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失蹤被伏
慕容澈見唐耀傑走到屍首旁,他關切地詢問:“唐大人怎樣?”
唐耀傑輕輕歎了口氣,“陳夫人至少已經死了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慕容澤大驚:“這不可能,中午的時候,詩菡還和陳夫人在說過話,那時並未發現什麽異樣!”
唐耀傑走上前,凝神細細地打量著陳夫人,但見她的臉色蒼白,然而表情卻很平靜。
隨即,又仔細地察看了她脖頸間的繩結和勒痕,想了想,才確定地說道:“是自縊。”
“可她為何要這樣做?”沉默許久的向黔晉忽然開口問。
心中一沉,慕容澤忽然想起一件舊事,沉吟了片刻,忽然轉頭問道:“對了,皇兄,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我找你們…”慕容澈聞言,微顯詫異之色,“朕何時找過你們了。”
“是你讓廣海公公傳話,說是找我們有事。”
慕容澈和唐耀傑對視一眼,後者急急回答:“沒有啊,萬歲爺一來就和我談論案情,並未讓廣海傳話啊。”
“什麽”慕容澤納悶,如果慕容澈並未讓廣海帶話,那剛剛廣海為何要與他們說這些。
“不好”唐耀傑驀地站起身,對不解地看著他的慕容澈和慕容澤道,“我們得趕緊回順天府找詩菡那裏,一刻也不能耽擱。”說完,他轉身跑了出去。
慕容澈和慕容澤雖然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看到唐耀傑凝重的神色,他們也不敢怠慢,緊跟著追了出去。
順天府中,已經有些氣喘籲籲的唐耀傑,匆匆地跑到詩菡的房門前,顧不上敲門,便徑直推門而入。
詩菡詫異地看著,疾步跑進來的唐耀傑和跟在身後的慕容澈與向黔晉,露出一絲茫然的神色。
唐耀傑看著放在桌案上的湯藥,重重地鬆了口氣,隨即快步走到桌前,問道:“這可是送來的藥?”
詩菡點點頭,“正是,才送來的,發生了什麽事?”
唐耀傑拔下她頭上的銀釵,小心地將銀釵探入碗中,片刻之後,又取了出來。他囈語般地輕聲念道:“果然。”
幾個人走上前,也都變了臉色,多次看到唐耀傑用銀釵驗毒,當然不會不明白,此時那變黑的銀釵意味著什麽。
“你認為凶手是廣海”唐耀傑忽然若有所悟,問。
“方才謊稱皇兄找我們,將我們支走的人,不正是廣海麽?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這樣做。”
“可是他為何要做這種事”唐耀傑疑惑,廣海為何會對詩菡下手。
“那就要問萬歲爺了。”
被他這樣一問,慕容澈倒有些語塞。
“也許…”慕容澤冷忽然開口,神色中露出一絲微妙的遲疑。
“也許什麽”婧琪驚訝地看著他。
“沒什麽”慕容澤頓了頓,嬉戲道:“既然事情已經暴露,我們不如立即就去將他捉來,問個究竟。”
“等等”唐耀傑阻止道,“若下毒之人真是廣海,他武功不弱,倘若我們硬要拿他,不僅問不出個究竟,恐怕還會大動幹戈。”
慕容澈側頭:“唐大人,你的意思是?”
“我看,我們最好能夠事先探得真相,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再動手也不遲。”
“可是萬一他跑了怎麽辦!”
“不用擔心這個,我相信他這次沒得手,定有下次”唐耀傑應道。
詩菡疑惑的看著大家,婉轉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問陳夫人!”
話落,眾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我說錯什麽了嗎?”看著沉默不語的幾個人,詩菡追問,頓了頓,她轉向一旁的慕容澤。
沉默了半晌,唐耀傑緩緩地開了口,“詩菡,陳夫人方才在在家中上吊自縊了。”
“什麽?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詩菡說完,開始不停地劇烈咳嗽起來。
唐耀傑向一旁的婧琪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地上前按住了她,唐耀傑從懷中取出一片草藥的葉子,急忙放進了她的口中。
詩菡仍掙紮著,但終是敵不過唐耀傑和婧琪,二人的動作越來越慢,最終她隻能妥協。
“婧琪姑娘,這是?”慕容澤擔憂地看著緊閉著雙目的詩菡。
“瑞王不必擔心,我給他吃的正是凝氣安神的藥,對她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會睡上一個時辰左右”婧琪讓唐耀傑將她冷放到床榻上,自己則在床邊坐了下來,“在她醒過來之前,我和冬兒會留在這裏,照顧她。”
唐耀傑輕輕地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出去談事。
冬兒起身取來帕子,在旁邊的水盆中打濕,然後又坐了下來,小心地為詩菡拭去額前的薄汗。
前廳。
沉默了半晌,慕容澈率先站了起來,道:“既然這樣,我們索性就去找廣海問個清楚。”
一行人很容易地找到了廣海,隻見他正站跪在地上,似乎在等著大家的詢問,此時,廣海並沒有回頭,仍灼灼地凝視地麵。
唐耀傑注視著廣海的背影,“廣海!”
