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研製解藥
詩菡笑望他，“我一向如此。”
“今日感覺如何！”楚昊天擔憂的看著她。
詩菡聳聳肩：“老樣子，不見好轉，也未惡化。”
“嗯”楚昊天淺淡地應了一聲，未置可否。
詩菡不知和他聊什麽，隨意道：“聽說外麵發生禍亂了！”
“你怎麽知道！”
“雖說我在養病，可又不是聾子”詩菡扯出一抹笑容，漸覺天旋地轉，喉頭一腥甜，猛然吐出一口血！
“詩菡”楚昊天震驚，急忙讓人去找唐耀傑。
唐耀傑得知後，急忙施針，可事後還是那副垂頭喪氣的神態。
楚昊天惱怒至極，“唐大人，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
唐耀傑也很擔憂，急急道：“我正在調製解藥。”
‘叮叮叮’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聽著熟悉的鈴鐺聲。
唐耀傑急急回頭，詫異：“你怎麽來了？”
眾人瞧著唐耀傑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都回過頭去，隻見一個白衣少女披著白色鬥篷，戴著風帽，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看著大家。
女子的雙目猶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臉上轉了幾轉。
婧琪目瞪口呆：“三妹，你怎麽來了。”
她隻是笑，沒有回答。
唐耀傑和婧琪對視一眼，“你有辦法嗎？”
她點頭，然後拿出一包藥沫。
唐耀傑打開藥包聞了聞，臉色大變，看著她：“三妹，你想用毒。”
婧琪一愣，是想以毒攻毒嗎？
“反正都這樣了，試試總沒錯…”不由分說，唐耀傑就已經接過手。
“唐大人，這是什麽”楚昊天隻覺那包藥是毒。
“此藥劇毒無比”唐耀傑光是聞味道就知道有多毒，“如今也隻有用這個試試了。”
“劇毒無比”楚昊天微詫，心念一轉，突然領悟，“你之前可找人試過！”
唐耀傑瞧著冰清的模樣，就連他也拿不準三妹弄出的藥有多毒：“你沒有試藥。”
冰清如實點頭，這個藥方有些危險，但她擔心詩菡的安危，根本沒時間去試藥。
“我來試藥！”楚昊天二話不說，直接拿起藥沫，吃了下去。
詩菡輕輕“唔”了一聲，正好看到這一幕，楚昊天凝眸望她，搖搖頭，以示撫慰。
詩菡不自禁地眼眶濕潤，但隨即又控製住了，隻苦苦一笑。
慕容澈瞧著兩人，頓時明白二人之間的感情已經達到相知相守的地步了。
楚昊天苦笑，麵色已是漸漸泛白，喉頭一陣陣濁氣上湧，心肺撕裂般地劇痛。
“毒發了”唐耀傑急忙施針，替他祛毒。
向黔晉在一邊說風涼話，“此藥是為病患準備的，他一正常人還試藥，這不是找事嗎？”
婧琪直接甩了一個白眼，示意他閉嘴。
“楚大哥”詩菡看他替自己受苦，不知不覺眼角已滲出淚珠。
而慕容澈看著楚昊天，心中肯定了一個答案，楚昊天是全心全意的愛護詩菡，可以為了詩菡，連自己的命都能舍掉。
婧琪也對楚昊天如此大膽的舉動所折服，如此不顧性命愛一個人，她突然好生羨慕詩菡，有這樣的一個人守在她身邊，而她至今還是孤苦一人。
向黔晉似乎是知道婧琪心中所想，壓低聲音附在她耳旁道：“婧兒，我也可以做到！”
“什麽？”正在聚精會神觀察楚昊天的婧琪並未聽到這句話。
“沒什麽”向黔晉臉微微一紅，直接避開這個話題。
夜幕降臨，楚昊天服下藥沫後不到半日就臥床不起，詩菡站在屋前，不敢上前，可心底又不放心，腦中萬千思緒糾結在一起。
身後冒了一個人，給她披上鬥篷。
“三妹！”詩菡瞧著她：“你怎麽回來了。”
冰清用手比劃，然後指著屋內的人。
詩菡對上她的眼眸，低沉道：“我不知該怎麽說？”她也不清楚對楚昊天到底是什麽感情。
冰清拉起她的手，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長姐沒事”詩菡替她整理風帽，又戴上麵紗：“三妹，長途跋涉，你趕緊去休息。”
冰清皺眉，指著麵紗。
“長姐知道要你整日帶著麵紗很難受，但還是戴上吧”詩菡淺地漾開唇，含著苦澀，一些話，她想說可又不能說。
冰清無奈，戴著麵紗不方便也不舒服。
“回去吧。”兩人剛轉身，就瞧著慕容澈。
“皇上”詩菡急急行禮。
“朕是不是在哪裏見過你。”慕容澈看著這個白衣女子，走了過來。
