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莫名情愫
詩菡睜大了眼看著他，結結巴巴：“你…你幹什麽？”
“你的衣服都濕透了，所以先披著我的衣服，以免著涼。”
“衣服都濕透了，穿在身上很難受，三弟你也脫下來吧，不然染了風寒就不好了”楚浩擰著衣服。
詩菡紅著臉別開視線，轉念一想，推出冬兒，“喂，大哥，這還有冬兒姑娘，我們也該避嫌。”而冬兒早就轉頭避開他們。
“這倒是，我們出去”楚浩說著就拉著詩菡走到外麵，剛到外麵就要解她的衣衫。
“大哥”詩菡忽然脫口而出。
“怎麽了”楚浩手上的動作一滯，蹙起眉看著她。
察覺到失態，詩菡不敢看他，沉默了片刻後，平靜地解釋道：“我是說我自己來，大哥，你要不去幫幫楊番生火，我們也好烤烤火。”
隨即走到幹草旁坐下，盡快靠在火堆邊，烤火取暖。
楚浩隻當他年紀小，害羞，便把袖中的手帕遞給她，沉聲說道：“擦擦臉上的雨水吧！”
屋外仍是大雨傾盆，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天際，也映出了楚浩那張俊逸的麵容，詩菡愣愣地看著他，直到看見楚浩向她頷首示意，才慢慢地將手帕接過來，此刻她感覺，心底的某個角落微微溫暖了起來。
大雨過後，時間已近傍晚，兩人的衣服也差不多幹了，楚浩將詩菡平安的送到破廟順帶又送了一些銀兩，見她安全才離開。
冬兒見她望著楚浩的背影發呆，忍不住打趣：“小姐，是對楚公子動心了吧。”
“哪有！”
“沒有，還傻乎乎的看著他。”
詩菡說不過她，隻能轉移話題，“好冬兒，別再說了，還不趕緊辦事。”
“反正是不是隻有你自己知道。”
城中最大雜技團，雜技團的牌匾寫著“鳳舞九天”四個大字，在幾串大紅燈籠的映襯下，愈發顯得醒目。
流芳馨剛上樓，就從樓梯口，疾步走出一個紫衫女子來到麵前，“芳馨姐姐，你去哪兒了，時間不多得抓緊時間排練。”
流芳馨向她微微頷首，算作是打招呼，“隨意走了走，你們的節目選定了嗎。”
“我和雷明決定表演空中飛人，當然，紫英的空中飛人不及姐姐的鳳舞九天”名為紫英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諷刺，“所以，那得全靠姐姐。”
流芳馨柔柔一笑，“妹妹說笑了。”
“妹妹不打擾姐姐休息。”
“隨意。”
經過簡單的問候，紫英來到正堂準備排練節目，一抬頭，就看著流芳馨的房門，心裏浮出一絲諷刺，想她紫英論姿色，比才藝，哪樣輸給她流芳馨，為何她是第一花旦，而她紫英就淪為第二花旦，就要永遠被人踩在腳底。
“喲！還在生氣呢，誰讓人流芳馨是第一花旦，而你永遠是…”身邊響起一個沉穩的聲音。
“石磊！你不說話要死嗎？”
“我這不是幫你嗎”石磊至始至終都淡淡的笑著，隱約帶著一絲嘲諷。
“幫，你要是真心幫我就給我想想法子，怎麽打壓流芳馨的風頭。”
“我倒有個法子，你忘了，流芳馨是在什麽情況下才能施展鳳舞九天，咱們隻要滅了她的火，讓她在上巳節出盡洋相。”
“那你快說說”紫英朝他一瞪，絲毫不掩飾眼裏的諷刺。
“到時候我們這樣做”石磊小聲在她耳邊講了一些話，兩人籌謀著如何讓流芳馨在上巳節那一天出盡洋相，從而毀掉她第一花旦的名聲。
府衙，婧琪見唐耀傑還在看著那個燒焦的鐵盒，“大哥，你還在想客棧失火的案子。”
唐耀傑仔細琢磨這個鐵盒，“你不覺得這個花紋很奇怪。”
“就算很奇怪，可都燒成這樣，咱也不能把它還原”向黔晉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
婧琪拿起那個鐵盒，雖說被燒焦，可盒子上布滿祥雲花紋，更奇怪的是在祥雲花紋一層疊一層，密密麻麻的，看得人眼花繚亂，“你們那可有什麽發現。”
如圭上前一步，如實稟告：“我們跟蹤了那些人，他們都在城中的客棧住下，想必真是來參加上巳節。”
“上巳節，這個節日有這麽熱鬧嗎？”
丁國遠稟告道：“大人明日去了就知道。”
“也罷。”
翌日，天還沒亮就聽得巷道敲鼓打鼓，婧琪迷迷糊糊，“丹姨，大清早的，鬧哪樣。”
“好像是上巳節”一個四十左右的婦人，笑盈盈走上前，替她梳洗，“小姐，該梳洗了，再晚就趕不上熱鬧。”
“恩！”
