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真正的真相
不敢想象常笑繼續孑然一身的身影,也不敢想象常笑身邊有其他人陪伴的身影,古越的心很疼;心疼常笑的孤寂,心疼他無法陪伴常笑的命運。
給他充分的時間思考,常笑靜靜等著古越。
良久後,古越抬頭凝視常笑。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她什麽,她不懂。
“對不起,明明無法給你一生,還與你糾纏,以後不會了”,手攥成拳頭,古越其實想收回說出的話。
身為演員裝都裝不出來,古越笑得那麽假,“常笑笑,你一定要找到幸福”。
他放棄了,心裏微微不舒服,但這何嚐不是她的目的,“謝謝”。
猛然轉身,古越不敢看常笑,“你休息吧”。
看著房門一點一點的關上,常笑眼裏慢慢充盈,鼻子一酸;卻極度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一切都是她自己選的。
確定三樓無人,回到房間的古越頹然靠牆坐下,以手掩麵,忍不住失聲痛哭。
演過多少場哭戲,加起來都不比此刻的悲傷。
原來一個男人最無能的事情,是不能給在意的她想要的幸福。
到此刻,古越也沒思考過,他對常笑是不是愛情。
手機鬧鈴響起,常笑起床。一宿的情緒修整。還好,沒有開始,沒有付出,不算受傷。
三樓古越門前,深呼吸後敲門,老樣子無人應聲;推門而入,常笑打開手機手電,對著古越的眼睛照了照,再輕聲,“古越,該起床了”。
床上的人應了一聲,常笑過去開燈,並帶門出去。
慢慢睜開雙眼,看著房門,古越心裏空落落的,他好想看到常笑的臉。
相當默契,常笑和古越齊齊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般,假模假樣過著自以為的正常日子。
別扭,杜朝陽找不到第二個詞形容常笑和古越之間的互動。
和杜朝陽取盒飯回化妝間,常笑將其中一盒的角瓜夾到另一盒盒飯裏。
“笑笑姐,不喜歡吃角瓜”,杜朝陽其實是隨口一問。
專心夾角瓜,常笑沒想那麽多,隨心一答,“古越不愛吃角瓜”。
喔,他還真不知道。“笑笑姐,很了解胡帥的喜好嘛”。
略微思考,常笑淡然一笑,“我是他助理,他是我領導”,說服杜朝陽其實也是在說服她自己。
盒飯裏的飯還剩很多,常笑便因吃不下,不吃了。“朝陽,我吃完了,去裏麵睡會”。
“怎麽還剩那麽多,胃腸炎還沒好,要不要回去休息”。
“昨天晚上遊戲有人帶,多玩了一會,太困吃不下”,不管困不困,她胃口確實是不好。
換場回化妝間吃飯,古越沒見常笑,馬上問杜朝陽,“你笑笑姐人呢”。
“補覺呢”,然後杜朝陽改問古越,“胡帥,你不吃角瓜嗎”。
“不愛吃”,說著古越還搖搖頭。
眼睛放大,杜朝陽沒多事,按照他的經驗,感情的事,不適合外人摻合。
趁杜朝陽扔垃圾時間,古越快步到常笑身邊,見她呼吸平順,還真睡著了。
溫馨從容,此刻靜好,古越很享受這種感覺。
聽到腳步聲,古越又快步坐回原來位置。
進來的人不是杜朝陽,是林子安。
“查到了,這是我私下影印的一份陳誌禮公司的財務報告,找可靠財務看過,其中有大批款項,出入很大”。
說著林子安將文件遞給古越,古越看過後,把文件放到一旁,看著林子安,意思好像在問,你怎麽還不走。
夢裏聽到陳誌禮的名字,常笑本能警覺,迷糊中認清是林子安的聲音,然後聽到他話裏的內容,常笑強迫自己清醒。
精神醒身體沒醒的常笑本想站起,卻隻能站起後馬上坐下,緩解肢體不協調。
馬上起身,古越快步到常笑身邊;林子安神情黯然,也緊隨其後。
顧不得眩暈感,常笑對身前的兩人,“你們在查陳誌禮”。
“怎麽了”,回來的杜朝陽,看到古越和林子安圍著常笑,以為常笑不舒服。
“說話啊”,語氣嚴厲,常笑隻關心古越和林子安查陳誌禮的事情。
同常笑談過三年戀愛,林子安讀得懂常笑的語氣,“笑笑,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林安康,我知道你今非昔比;古越,我也知道你家世厲害;我謝謝你們在意我,為我報仇;如果你們為了我著想,我求求你們,隨陳誌禮自己去吧,他遲早會出事的,不用我們費心”。
“常笑笑,他手裏有你的把柄,還是你早知道些什麽,對不對”,古越從常笑話語裏聽出漏洞。
卻不敢往下細想,若是陳誌禮手裏有常笑的把柄,常笑差點被陳誌禮那什麽,還能是什麽把柄。
