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不同尋常
吳子天看了看,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流芳馨心儀楚浩,“那在下陪陪芳馨姑娘。”
“有勞吳公子了”流芳馨自覺無趣,便找理由離開。
詩菡見吳子天關心流芳馨,心裏有些不舒服,氣衝衝跑出城,拿周圍的樹枝撒氣,楚浩緊隨其後,見她拿樹枝撒氣。
“三弟,你在生什麽氣”楚浩很不解。
“我哪有生氣”詩菡口不對心。
楚浩拉著她,“三弟可是在生二弟的氣。”
“沒有”詩菡猛地推開楚浩,然腳下卻沒有站穩,向後一退,身形一歪直接朝後摔了下去。
“三弟。”
詩菡陡然聽見身後有聲音,頭一揚,還沒來得及回頭,身子已經落入一個寬厚的胸膛裏,而楚浩想也不想,直接撲到她身上,隨她一同摔下斜坡。
‘轟’隻聽一聲沉悶的碰撞聲響,兩人總算停下來了。
詩菡被楚浩緊緊的摟在懷裏,兩人視線對觸,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仿佛有一種奇特的曖昧情愫悄然彌漫了開來。
“大哥”詩菡滿臉羞紅,出聲提醒。
“我”楚浩麵頰一紅,尷尬地看了看身下的詩菡,故意錯開話題,“三弟,你可有事。”
“沒事”詩菡身子微微僵住,耳根泛紅,“對不起啊。”
“你沒事就好”楚浩起身扶起詩菡,細心的給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吧,我們先回去。”
詩菡點點頭。
兩人正欲回去,剛走幾步,詩菡就拉著楚浩的衣袖,“大哥,你看那邊是什麽。”
“好像是個人,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楚浩安撫詩菡後就上前查看,隻見被草叢環繞的幽暗中,那凝結的血跡已染紅了山坡的地麵,躺在那裏的一個屍首,那屍首看上去血肉模糊,令人忍不住脊背生寒。
“怎麽了”詩菡走上前,欲傾身察看著。
“別看”楚浩連忙擋住她的視線,臉色鐵青,“看樣子我們得通知唐大人。”
詩菡一驚,神色嚴肅的看著他。
府衙。
唐耀傑正在檢查婧琪所找到的遺物,“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鐵盒似曾相識。”
向黔晉仔細檢查這個鐵盒,目光略沉了幾分,低低地道:“還別說,這玩意我也覺得在哪兒見過。”
“就你”婧琪直接丟了一個白眼。
“小婧琪,我又不是隻會吃幹飯的飯桶”向黔晉一拍腦袋瓜,驚道:“對了,就是之前客棧失火案中,我們從廢墟中撿到的那個。”
“切!我才不信。”
“婧琪,阿晉的話很對”一語驚醒唐耀傑,他趕緊吩咐:“國遠,把之前的東西拿出來。”
婧琪驚疑不定,“什麽!”還真被這個廢物蒙對了。
唐耀傑把兩個鐵盒放在一起,“你們仔細看這鐵盒上的花紋。”
國遠點點頭,“還真像那回事,這真是一樣的。”
婧琪抬眼看他,滿心疑惑,“大哥,這是怎麽回事?”這客棧失火難道和狄鏢頭被燒有關。
“看來之前的客棧失火案和這次的狄鏢頭被燒有著某種聯係”唐耀傑臉色不好,“或者客棧失火就是衝狄鏢頭去的,隻是凶手失手後便改變計劃,利用鳳舞九天的表演,燒死狄鏢頭。”
“大人,外麵有人報案”如圭氣喘籲籲的跑進來,稟告道:“大人,有人稟告,城外樹林發現一具無名屍體。”
“什麽!”唐耀傑不由一驚,“我們馬上去,另外,國遠你去通知詩菡,讓她盡快趕過來。”
“好!”
