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5.天山之巔
慕子彥的手直接隔著光繭撫過我的臉頰,慢慢的,我感覺到光繭的溫度逐漸升高,到最後突然從腳底躥出熊熊火焰。
“啊——”
我頓時發出慘厲的叫聲,瞬間就承受不住在火焰之中打滾。
外麵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不到了,渾身上下的感知全都被這來勢洶洶的火焰包裹住。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了又昏過去,痛暈了又再一次醒來,這種折磨深深在我腦海中留下了難以摧毀的印象。
日複一日,有好幾次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火燒得幹淨,而每每這個時候都會有一道柔和的力量將我的靈魂包裹住。
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那灼燒的痛感終於離開了我。
我被人抱了起來。
勉強睜開眼,一個棱角分明的側臉落入眼裏。
再後來,我什麽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清楚。
饒是如此,我能感覺到我身邊躺了一個人,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
我一動,對方立馬就醒了過來,看著我。
“阿彥……”一開口,我就聽到了自己嘶啞無比的聲音。
“感覺怎樣?”慕子彥擔心地問。
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很酸痛,沒有什麽力氣,我甚至有種錯覺,這身體不是我的。可我卻知道,自打被莫臻換了血以後,這身體不會這麽輕而易舉被燒死。
阿彥替我檢查了一遍身體,最後說:“沒什麽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你動用禁術留下的後遺症都會慢慢恢複的。”
“真的好疼。”我忍不住說,明明眼眶發熱,卻已經沒有眼淚了。
慕子彥連忙將我摟入懷裏,柔聲安慰我。
接下來幾天,我幾乎沒有下過床,就連吃飯都是慕子彥手把手喂我。有好幾次,我明明聽到堯兒的聲音,但是卻都被慕子彥回絕了。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不讓我見堯兒,但是問他理由,也沒有說。
轉眼間,半個月的期限就快到了。
我恢複得差不多了,慕子彥和女媧準備帶著我去天山,在那裏,所有的事情也終將會得到解決。
至於堯兒和林天宇,則還有其他的任務。
天山,又名雪山,最著名的是天山雪蓮,這裏常年冰雪覆蓋,溫度極低。
慕子彥說過合巹墓就在天山之巔,也難怪這麽多年過去都沒人找到,這地方,即便是現在也沒有多少人願意上去受罪。
女媧和慕子彥本身就有神力護身,所以穿得極為單薄,林承麟也稍微好些,可是我不行,經曆了這麽多世,也唯有藏青兒那一世才稍微厲害點。
我裹著厚重的衣服,又在女媧和慕子彥的庇護下,這才安然無恙。
越往上爬,空氣越稀薄,氣溫也越低。
想要爬上去,如果單靠普通人,爬幾天幾夜都有可能,但是我們僅僅用了半天多的時間就爬了上去。
一上去,我就看到了將臣和神荼,倒是沒看見莫氏兄弟。
我假裝沒有看到女媧的眼神,興奮地朝著將臣跑了過去,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將臣叔叔。”
將臣一直冷漠的臉色總算柔和了些,拍掉我肩膀上的雪:“最近一段時間怎麽樣?”
“母神和阿彥聯合起來欺負我。”我委屈地說,“他們將我困在光繭裏,用火烤我。”
“月。”女媧無奈叫到我的名字。
將臣朝著她看了一眼,然後拉起我的手查看。
我相信他肯定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女媧,你還習慣嗎?”神荼直接朝著女媧走去。
女媧笑了下:“挺好的,沒想到萬年過去,人類已經發展得如此好,我很滿意。”
“你還沒有出過Z城吧,等這大戰結束之後,我帶你去走走。”神荼說。
不等女媧開口,我就哼了一聲:“將臣叔叔會帶著母神去的,不用你操心了,你現在操心的是怎麽活下去吧。”
將臣讚賞地摸摸我的頭。
神荼瞥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勾:“月,你就對我這麽沒信心?”
“你們誰贏誰輸,和我無關,我今日來,一來是做個見證,二來也是護著月,不會被你們當成挾製的對象。”女媧淡然開口。
我躲著女媧偷偷往將臣手裏塞了一個東西,衝著他做了個鬼臉,這才跑到林承麟身邊。
事實上,林承麟雖然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卻知道我肯定是情非得已,因此在慕子彥出現之後,他就一改對我的冰冷態度,重新變得像以前一樣。
突然間,我抬頭朝著前麵望去。
莫臻和莫凡同時出現在視線範圍之中。
除了他們,還有兩個人,一個是林衝,另一個是火蓮。
一見火蓮,我頓時喜出望外,連忙大喊了一聲。
可是火蓮卻一臉漠然,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我不由急了,下意識想要朝著她跑去。
慕子彥一把拉住我。
“她不是火蓮,或者說,不是你認識的火蓮了。”慕子彥冷冷道。
我大驚失色。
莫臻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月兒,當初是你不要她的,為了你她大受打擊,差點毀了萬年根基,是我將她救回來的。”
“你胡說!”我臉色黑了,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
“她現在忘記你,就是最好的證據,而我現在才是他的主人。”莫臻諷刺一笑。
我忍不住捏緊了手。
“你一而再再而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看來隻有殺了慕子彥,你才會聽話。”莫臻聲音乍冷,如同這天山之巔的溫度,冷得讓人打顫。
慕子彥看了看我。
我強忍著將火蓮搶回來的衝動,乖乖地退到了女媧的身邊。
慕子彥掏出其中兩塊墓牌,莫臻也掏出兩塊墓牌,兩人同時將墓牌朝著對方射去。
四塊墓牌撞在了一起。
轟!
一股奇特的力量直接蔓延開來,七色彩光瞬間將天山之巔全都籠罩在其中,結成冰的血塊反射出這鮮豔奪目的色彩。
慕子彥和莫臻同時疾射而出,幾乎同一時間朝著墓牌中間的方向撲了過去,誰也不落下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