛紛看著婧琪。
婧琪得意洋洋：“輔國公家的人！”
“輔國公！”居然是輔國公的人做的這些事，這樣算來，常文衝和天煙的關係並不像表麵那麽清楚明白。
唐耀傑看著天色：“今日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