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春神祭4
船身長六米，其上船夫整齊搖動著兩排木漿，像鳥兒翅膀扇動著，正在逆流而上。
順流而下的小船，去路被大船阻擋，靠著大船停了下來。
船夫停下手中的動作，船艙中走出一身穿黑衣的青年，劍眉星目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青年看向小船中的秦音，淡淡說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處」
青年眼神逐漸犀利，手持的利劍隱隱有拔出之勢，如有不對之處，他就會立刻取下秦音性命。
青年所帶來的危險感包圍這秦音，這讓秦音明白青年想要殺自己。
青年有著一雙銳利的眼，配上他的劍眉，看向人時便充滿冰寒，讓敵人如墜寒窟。
四下無人發聲，只餘下江面微風泛起陣陣波紋，二人之間劍拔弩張，氣氛一時僵持下來。
冷夜觀察著秦音的反應，眼前的姑娘面容清秀，一襲不合身的青衣緊巴巴的穿在身上，顯得可憐又無助。
但她的眼睛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雖然一直是淡淡的看人，卻有說不出的明澈，讓人百看不厭。
冷夜心中估計著眼前的姑娘絕不是普通人，自己出手又有幾分勝算。
氣氛的凝滯似乎過久，船艙中一聲咳嗽傳出，將二人之間的氣氛打破。
咳嗽聲的傳出讓冷夜心下急切，手持之劍正要拔出，解決眼前的姑娘。
他們的行蹤絕不能暴露，如此只能對不起面前的小姑娘了。
秦音這時候沙啞道：「我可以救他」
此話一出，江面又陷入安靜，冷夜狐疑的看向琴音，但琴音明澈的雙眼沒有絲毫遮掩，讓冷夜無法窺探。
「冷夜，請這位小姐上船」船艙中一道顯得低沉的聲音傳出。
「是，公子」
冷夜警惕著意外，向秦音發出邀請，秦音自是不懼怕他們，痛快的上了比自己大了多倍的船。
秦音上船后，冷夜向江面拍出一掌，江水翻滾，小船受了這一掌立刻四分五裂，散落在江上。
冷夜手回掌，面無表情看向秦音，並無多餘的話。
冷夜不言不語，秦音也不會和她說什麼。
冷夜在前帶路，留意著秦音的一舉一動，如果秦音有所異動，那就殺了她。
他可不信面前的小姑娘，能救自家公子，如果不是公子的吩咐，剛才他就會殺了她。
現在留她一命，等公子看過後，再殺也不遲。
船艙中面積不大，現在天色已是不晚，點上了幾盞燭火，照亮整個船艙。
空中有著淡淡的香氣，是用了多種草木煉製的熏香，有安神的作用。
船艙裡面有一張床榻，其上躺著一人，此時閉著雙眼，眉宇糾結在一起，看起來很是痛苦。
「你能醫治？」冷夜見秦音打量自家公子，冷冷開口。
公子被人暗算，如今傷勢不斷加重，如果再不醫治，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是江湖人？」秦音觀察完病人的情況，才淡淡開口，不過並沒有回答冷夜的問題。
「他受了內傷，五臟震動，氣血不暢，現在渾身乏力，呼吸難受，身體彷彿同時被萬千針扎，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折磨」
「你怎麼知道？」冷夜心中吃驚，心中所想不由自主脫口而出，說完不由後悔。
自己還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怎麼能透露出信息。
早就知道這位姑娘不簡單，沒想到還如此聰明。
「我們是武林中人，還請姑娘出手相救」冷夜心中對秦音的話信了幾分，能看出公子如今的情況，又如此聰慧，已不是簡單的人物。
如今公子病重，或許眼前之人，就是公子的轉機。
對於救不救，秦音心中已有決斷，這位公子的傷勢並不麻煩，只是很簡單的問題，但她也不會輕易救下對方。
剛才船外的危險是真實的，秦音覺得他們並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像壞人。
於是秦音又說道：「可以救，有二個條件」
「什麼條件？只要能救我家公子，盡我所能」
冷夜只見秦音將背在身後的包裹取下，隨著包裹的打開，眾多藥瓶出現在二人眼前。
大大小小，材質一看就不怎麼好的藥瓶，又讓冷樹遲疑起來。
這人不會是個江湖郎中吧！賣假藥的？？？。
秦音一身衣服也不知穿了多久，藥瓶外觀實在不好看，都是用青石，木木頭挖空而成。
秦音對外觀並沒有多餘要求，能裝東西就可以，所以在製作藥瓶時候是真的簡單粗暴。
隨著一通翻找，秦音拿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木製藥瓶，遞給冷夜。
「先將凝血丹給他服下」
「凝血丹？，這是丹藥？」
冷夜腦海一片空白，並沒有凝血丹的記憶，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會真遇上賣假藥的了吧？。
但想著小姑娘，那雙通透的眼睛，又覺得不可能，騙子怎麼會有這樣一雙眼睛。
冷夜的不信任讓秦音無法，也不解釋，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冷夜間秦音不說話，不由急道：「喂！小姑娘，你倒是說啊！，凝血丹是什麼？」
「凝集氣血」
「就這？」冷夜看著秦音不理自己，搗鼓一堆破破爛爛，開始了遲疑。
到底要不要給公子服用，萬一是毒藥怎麼辦？，萬一能救公子不給他服用怎麼辦？。
就在他猶豫時，床上的男子終於忍者劇痛吞出一個字。
「信」
男子的出聲無疑加大了他的痛苦，呼吸都伴隨著疼痛，更別說干其他事情了，現在的男子除了清醒著忍受痛苦，其他什麼也幹不了。
男子的出聲讓冷夜猶豫的心瞬間安定，打開藥瓶，將藥丸倒出，深綠色的藥丸出現在掌中，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唔，這是什麼啊~，好難聞」
隨口抱怨了一句，冷夜忍著心中的不信任，還是將葯餵給了自家主子。
冷夜將丹藥放入水中，喂男子喝下。
主子如今不能挪動，哪怕輕微的移動都會帶來痛苦，他的動作顯得小心翼翼，不跟讓男子多出絲毫不必要的動作。
每次看到公子痛苦，冷夜都想將還得公子如此的人大卸八塊。
總有一天，他們會報仇，讓敵人也常常噬骨消魂之痛。
容宴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