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冒犯龍顏
“你怎麽來了”慕容澈看著詩菡,覺得奇怪,她怎麽會來了。
詩菡福身:“我今日去城外調查水源,發現城外之水被人做了手腳,才會引起這次的瘟疫!”
唐耀傑詢問:“你們可找到解毒之法。”如今能調配出解藥才是最緊迫的事。
“時間太過倉促,一時間也無法配置解藥”詩菡搖搖頭,一臉為難,“所以我與婧琪商議打算明日再去看看那些病人,那大哥你們可查清誤診事件的緣由。”
慕容澈大驚,“你也懷疑唐令公!”連她都懷疑,難不成這裏麵真的有什麽秘密。
詩菡心裏一顫,“那對夫妻被人下了鴆毒才會喪命,而鴆毒又是大內秘藥,這種種跡象表明唐令公確實有很大的嫌疑!”
唐耀傑試探道:“皇上為何不親自去問問那個犯人!”
“這!”慕容澈挑眉,想到方才唐耀傑的分析,壓下心中的疑慮,“唐耀傑,帶我去看看那個犯人!”
“好”唐耀傑瞧了詩菡一眼,見她臉色有異,隱約有些擔心,別好的不靈,壞的靈。
大牢中,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和大漢說了好一陣的話,待細看才發覺是唐壁的管家,他來大牢自然是為了今日被抓獲的大漢。
“老爺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管家人麵獸心,素來心狠手辣,豈會讓他誤了唐壁的大事,“別忘了,你的妻子和孩子全在唐府,你該知道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能說!”
“你”大漢一臉慌張,沒想到唐壁竟抓了他的妻兒來要挾他,如今隻有順著唐壁的話向皇上表明事情真相。
“你當心點,皇上到了”管家說完這些話就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衙差把他押到慕容澈麵前,唐耀傑率先出聲,“好漢,萬歲在此,你要如實稟告!”
“這”大漢頓時慌了,想著妻兒還在唐壁手上,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麽!
唐耀傑瞧著他的態度,頓時慌了,“怎麽了,說話啊!”
慕容澈阻止他的動作,“朕看過你的供詞,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大漢神畏畏縮縮,“回稟皇上,奴才是被屈打成招的,向師爺對我動刑,要我死咬唐令公!”
“你…”唐耀傑蒙了,這怎麽又變了。
“這”廣海在背後聽著這些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拉著唐耀傑的衣袖,“你啊!”
慕容澈頓時麵色一沉,心中大怒,“繼續說下去!”
“向師爺恐嚇奴才,如果不誣陷令公就死無葬身之地”大漢繼續喊冤,“皇上,令公是清白的,隻因清秋看不慣令公便用金銀收買唐大人,和他一起誣陷令公!求皇上做主,還令公清白!”
“這…”唐耀傑頓時僵住了,這反水也忒快了。
“哼”慕容澈拂袖離去。
廣海指著唐耀傑,為難道:“你啊!”
唐耀傑也知這次神仙難救了!
回到唐公府,廣海拉著唐耀傑,催促道:“你啊!還不趕緊解釋!”
“萬歲爺現在龍顏大怒,我現在求情準會被罵!”
廣海一副惋惜樣,“這犯人翻供乃是常事,你怎會如此糊塗!”
“可我辦的帝師又是兩朝元老,如何是好!”
廣海責怪道:“你啊!真讓我說你什麽好!”
“廣海,你們在背後嘀嘀咕咕些什麽”慕容澈怒氣衝衝的。
廣海急忙上前,“萬歲爺,唐大人在…”
“閉嘴!”
唐耀傑急忙上前,下跪:“皇上是讓我閉嘴,不是你!”
“怎麽,你還有話說!”慕容澈看著他,怒氣又冒了出來。
唐耀傑顧不得他怒氣未消,匆匆的擋在了他的麵前,“臣覺得這犯人深知皇上和唐壁的師生情,所以…”
慕容澈微微蹙眉,壓下心中的怒氣,“你說是朕包庇令公。”
“難道不是嗎”唐耀傑低聲提醒,“那大漢知道唐壁是帝師,而我隻是一個芝麻綠豆小官!所以…”
慕容澈滿心怒氣,“你還在強詞奪理!”
“臣沒有強詞奪理,隻是依據事實說明真相!”
慕容澈語氣不佳,心中怒氣難消,“真相?真相就是令公是清白的!”
“我!”
“還敢說”慕容澈直接下命令,“立刻與我去跟令公賠禮道歉!”
“啊!”唐耀傑遲疑的看著他,不想去道歉。
廣海拉著他,催促著:“啊什麽,還不趕緊去!”
“這!”唐耀傑無奈,隻能跟在他們後麵。
紫桐被唐壁軟禁在房,她思前想後總覺得父親的計劃遠遠不止毀掉林梧遠的名氣,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陰謀,思及此,她慌慌張張從窗戶離開。
花廳。
慕容澈時刻提醒唐耀傑,“等下你記得態度要謙卑,不準與令公頂嘴!”