“說呀”,古越聲音很大,若是真如他所想,他一定會親手把照片統統銷毀。
明白個大概,杜朝陽想到他查陳誌禮交際圈時,其中一個狐朋狗友身份特殊,又因為他們之間酒肉聚會非常多,他懷疑卻沒查到線索,便放棄了;現在想來也可以是賬目做得好,他沒發現。
箭已經射出去了,杜朝陽迫切要知道答案,“笑笑姐,我們已經動手,你快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一切”。
已經動手,常笑的心咯噔一下,將知道的核盤相告。
“那天,我刺自己第二刀後,陳誌禮並不怕,他還想繼續對我用強;還拿出一把槍嚇唬我,說他最後會滅了我;然後我反抗過程中,他突然抽搐起來,哀求我給他喂藥;我當時以為他是心髒病複發,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吸冰;他自己在地上哼哼唧唧很長時間後,對我就沒興趣了;我威脅他說,我是從他公司馬路對麵走過來的,馬路監控一定能拍到我,到時他的公司一定會被警察裏裏外外的翻遍,他才要我開條件,放我走的”。
猶豫一下,常笑繼續說,“其實,在那之前,我在去陳誌禮公司的時候,有無意間看到過,他公司的保安,全力抓一個女孩,女孩嘴裏滿是哀求,說她一定會還錢的,我想陳誌禮私下有放高利貸款,而且涉到了黃”。
看了眼震驚的林子安,常笑將自己的分析說給他,“還有要說下,雖然陳芷葉跋扈,但以她不經大腦的單純和隻認喜惡的處事態度,應該是不知道這些的;而且我發現陳誌禮在陳芷葉麵前很收斂,不然我也不會讓陳芷葉找你簽合約。理清楚事情脈絡後,我想陳誌禮要對我動手前和這些年,恰恰是陳芷葉無意間在保護你吧”。
見林子安鬆口氣的神情,常笑心裏也好受很多。
她一直不和林子安挑明當年事實真相,剛剛說的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忽然在古越懷裏,常笑有片刻失神,她以為這輩子再也感受不到這種溫暖了。
“沒關係,都過去了”,古越輕聲安慰常笑,原來她經曆的那麽複雜,難怪她沒有安全感。
抬頭看著古越,常笑擔心相勸,“收手吧,離陳誌禮遠點,求你們,我不想你們出事”。
“放心,沒事的,再說,現在也不全是為了你,我們是在替天行道”。
“古越”,哀求不好使,常笑抓著古越的衣襟,改為撒嬌。
“笑笑姐,放心,還以為陳誌禮涉軍用火呢,隻是這點問題沒什麽的”,杜朝陽說的很輕鬆。事實啊,他們搞定過比陳誌禮更難搞的。
“你們聊,我先走了”,沉默的林子安非常想靜一靜,他身處水深火熱中三年竟然渾然不覺,怪陳誌禮隱藏太深,還是怪他沒有危機意識。
鬆開古越衣襟,常笑望著林子安背影,希望他能快點想開吧。
和出門的林子安撞到,吳迪火急火燎的喊著常笑名字。
“笑笑,笑笑”。
推開古越,常笑迅速起身,“我在這呢”。
“笑笑,快幫我看看,這枚戒指是不是梅海的”,說著吳迪拿出事發後的早上,他撿到的那個小盒子。
仔細看了看,常笑搖搖頭,“不知道啊,我沒看梅海戴過”。
“笑笑,幫吳哥給梅海打個電話,幫我問問上周五晚上她在哪”?
“在火車上啊,周六一早我們通的電話”。
失望,吳迪失望的不加掩飾。
他以為他好了,他慶祝他狂歡,可他除了那晚雄風陣陣,再麵對其他女人,還是力不從心;這幾天,他試驗過很多人,都有心無力。
於是吳迪想到周五晚上的小美女,悲催的酒店監控單單那兩天不好使,他隻能通過對麵商店的監控黑黑畫麵,看到那個架著他吃力的單薄身影。
模糊的身影,直覺上吳迪認定那個小美女是梅海,和酒店服務員形容梅海身形樣貌,服務員大致認同,吳迪這才急急的來找常笑幫忙確認。
得到的答案,卻令他失望至極。
茫茫人海,專治他疑難雜症的小美女,什麽時間才能主動找上門來。
早做好失望的準備,吳迪唉聲歎氣後,言歸正題。
“笑笑妹子,吳哥剛才讓人把背後說你壞話的陳芷葉陳家給收拾了”。
“什麽”,常笑驚訝,這下好,還不知情的吳迪也摻合進來了。
“不要太感謝哥哦,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是拒絕和他家簽合同;你不知道陳家最近衰的厲害,沒有我這份合同,他家短時間內想翻身都難”。
還在邀功的吳迪,發現不止常笑,就連古越和杜朝陽也都神經兮兮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