身影一頓,廣海終於抬起頭,道:“既然你們能找到這裏,想必也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可隱瞞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慕容澤問到一半,便收住了聲音。
廣海沉沉地說道,“奴才是大內總管!”
“你為何會殺詩菡!”
廣海冷冷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唐耀傑的問題,而是徑自繼續說道:“唐大人果然厲害!但你覺得這次的事,真的是我做的麽!”
“什麽意思,不是你還是誰!”
“在陳家是我襲擊唐詩菡,但謀害陳夫人這些事卻不是我做的!”
“什麽意思!”
“唐大人,你們都出來了,詩菡小姐那裏怎麽辦?”
“廣海你…”慕容澈沉聲說道,聲音中隱含著痛苦。
“嗬嗬嗬!”廣海的笑聲越來越尖銳,似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就在此時,他忽然一躍,隨即在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隱沒在了綠樹叢中。
“詩菡”眾人麵麵相覷,隨即趕往後院。
遠遠的,傳來‘咣當’一聲,慕容澤直接踢開門,見婧琪和冬兒昏倒在地,而床上的詩菡卻不知所蹤。
“這!”
“萬歲爺!”
這個時候,廣海跌跌撞撞赤身闖了進來。
“廣海,你怎麽?”
“奴才剛剛遇到刺客,被人打昏後,醒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廣海身上全是傷口,看起來像經曆了一場惡戰。
“這”唐耀傑看著他,喃喃地念道:“怎麽會,怎麽會是這樣。”
“難道是易容術”向黔晉出聲,他在江湖闖蕩久了,自然也聽過這些事。
“有人易容成廣海公公的模樣!潛入順天府暗殺詩菡!之後還引出一係列的事!”他望了望唐耀傑,神情中多了幾分不確定。
“這!”眾人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是誰在暗中對付詩菡,又是誰引發這一係列的事。
“婧琪”向黔晉扶著她,“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婧琪揉著後腦勺,猛地響起什麽事,“大哥!詩菡呢!”
“被人劫持了!”唐耀傑上前,關切道:“你們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也知道”婧琪回憶著一切,唐耀傑等前腳一走,她們後腳就被人襲擊,中途出了什麽事,她真的記不清了,隻隱約看著一群黑衣人,後麵…她便失去知覺,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們還不快去找,要是詩菡出了什麽事,你擔待的起嗎?”慕容澈才不管他是誰,冷冷的質問,氣氛森冷肅殺。
“是,奴才馬上派人去找”廣海跪在地上,急急回應。
楚昊天冷眼瞅著身邊的人:“你們也去找人!”
“喳!”
楚昊天冷哼一聲,不想浪費時間,思緒萬千…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詩菡到底被誰劫持了?
一連三天,都沒有詩菡的消息,冰清沉不住氣了,朝眾人發脾氣。
慕容澈看著她,怒道:“廢物,讓你們找人,怎麽還沒找到!”
“奴才知罪”廣海連同順子都紛紛跪在地上。
“如果詩菡出了什麽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是!”
順天府。
婧琪和向黔晉差點將中都掀個底朝天依舊沒有詩菡的蹤跡,唐耀傑把自己關在書房,這些天他能想的辦法都想了,甚至通知楚昊天,可依舊沒有詩菡的下落!
“大哥,詩菡到底被誰劫持了”婧琪連續咳咳半天,說不出話來。
“婧琪別急,詩菡不會有事的”向黔晉心疼她,忍不住寬慰。
婧琪一把打下他的手,怒目圓瞪:“什麽叫沒事!不是你妹妹,你自然不會急!”
“婧琪!”
丹姨傷心地流下兩行淚:“大人,詩菡到底去哪兒了!”
冬兒難受地吸了幾口氣,啞著聲音說:“丹姨,你別急了。”
唐耀傑臉上掛著淚,看了看她們:“大家都別急,我相信詩菡她不會有事的!”
“可是”婧琪咬住唇,眼淚嘩啦啦地流下,卻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向黔晉抱著她,溫柔地說:“沒事的。”
漪瀾小築。
冰清失魂落魄的拿著金玲,慕容澈看著她這麽難受,心裏難受。
“你放心,詩菡不會有事的”慕容澈知道這些話都無濟於事,但還是忍不住安慰。
冰清一言不發。
順天府。
唐耀傑已經派出所有人手去前去找尋詩菡的下落,找尋七日依舊沒有她的下落。
“大哥,大姐到底是被誰劫走了!”
“這詩菡又沒有什麽仇人,到底是誰把她擄走,又想對她做什麽!”
唐耀傑心中一滯,雙目炯炯盯著向黔晉,若說詩菡沒仇人那是假的,自打她來了中都,已經在無形中結下許多仇敵,可惜這丫頭還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