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調查慘案
慕容澈聽著,不好駁詩菡的麵,“許愛卿,那你可查過李家的案子。”
許從南早就做好準備:“微臣查過那樁案情,可這李胭脂拿不出任何人證物證,叫人如何調查。”
慕容澈眉心微皺,“唐愛卿,這沒頭沒腦該如何調查…”
唐耀傑慌慌張張,下意識解釋:“雖無證據,但人命關天不得不查…”
許從南借機打壓他,“那唐大人的意思就是查不出實情那李胭脂就永遠不定罪。”
“許大人,你擺明衝大哥而來,分明是假公濟私”婧琪徹底被他激怒了,“還望皇上明察。”
許從南眸子一亮,他正愁找不到唐耀傑的把柄,婧琪這麽一鬧,唐家竟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那照你所言,我為人鳴冤還不對,我知道李胭脂是你嫂子,你不忍,這也是人之常情。”
“我…”婧琪不知該如何解釋,“你分明是血口噴人”
“皇…”不等莊妃開口,許從南搶先道:“莊妃娘娘,我大梁律法後宮不得幹政,宮婦不得過問前朝,難不成您還想替李胭脂查案,牝雞司晨。”
莊妃頓時為難,轉頭看著詩菡,後者也沒想到許從南拿後宮不得幹政來堵他們,頓時大怒。
“好了,都別吵了”慕容澈替她解圍:“唐耀傑,朕給你三天查清李家冤案,不然按罪論處李胭脂。”
“是…”許從南心中閃過一絲得逞,他早已做好一切準備,唐耀傑什麽都查不到。
唐耀傑和婧琪對視一眼,三天?叫他們如何調查。
漪瀾小築。
婧琪急的不可開交:“長姐,怎麽樣。”
詩菡搖搖頭,好不容易求得莊妃幫忙,可仍無法改變什麽。
婧琪勃然大怒,“大姐,你怎麽都不說話!”她大清早入宮就為了讓詩菡開口,沒想到她竟什麽都不說!
“你讓我說什麽,難得莊妃娘娘肯出麵,結果…”詩菡無奈坐在一側,許從南拿出大梁律法來打壓莊妃,叫莊妃如何說話。
“大姐,現在嫂子被關押,大哥又被許從南打壓,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婧琪越發生氣,她分明是冷眼旁觀,不作聲。
“婧琪!此事我也無可奈何!”
婧琪看著她,怒火中燒:“別整這些虛的,你就說實話,你到底救不救嫂子。”
詩菡臉色一僵:“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為難”婧琪厲聲責備:“嗬嗬嗬!我算明白了,你根本就不顧念嫂子的死活。”
“婧琪,你這說的什麽話”詩菡也怒了。
“什麽話?”婧琪顧不得許多,大聲罵道:“我知道你是怕我們連累你。”
“婧琪,你越說越過分”詩菡臉上一沉,她怎可如此想自己。
“哼!我過分”婧琪冷哼一聲,依然沒有好臉色,“你捫心自問,要不是當初我們收留你,你會有今天嗎?”
她淩厲的指責,讓詩菡身體一僵,不知如何辯解。
見她沒反應,婧琪的怒氣又衝了上來,朗聲痛斥:“嗬嗬嗬!如果是以前的詩菡,絕不會冷眼旁觀,她一定會舍命相救,你呢!你都做了什麽。”
“婧琪…”詩菡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心口越發疼痛。
“以前的你,路不見不平,見義勇為,”婧琪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蹦出來,“可如今你竟變成一個勢利小人。”
“我”詩菡被罵的沒有還口的餘地。
婧琪憤聲道:“大姐,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詩菡異常堅定。
“為什麽?”之前胡蝶和胡楓的事她都願幫忙,為什麽到現在卻不肯幫忙了。
“這件事已經夠麻煩了,我們何必再給皇上添麻煩。”
“什麽叫添麻煩”婧琪費力咽下喉中壓抑的怨與怒:“嫂子已經被關入大牢,大哥也因此事受到牽連,難道你真的坐視不管。”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詩菡異常冷靜:“該自己承擔的就應該由我們自己承擔。”
婧琪一雙妙目瞪得滾圓,因著朦朧的淚意愈加波光流轉:“我知道你夾在中央裏外不是人,但除了你,我實在是想不到該找誰幫忙。”
不知何時,冰清就已經站在大殿中,將二人的對話都聽到了。
“婧琪,夠了”詩菡馬上打斷她,有些事不能在冰清麵前提起。
冰清上前,拉著兩位姐姐,比劃著,詢問收留什麽。
婧琪瞧著她的動作,岔開話題:“我們沒說收留,是你聽錯了。”
“皇上駕到”殿外傳來小安子的聲音。
詩菡三姐妹急忙接駕,“給皇上請安!”
“都起來吧!”
“謝皇上。”
婧琪瞧著慕容澈,急忙給她使眼色。
“婧琪你還沒走”慕容澈看著她,早已明白她留在這裏的意圖。
“是啊!皇上…”
婧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詩菡接了過去:“瑩心,二妹和三妹一定有很多話說,你先帶她們下去休息!”