當下,幾人匆匆趕往樹林,楚浩和詩菡也待在原地等候他們到來,婧琪一來就碰到楚浩和詩菡,心中不免疑惑。
“楚浩,你們怎麽在這裏。”
詩菡尷尬的笑了笑,“我們就是報案人。”
“這具屍體是你們發現的”婧琪頭上飛過一群烏鴉,這兩人走到哪裏,哪裏就出事。
“是。”
唐耀傑看了一眼,找來向黔晉記錄案情,“死者的身姿微微前傾,看似因長期從事體力勞動而形成的,身體其他部位沒有明顯傷害,看來腹部的傷口是他的致命傷,從屍體的僵硬程度來看,應該是昨晚才死在這裏的,還是被人殺死的,這是個謀殺案。”
婧琪看著楚浩和詩菡,“礙於案件,還希望你們二人隨我們一同回府。”
“沒事”楚浩看了看詩菡,“有什麽地方需要幫忙的,請直說。”
“好。”
吳子天陪著佳人閑逛,期間,兩人談論詩詞。
吳子天頷首,唇畔噙著一抹柔和的笑容:“芳馨姑娘,果然博學多才。”
流芳馨溫柔地笑了笑,“吳公子說笑了,您才是真正的博學。”
遠遠的,吳子天看著鳳舞九天的招牌,“鳳舞九天到了,在下就送到這裏了。”
流芳馨輕輕應聲,綻唇莞爾,“多謝公子。”
“好說”吳子天嘴角含笑,黑眸深深,如譚寂靜幽情。
送走流芳馨後,吳子天看著四周的人,挑眉,“來都來了,出來吧。”
“爺”廣海從屋簷上跳了下來,“奴才們不放心,所以一路上都跟著爺。”
“你啊!”吳子天但笑不語,折扇輕擊掌心。
廣海打小跟在他身邊,怎會不知他的心思,“看爺的神色,可是有什麽高興的事,奴才愚笨,還望爺明示。”
吳子天展開折扇,挑了挑眉:“我的心思你還不知道。”
“這芳馨姑娘端莊秀麗”廣海想了想,繼續開口,“這可惜出身民間雜技團,就算爺喜歡她,老夫人怕是不會同意。”
聽到廣海的話,吳子天臉上的笑容倏然僵住。
府衙。
唐耀傑和詩菡小心翼翼驗屍,而國遠則給楚浩錄口供,到了傍晚才得空,幾人來到前廳,冬兒和丹姨依次給眾人倒茶。
唐耀傑客氣道,“在事情沒查清前,還得委屈了楚公子。”
“唐大人客氣了,叫我楚浩便是”楚浩拱手還禮。
“楚浩”唐耀傑聽著名字,試探道:“那楚兄可是外地人。”
“是啊!我們路過此地本是來遊玩,沒想到遇到這樣的事。”
“大家都不想遇到這樣的事”唐耀傑喚來丹姨,“丹姨,我們府衙還有幾間客房,你騰出來給楚兄他們居住。”
“好”丹姨低頭回答。
“那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回屋休息。”
“好”楚浩輕微地點頭,眸光越發幽沉,看了一眼詩菡才和楊番離開。
唐耀傑簡單的拱了拱手,便讓丹姨帶他們去客房。
國遠壓低聲音,“大人,您為何安排楚浩等人住在我們府衙。”
向黔晉微微一笑,聲音低沉道:“這樣既能將他們控製在我們視線範圍之內,又不必將他們投到牢裏去。”
婧琪聽出他的話中意,“大哥是懷疑楚浩和案情有關。”
“在沒有弄清事實前,誰都有可能是凶手。”
“這倒是”詩菡點頭,不管是誰都有可能。
“大家都折騰了一整天,也很是辛苦,先去歇息,我們明日一早再來分析查問案子”唐耀傑說著站起身,向外走去。
婧琪等人也不由分說,各自回房。
丹姨帶著楚浩等人去客房,路上,楊番道:“這府衙和這鎮子的規模比起來,這縣衙也未免太過簡單了。”
楚浩環視著四周,感慨道,“他一個知縣的俸祿,一年才有多少?”
丹姨輕輕一歎,似是有些無奈,“此事不可亂說,我們大人是出了名的清官,兩袖清風,所以這住所嘛,也就這樣。”
“唐大人的清官美名早就名揚千裏”楚浩笑了笑,“楊番,下次可不能再說這的話。”
“楚公子,你們的房間到了,有事就找我丹姨。”
“好!”
夜幕低垂,銀色的月光薄霧般灑落在府衙的院子裏,府衙的院落由三部分組成,正中是公務區域,左側是客房院,右側是唐耀傑等人起居的地方,其中左邊的客房呈前後兩排,每排各四間,楚浩和楊番被安排住在後排。
深夜,楚浩莫名其妙走到右側唐耀傑等人居住的房間,他大致看了看,目光飄向第三間透出搖曳燭火的房間。
“爺,怎麽了”楊番不解地問。
楚浩笑笑,“你先去休息,我就是隨意走走。”
此時,詩菡坐於鏡前,手執木梳輕輕地梳理著柔順的長發。
忽然外麵傳來短促的敲門聲,她手上的動作一滯,隨即趕忙放下木梳,將頭發重新挽好,還特地披了一件長衣,這才問:“誰?”
“是我,楚浩”楚浩應道。
詩菡有些意外,但還是緩步走到了門邊,然後打開門,望著他,“楚大哥?”
“我是否打擾了三弟休息”楚浩沉聲問。
詩菡搖搖頭,“沒有,倒是大哥,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楚浩略一沉吟,開口問道:“你不也沒睡。”
詩菡頓了頓,“那你來找我何事。”
看了她一眼,楚浩麵露尷尬,“沒事,隻是想來看看你。”
“哦”詩菡詫異。
看著她,楚浩的心沒來由地一緊,沉吟了片刻,關切地問道:“更深露重,三弟還是早些休息。”
“恩”詩菡抬頭正好對上他的視線,楚浩凝視著她,手也不自覺撫上她的臉。
“咳!”她出聲提醒。
楚浩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他的舉動,讓詩菡一時無言,場麵氣氛也尷尬了起來。
一陣清風吹了,詩菡不由的裹緊長衣,幹咳道:“時間不早了,我先睡了。”
“好!”楚浩說完這句話,慌慌張張地回屋。
婧琪打著嗬氣推開窗,正好瞧著這一幕,皺眉,大晚上的鬧騰什麽。
楚浩剛回屋就急衝衝的端著茶壺一飲而盡。
楊番詫異的望著他,“爺,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有點餓”楚浩慌裏慌張話都說不順暢。
“要不要我去找點吃的…”
“不用了”喝完水,楚浩頓覺虛脫,跌坐在床上,“你先休息吧。”
“好。”
楚浩灌了一壺涼水才回到床上休息,一夜的驚慌和恐慌一直糾纏著他,讓他無法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