詩菡瞧著躲在自己身後三妹，介紹道：“三妹，這是當今的聖上，皇上，這是我的三妹冰清。”
“冰清？”慕容澈喃喃自語，總覺得似曾相識。
冰清一直躲在詩菡的身後，不肯出來見人。
慕容澈見她一直躲在詩菡身後，似乎很害怕自己，眉頭蹙起，俊容沉了下來，轉移話題，“藥涼了，詩菡，你該喝藥了。”
“嗯”詩菡扭頭看去，恍惚一笑，因站立太久，雙腿發麻，身子一斜，踉蹌了兩步。
冰清下意識扶著她，卻不小心碰到慕容澈的手，她害怕地急急縮了回去。
詩菡舉眸看他，四目相交的刹那，她心中突然一緊，隻因她看到慕容澈眼底閃過的一絲柔情，她很害怕，害怕那抹目光是看向三妹的。
見她怔仲晃神．眼神迷蒙楚楚，慕容澈換了一種語氣：“不要擔心，隻要你好好休養，一定會康複。”
“好”詩菡低低應道，接過藥碗，一口氣飲下。
他看著她，沉默。
詩菡看著他不吭聲，也不說話。
三人就這樣在院中沉默，整個院子顯得特別安靜。
第二天，楚昊天有些好轉，唐耀傑才敢讓詩菡服藥，剛喝完藥，她的心口湧起一股難言的劇痛。
“姐”婧琪見狀大驚，大呼：“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沒事”詩菡用力壓著胸口，勉強抬起頭。
“還說沒事，都疼成這樣了”婧琪擔憂她的安危，心急如焚，“大哥、三妹，你們快想些辦法！”
詩菡躺在床上，蜷成一團，白皙的麗容痛苦得近乎扭曲，額上汗漬涔涔，不斷滑落鬢角。
“唐大人，你快想辦法”慕容澈見她這副模樣，心口自責不已。
唐耀傑忍不住搖頭，“這是必須經受的過程，我們也無可奈何！”
“你！”
時間一點點流逝，詩菡感覺心房的劇烈痛楚漸漸舒緩，身體的溫度也正常。
唐耀傑替她把脈，不由大驚：“溫度降下來了，她正常了！”
眾人大喜：“真的！”
“恩！”
“太好了！”
冰清鬆了一口氣，還以為自己會害死大姐呢。
婧琪總算鬆了一口氣，身形不穩，被向黔晉抱個正著，可她也沒生氣，如今總算熬過這最難熬的日子，其他的以後再說。
冰清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細心地替詩菡蓋上錦被。
新藥的研製成功，加上詩菡的犧牲換來患者的生機，但也有患者服藥後因為藥性猛烈而暴斃。
不過，不管結局如何，柘縣的瘟疫總算是穩定下來了。
回到榮澤後，婧琪累得眼睛都不想睜，詩菡醒來的第一眼就見楚昊天一臉疲憊的看著自己，“楚大哥！”
“你醒了”楚昊天眼中泛著憐惜疼愛之色，“可有哪些地方不適！”
“我沒事”詩菡臉白如紙，虛弱地扯了扯唇角。
楚昊天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舒展眉宇，“以後不要再冒險了。”
“嗯”她點頭，舉眸與他對視，心裏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門外。
冰清剛準備轉身離開就瞧著唐耀傑往這邊走來，頓時樂嗬嗬的跑上前。
慕容澈身體一僵，那熟悉的清脆鈴聲響起，他下意識尋找聲音源。
唐耀傑瞧著她的臉色有異，笑道：“三妹，辛苦了你！”
冰清伸了伸懶腰，表示不累。
“你應該還有任務，趕緊離開。”唐耀傑擔心她的身體，替她整理披風。
冰清點頭，然後招了招手，轉身離開。
“冰清小姐，朕還有些話沒來得及問你呢”慕容澈突然一愣，忍不住開口，可冰清早已消失。
唐耀傑看著他的神色，有些擔心，詢問道，“萬歲爺打算何時回京！”
慕容澈挑眉一笑，話語卻是隱藏鋒芒，“唐大人是不歡迎朕，想讓朕走人。”
唐耀傑暗自一驚，“臣不敢，隻是萬歲爺逗留民間太久，朝上不知又該如何議論。”
“那些人就愛捕風捉影”慕容澈突然出聲，嗓音沉著醇厚，難辨波瀾，“不過朕也時候回京了。”
“恭送萬歲！”
慕容澈笑容不減，語氣帶著調侃，“唐大人，信不信，我們還會再見的。”
“信”唐耀傑額頭三條黑線，平時不常見，可上朝總要見的。
“唐大人可曾想過去中都任職”慕容澈散漫地斜貎一眼，俊容溫文爾雅，看起來十分好商量，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唐耀傑能去中都，天子腳下。
唐耀傑揖身一禮，開口道：“微臣連榮澤都處理不好，還想什麽中都。”
慕容澈卻是搖頭：“唐大人剛正不阿，乃國家棟梁之才也！把你放在這裏，豈不是朕有眼無珠，浪費人才！”
唐耀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