“微臣隻能說盡量”唐耀傑聳肩,一副雲淡風輕樣,何況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
“什麽人!”廣海一把拉出暗中的紫桐,頓時僵在原地,“唐小姐,你怎麽。”
紫桐福身下跪,“唐紫桐見過皇上!紫桐有話和皇上講,希望唐大人能回避!”
慕容澈倒不介意,“唐大人和朕是好友,你說吧!”
“不行,此事關係重大,我隻能和皇上一人說!”
“這!”廣海和唐耀傑看了看,“微臣告退!”
慕容澈認真的看著她,“紫桐,你要和朕說什麽!”
唐紫桐強扯出一絲笑容,“父親早年間,家道落魄,無奈之下帶著紫桐和幼弟逃亡柘縣,幼弟身體羸弱在逃亡過程中患了重病,父親便帶著我和弟弟去林梧遠開的藥鋪醫治,誰知,林伯伯用一時大意誤診幼弟病症,幼弟也因此夭折。”
慕容澈看著紫桐認真的臉,心中一股寒流竄過,他感覺到紫桐說的事非同小可。
紫桐斂下眉眼,沒有絲毫避諱,繼續道:“幼弟夭折後,父親一病不起,直到蒙受先帝恩仇入宮授予太子太傅一職,教導皇上,這件事也隨著父親的入宮逐漸淡忘,直到皇上恩準父親告老還鄉,父親再次麵對林家,心中的那股仇恨又被激起,故而處處針對林家!”
慕容澈眸光微斂,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那高深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你和朕說這些作甚!”
紫桐再次磕頭,“紫桐不敢欺瞞皇上,唐林兩家確如市井所言,存在難以解開的心結!”
“紫桐,你可知你說的話置恩師於何地”慕容澈搖搖頭,一旦事情公諸於世,唐壁所犯之罪隻有一個下場。
紫桐心中一痛,“我知道!可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父親也該放下了,紫桐不想父親在活在仇恨中。”
“這!”慕容澈反而不知所措,一邊是恩師,十幾年的傳道受業之情,一邊是事實真相,他該如何抉擇。
“言盡於此,紫桐先行告退”紫桐慢慢起身。
“這”慕容澈僵在原地,難道真的是恩師做的嗎?
廣海和唐耀傑上前,見慕容澈站在原地發呆也不再提和唐令公道歉之事,當下該如何處理。
慕容澈搖搖手,示意二人退下,而他則去了唐壁的書房。
書房。
唐壁正在寫著“光明正大,鐵麵無私”八個字,慕容澈認真的看著他,“恩師還在練字!”
“哎!人老了,寫一會兒就寫不動了”唐壁有些疲憊,把筆放一邊,“倒是皇上,怎麽還沒安寢。”
“朕睡不著!”慕容澈眸光微轉,留意他的表情,“今天晚上,紫桐來找過朕,和朕提起一件舊事!”
“可是關於我的幼子因為誤診而夭折的事”唐壁身體微怔,隨即歎息:“這孩子,怎麽還放不下那些陳年舊事!”
慕容澈再次詢問,“恩師,是紫桐忘不了,還是恩師忘不了!”
“怎麽,皇上是懷疑老朽”唐壁心中響起警鈴。
慕容澈頓了頓,似乎在壓抑著什麽,“何況整個唐府隻有恩師去過大內!朕不得不這麽想!”
“皇上是懷疑老朽用鴆毒汙蔑林梧遠。”
“這”慕容澈也不知如何回答。
“嗬嗬嗬,這才是我大梁的一國之君,果然正大光明,光明磊落”唐壁對他很是滿意,為君者應當如此。
慕容澈很是緊張,“恩師不怪罪朕嗎?”
“作為一國之君自然事事以百姓為先”唐壁哈哈笑出聲,“何況老朽從小教導皇上要為政清廉,鐵麵無私!隻有這樣才能穩定社稷江山。”
“這件案子我已經交給唐耀傑了”慕容澈有氣無力。
唐壁不以為意,“唐大人乃是清官,定能查明實情,還老朽一個清白!”
“恩師不怪他越府辦案!”
“唐大人辦事以百姓先,不偏袒任何達官貴人,事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如此清官,若我大梁再多幾個,可保皇上安枕無憂。何況老朽為人光明正大,也不怕他查出什麽”唐壁說得十分平靜,好似他口中正述說著的故事,和他無關一般。
“恩師,朕相信恩師與此事無關”慕容澈看著他異常堅定。
唐壁點頭,“恩!”
翌日,唐耀傑得到廣海傳來的口諭,命令他徹查誤診事件,這無疑給了他很大的勇氣,當即兵分兩路,讓詩菡、楚昊天、楊番三人去鶴年堂醫治病人,而他則帶著婧琪等人繼續調查誤診事件。
詩菡和楚昊天趕到鶴年堂幫忙問診,可患者實在是太多了,忙得幾人不可開交。
不到一天詩菡就覺得有心無力,楚昊天一直在她身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