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紅顏薄命
滿城的日本獸兵,文君不見了,這還了得!梁子躍大叫一聲“不好!”來不及多想,飛身就跑,四下狂找。
他使出全力,東奔西跑,漫無目的地尋找,也不知文君身處何方,但是隻覺的就在不遠處,等著自己來救援,腦中別無他物,全都是文君一雙清澈的杏眼,正充滿渴望地看著自己。他足下加力,越奔越快,簡直快過奔馬,疾如流星,路上遇到兩夥日本兵,都覺得眼前一晃,誰也沒看清他是什麽東西就過去了。
過了幾個街口,梁子躍漸漸冷靜些,心道:縱使有人抓了文君恐怕也不會走得這麽快,看來自己是追錯了方向,於是回頭又往回跑,見到一隊日本兵在前邊,他衝過去抓住一個問道:“看沒看見一個穿粉衣服的漂亮姑娘?”
這些日本人被他問的都是一愣,隨即醒悟這是一個中國少年,頓時大怒,被他抓著的是一個小隊長,罵了一聲:“八嘎”就要抽腰裏的戰刀,刀剛抽出一半,被梁子躍一把連鞘奪過丟在路旁,抓著他衣領吼道:“我問你看看沒看到一個粉衣服姑娘。”小隊長被他的氣勢鎮住了,茫然地搖了搖頭。
“沒看見不早說!”梁子躍一把推開他,接著疾奔。等他跑出老遠這隊日軍才回過神來,哇哇叫罵著對著他的背影開了幾槍。
梁子躍換了方向疾奔,穿房躍脊,他的道法雖然在時空穿越中難以使用,但是速度和力量卻還存留在身體中,不過此時的梁子躍縱算是身法再快十倍他也不會嫌快,心裏隻想著文君小姐的音容,在這個兵匪橫行的城市裏,文君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無疑就是一塊狼嘴邊的肉,隨時有被吞掉的可能。
在穿過一個四合院的屋頂時候,梁子躍忽然聽見院內有笑聲,這笑聲一定是日本兵發出來的,和程家大廳上施暴的日本兵發出的一樣。梁子躍駐足傾聽,是從四合院東廂中發出的聲音,他一躍落地,顧不得隱蔽行蹤直接奔到東廂,推門就進,眼前一幕使他大吃一驚,眼前一黑險些昏倒。
隻見兩個衣冠不整的日本兵正在提褲子,地上扔著一堆撕碎的粉紅衣裙,炕上躺著一個光著身子寸縷未著的年輕女子,這女子瞪著一雙失神的杏眼呆呆地望著天棚,一動不動, 腿間不住流著血跡,這女子正是程家大小姐程文君。
梁子躍呆住了,隻覺得耳邊轟鳴,氣血翻湧。日本兵忽見有中國百姓闖進來嚇了一跳,但隨即見隻是一個人,便發起怒來,其中一個一手提著褲子走過來,揮手就要打梁子躍耳光,可是手揮過以後卻沒有打到梁子躍的臉,再看手臂時已經剩下了半截,手肘以下的手臂已經掉在了地上,他還沒覺得疼痛呢,梁子躍手裏刺刀一揮,他的腦袋也掉在了地上。他的頭落地以後還沒反應過來,還問呢:“什麽刀,這麽快?”
另一個日本兵一看同伴被殺,趕緊轉身到地上去抓長槍,但還沒直起腰了,已經被風淩子劈頭一刀,把他分成了左右兩半。
風淩子頃刻間連殺兩人,他此刻心中已被仇恨填滿,殺了兩個施暴的士兵,梁子躍趕緊拾起地上的衣裙,遮在了文君的身上,把手伸到她的頸下,抬起了她的頭,叫道:“程小姐,文君,是我呀,你怎麽樣了?”
文君轉動了一下已經無神的眼睛,看了一眼梁子躍,緩緩問道:“救了爹爹和娘他們了麽?”
梁子躍不敢和她說實話,點頭道:“他們都已經脫險了,你放心吧,我把他們都送到城外去了,就等著你也去呢。”
文君輕輕一笑,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說:“那就好,我就怕再也見不到爹爹了。”
“你會的,我馬上就帶你走,一起去見你爹。”
梁子躍扶著婉玉坐起來,也顧不得避嫌,想幫她把破碎的衣裙又罩到身上,文君卻推開風淩子說:“我不要你看見我身子,你先出去,我穿好你再進來。”
梁子躍隻好扭轉身子到了門口,剛到門口,就聽裏邊文君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梁子躍暗叫不好,回身入房,隻見文君倒握日本兵的長槍,刺刀已經插入自己的胸膛。
梁子躍大驚,搶步上前去奪長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是接住了往下倒的文君。梁子躍眼含熱淚:“文君,你這是何苦呢!”
文君對著梁子躍淒慘一笑:“事到如今我哪裏還有臉去見爹爹呀,他會很生氣我沒照顧好自己的。”
他雖與這位姑娘隻有半日之緣,但是卻感覺這位小姐無比的親近,她的死好比失去一位至親一樣,並且深感內疚,如果不是自己沒本事她就不會死,要是不丟下她她也不會死。
梁子躍用手輕撫婉玉漸涼的臉頰,悲傷不已,忽然想起身上的金絲毯子,不由心裏一動,我何不穿越回到初見文君之時,那樣我就可以帶她逃走,還可以連她的家人一起救出了。想到這兒梁子躍心中大喜,把文君的屍體抱到炕上放好,扯過提條棉被把她連頭蓋好,對著屍身深施一禮,道:“文君,你等著我,我會把你救活的,你這麽小,這麽可愛,不應該短命的。”
梁子躍來到院子裏,鋪好金絲毯,坐在上邊,口中念動咒語,也不管知道我平時所說的三人共同運功了,心中隻是想道:我要回到初見文君小姐的時候去!然後用了半天的力,睜眼一看,還坐在原地呢。
忽然他聽見身後房頂有動靜,剛要回頭,聽見“呯”的一聲槍響,頭頂一痛,頓時昏了過去。
梁子躍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他隻感覺頭昏腦漲,後腦勺疼痛的很,用手摸摸,包了很厚的紗布。
他看看四周。黑漆漆的,仿佛有幾個人影就在不遠處蹲著,他努力做起來,適應了一下眼前的黑暗,漸漸看清了,這是一個大屋子,隻有一個小小的天窗,一縷淡淡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也看不見月亮是圓是缺,四周的人影也漸漸清晰,全都是一些裝扮各異的老百姓,都被倒綁著雙手,或蹲或坐靠在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