“是!”瑩心上前:“二小姐,您請!”
“大…”婧琪沒機會開口,氣得跺腳。
“請吧!”瑩心直接引路,見冰清和婧琪帶了下去。
“婧琪來找你是為了李胭脂的事,她有沒有為難你。”
詩菡心中“咯噔”一下,笑著道:“沒有,婧琪就是想我了,所以進宮找我說話聊天!”
“朕知道這次的事涉及順天府,李胭脂雖然是唐耀傑名義上的妻子,但確是殺了人”慕容澈沒有再說下去,這件事交給順天府隻會給人留下把柄。
詩菡歎氣,此事有些難辦。
順天府。
婧琪氣得差點把屋子掀了,“氣死我了!”
“婧琪,你也要為她想想”向黔晉鬱悶了,詩菡也幫了不少忙。
“為她想,她怎麽不為我們想想”婧琪怒不可謁,“見死不救,冷血無情。”
“話可不能說的這麽難聽”向黔晉提醒著,這裏可不止有他們,還有李清,別讓人說閑話。
李清聽著這些話,心中不免起疑。
“對了,我大哥呢”婧琪被氣糊塗了,差點忘了正事。
國遠和如圭對視一眼,回複道:“大人好像去了大牢!”
“大牢”婧琪不動聲色看著向黔晉,去牢裏作甚,難不成是看望嫂子。
大牢。
胭脂看著正在為自己包紮的唐耀傑,“相公,我沒事了。”
“皇上隻給我們三天時間”唐耀傑眉心緊皺,“胭脂你且想想還有沒有其他人證。”。
胭脂搖搖頭,示意真的不記得了。
“那當年救你的那個家奴,他能否證明你的身份。”
胭脂緊咬著牙,那個家奴的確可以證明自己,可一旦他出現,那事情就更複雜了。
“你知道他的下落嗎?”有一個人證總比沒有強。
胭脂斂了斂眉,“家奴遠在常州,這一去一來別說三天,三十天都不行!”
“那就無人證明你的身份”唐耀傑滿心失望,這次真的沒人能救胭脂嗎?
胭脂扯出一抹笑容,“相公,算了吧!生死有命,胭脂不怕死!”
“胭脂”唐耀傑心生憐憫,“牢房陰冷潮濕,你隨我回家!”
“回家”胭脂詫異的望著他,“回哪個家?”
“是”唐耀傑伸出手,胭脂臉紅地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他的掌心。
外麵,婧琪和向黔晉一臉看好戲樣:“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哇!我從未見我大哥如此溫柔,走,我們繼續去看”婧琪來了興趣,這可是大哥的八卦,趕緊去看。
“你啊!腦袋裏盡是些沒譜的東西,趕緊跟我走”向黔晉揪著婧琪的耳朵,離開。
入夜後,一個人影悄悄的潛入唐耀傑門口,不等她看清楚就被人扣住雙肩。
婧琪一愣,直接反手使出一個擒拿手,痛的某人不敢呼叫,“你來做什麽!”
“那你又來做什麽”向黔晉嘴角一抽,他其實也是來聽牆角。
“你還好意思說我”婧琪無語,說她,自己不也來。
“好了,咱一起聽”向黔晉直接將婧琪也拖下水。
屋裏,唐耀傑細心給胭脂上藥,然後還主動替她鋪床。
漪瀾小築。
冰清噩夢不斷,“交換身份…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打算,為了防止秘密被泄露,我們必須這麽做…”
“啊!啊!”她失聲慘叫。
慕容澈被叫聲驚醒,直接從外殿走到內殿,緊張道:“怎麽了?”
冰清身體一僵,看著慕容澈的神色驟變,不可思議…痛苦…最後變成懊悔…
“冰清,你怎麽了?”
冰清下意識的打量起四周,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怎麽了?做噩夢了?”慕容澈替她擦拭臉上冷汗。
冰清直接掀開被子,下床。
慕容澈從衣架上拿了披風,替她披上,“剛剛夢見什麽了。”
冰清搖搖頭,現在她頭疼欲裂,如今,她能感受到左肩疼痛不已,定是玄機失效。
慕容澈瞧著她的異樣,“可是身體不適,要不要找太醫。”
冰清拉著他,比劃著。
“你不想請太醫!”
冰清點頭,大晚上找太醫,頗有不便。
慕容澈伸手揉捏她的太陽穴,力道輕柔:“可以嗎?”
冰清搖搖頭,很排斥與他接觸。
“別動,給你捏一捏,會舒服一點。”
冰清猶豫了一下,感覺有點犯困,沒精神和他爭,慕容澈輕輕給她按著,開始有點痛,漸漸地真的好舒服,不到片刻便陷入夢鄉。
殿外,詩菡手上的披風隨之落在地上,果真被她猜對了,慕容澈喜歡的是三妹,可三妹沒有男女之情,這樣下去,會要了三妹的命啊!
第二天,唐耀傑剛上完朝回順天府就碰到一個人,上前道:“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嫂子”詩菡取下鬥篷,一臉嚴肅的看著唐耀傑。
唐耀傑很詫異,丫頭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