破廟，楚浩知道詩菡喜歡熱鬧，一大早就來接她去湊熱鬧，還沒走到‘鳳舞九天’就聽見悠遠的琴聲，下了車，詩菡迫不及待地往廣場跑去，剛進廣場，人潮如湧，人們趕集一樣地聚攏過來了，把廣場圍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爭先恐後地進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人人臉上笑開了花，他們四人興奮地擠了進去。
“呀，表演已經開始了”冬兒指著高處，隻見一男一女兩個表演者順著一個長梯子爬到了半空中。
“哇！好功夫。”
四人選了一個角落，默默坐在一邊，期間，詩菡高興地手舞足蹈。
“大哥，三弟”耳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二弟，你來了”楚浩趕緊讓楊番騰位置。
吳子天展開折扇，挑了挑眉，“今兒可真熱鬧，這榮澤的上巳節果然名不虛傳。”
“哇！真厲害”詩菡直接忽視他們的客套話，看著表演，忍不住鼓掌。
兩人對視一眼，笑道：“三弟果然喜歡熱鬧，也罷，咱也看看這表演。”
見梯子慢悠悠地轉動起來，表演者的身體跟著輕盈地飛轉起來，絢麗的衣服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璀璨、奪目，美麗極了。
耳邊窸窸窣窣傳來議論聲，“那個女的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這可是鳳舞九天第二花旦紫英姑娘，旁邊那個是雷明。”
“真的，紫英姑娘果然漂亮！”
隻見那紫英一邊飛，一邊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一會兒像優雅的仙鶴，展翅飛行，一會兒像頑皮的蜻蜓，倒立點水，梯子轉得更快，她的動作也更難了。
楚浩由衷讚揚一句，“好功夫。”
“好厲害”詩菡暗暗替他們捏一把汗，萬一掉下來就完了。
吳子天展開折扇：“這功夫好，這紫英姑娘也是一個難得美人。”
“好，真是好功夫”婧琪坐在最前麵，忍不住鼓掌。
“看來這‘鳳舞九天’果然名不虛傳”唐耀傑也讚歎。
轉眼間，紫英又換了一個高難的動作，用一根帶子套在脖子上，另一端套在雷明的脖子上，雷明用腳勾住梯子，身體倒立，他突然用力把紫英一甩，竟然甩出了梯子。
“哇”底下的人異口同聲地驚叫起來，這時，兩個表演者同時張開雙臂，他們的身體懸掛在半空中，像仙人一樣飛舞起來了，台下掌聲雷動，一片歡呼。
詩菡被這表演折服，“原來這就是神奇的‘空中飛人’，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邊又有人在議論，“這紫英姑娘的表演可謂是登峰造極，不知芳馨姑娘表演什麽。”
“聽你這話就知道你的外地人，芳馨姑娘自然表演的是鳳舞九天。”
“什麽是鳳舞九天”詩菡疑惑的望著吳子天和楚浩，後者搖頭表示不知道。
話完，隻聽得‘嗡’的一聲，台上又多了一些舞動起火叉，在上下翻飛中表演者，那一根長一米的飛叉，兩頭鐵爪上澆上煤油點燃。
‘哐啷啷、哐啷啷’表演者用手及身體各個部位，將飛叉舞得上下翻飛，躍動的火焰上下盤旋飛舞，‘哧’的一聲，四周猛地燃起火焰。
“哇！”底下的觀看者看著身邊的火焰，尖叫出聲，同時台上那十來個表演者猛地將飛叉甩上天，那數十根飛叉在空中形成一個圓圈，‘嘩’的一聲，從那火圈中冒出一個人影，待細看，是個女子，女子將青絲巧盤於頭上，並綴以銀色發釵，幾縷垂發落於她的鬢角旁，愈發襯出她的嫵媚。
此時，台下早已是鴉雀無聲，或是讚賞，或是貪婪，各種各樣的目光都落在了流芳馨身上，可她一心表演著，絲毫不在意這些目光。
吳子天滿臉玩世不恭的笑，展開折扇，“哇！這芳馨姑娘好美。”
詩菡由衷讚歎一句，“沒錯，流芳馨姑娘不但人美，雜技更是厲害。”
“這樣出色的女子當屬少見”楚浩也讚成。
後台，聽著大家的讚歎聲，紫英冷冷的譏諷一句，“哼！有什麽大不了的，等下有你好看的。”
這個時候，底下的輔助的人丟出一根細繩，那細繩憑空掛在上空，巧兒見後用火把將其點燃，流芳馨看了一眼，在沒有任何的保護，站在離地麵近來兩丈的細繩上跳舞。
“哇！好厲害”底下喝彩聲不斷。
流芳馨鎮定自若地站在著火的細繩上，在鼓掌聲中，她雙手撐地，那富有韌性的腰逐漸彎曲，像一隻拉彎的弓箭，最後，手鉤著腳，成一個球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