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1.偷梁換柱
慕子彥還是不說話。
如此，我不得不放下狠話：“慕子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跟你急！”
慕子彥隻是睨了我一眼，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
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對於慕子彥這種油鹽不進的人，我是真的沒轍了。
“睡覺。”慕子彥開口，聲音很平靜。
睡覺就睡覺。
我當真閉上了眼睛，把背轉過去對著他。
一覺醒來以後，慕子彥已經房間裏了，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起身下床。
房間外麵還守著一個人，我問了幾句話之後，居然也沒攔著我出房間，隻是會一直跟著我。
在外麵的院子走了一會兒，我就覺得有些累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和最開始離開鍾家的時候相比，已經大了太多了。我忍不住把雲書叫醒：“書兒，你這還有多久出來啊？”
“一個多月吧。”雲書的聲音似乎也不確定，隻是說，“書兒還需要吸收營養。”
“嗯，最近這段時間委屈你了。”我摸著肚子，微微笑著說。
“不委屈，媽媽。”雲書奶聲奶氣地開口。
正說著，雲書突然興奮地叫了一聲：“爸爸！”
我抬頭一看，卻看見慕子彥正朝著我走來。
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我不發一言朝著房間走去。
沒走兩步，慕子彥的手已經拉住了我，聲音沉了下來：“月月！”
“嗯。”我應了一聲，轉身看著他，“什麽事？”
“你在和我置氣。”慕子彥看著我，臉色有些陰沉。
“沒有。”我笑了下，“怎麽會呢？”
慕子彥沒有說話，目光的陰鬱又多了幾分。
“我累了，想回房間躺著。”我對慕子彥說，“你不是還有事情嗎，我一個人呆著挺好的。楚殿下都說了這裏很安全，我不用擔心莫臻會找到我。”
“哦，是嗎？”慕子彥抓住我的手臂，反問了我一句，語氣很是平靜，可是平靜之下掩藏的卻是他的不滿。
慕子彥越是平靜，我就知道他越是不悅。雖然我知道慕子彥一心一意為我好，但是我並不想看到因為我而耽誤了大計。他的計劃雖然才跟我提起，但是我卻知道肯定是已經謀劃了很久，甚至於這還扯到了這麽重要的關係，僅僅是因為一個可能會受傷的原因就擱淺，如果事後真的耽誤了，我會一輩子不安心的。
“所以你打算和我冷戰？”慕子彥直接開門見山說，目光緊緊盯著我。
我沒想到慕子彥會如此直接地跟我說這個問題，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麽，隻是愣愣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他鬆了手，轉身欲走。
我卻伸手拉住了他。
“阿彥，我不想和你冷戰，現在不想，以後也不想。”我一字一句，很認真地說，“我隻是不想做個瓷娃娃始終被你保護著，我也想為你分憂，我也想和你並肩作戰，僅此而已。你把我當成溫室裏的花朵，給我最好的，可是你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麽嗎？”
慕子彥沒有走，也沒有甩開我的手。
“我不知道以前有沒有和你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是有的。我想要和你並肩作戰，我想要和你一起經曆磨難，而不是一直讓我躲在你身後什麽都不管不顧。這樣公平嗎，對我公平嗎？”我看著他完美的側臉，鼻子莫名有些酸澀，想要哭。
慕子彥微微轉身看著我。
“我又不是傻子，也不是聖母，我做不來那種舍己為人的事情，但是如果那個人是你就另當別論。阿彥，我跟你保證不會讓自己受傷，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就為什麽不願意多相信我些呢？”我咬了咬下唇，委屈更重。
“你有十足的把握嗎？”慕子彥問。
“基本上……”
“我問的是‘十足’。”他刻意加重了這兩個字。
我頓了頓：“能，但是在我生下書兒以後。”
“好。”慕子彥答應下來。
他答應得這麽快，一時我竟然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我不由一喜：“你答應了？”
慕子彥看著我，“恩”了一聲。
“阿彥。”我想抱住他，卻發現我們之間隔著一個障礙：大肚子。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慕子彥伸手牽著我。
“誰？”我不由好奇，難道是堯兒？
事實上，等我看見那個人的時候，我已經傻了眼。
一個女人，同樣挺著大肚子，就站在楚江的書房裏。
這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這個女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這位是？”我忍不住開口。
對方沒有回答，隻是目光呆滯地望著我，眼神沒有絲毫的焦距。
“這是一具仿照你煉製的傀儡，由她代替你回到林天羽身邊。”楚江說，“隻是眼下缺了最後一步，就是需要夫人的一滴精血。”
我明白了，原來慕子彥說的“辦法”就是這個，用傀儡代替我留在莫臻身邊，即使到最後失敗了，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隻是，很容易被發現吧，莫凡能夠偷窺我的心思，甚至聽到我內心的聲音。”我提出了自己的考慮。
楚江微微一笑，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他的侍從就進來了，而身邊還拘著一大一小兩個鬼魂，麵露驚恐。
“靈魂，自然也已經準備好了，隻等夫人的精血取代它們的記憶。”楚江看起來並不擔心，“隻要把東西偷出來，我們的計劃也就成功了，她們也就完成了她們的使命。”
我看了看慕子彥，後者也朝我看來，微微頷首。
見慕子彥也同意了，我點頭：“好。”
楚江開了口：“動手吧。”
“是。”他的侍從恭敬應下，然後抓著一大一小兩隻小鬼幾乎是強行塞進了這傀儡之中，我看到了他們的掙紮，但是在侍從的手段之下，漸漸安靜下來。那驟然通紅的雙眼也漸漸緩和下來，隻是依舊呆滯。
“淮陵王，夫人，可以了。”
慕子彥摸摸我的頭，他的一隻手的食指指甲突然開始變長，長出了幾乎一倍的長度，微微彎曲著，閃著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