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考驗:百步登雲梯!
最後一行字,一種淩厲的殺意從字裏行間透了出來,壓力無形之中從頭頂而降,直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這一行字……”我的手觸電般伸了回來,原本打算再觸碰這些雕刻字跡的心思也是徹底打消了。
“少夫人,我們進去吧。”小二麵色凝重,出聲道。
我轉而看向他:“你就在這兒等我吧。”
“為什麽?”他脫口而出,很是不解地望著我。
“英魂洞一次隻能進去一個人,而且必須擁有莫家的血脈。你進不去,就算進去了,也肯定會有生命危險,這裏麵的先輩英靈說不定比阿彥的年齡還要長。”而這些,都是莫秋問告訴我的。
“可是少夫人你一個人進去,我真的不放心。”小二很是擔憂。
我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沒事的,怎麽說我也是莫家子孫,又是少見的鬼胎,如果真的失敗了也不至於殺了我。不過……”
“不過什麽?”
我深深吸了口氣,目光不由看向我的手,這裏曾經有我和阿彥的戒指,隻是時候卻被莫臻給扔掉了。雖然手指現在空蕩蕩的,我也還是下意識摸了摸無名指:“還有十二天,如果十二天之後我沒有出來,你就不用等我了。”
“十二天,什麽意思?”小二眉宇之間閃過一抹戾氣。
“阿彥的身子,最多隻能撐十二天,十二天之後便是回天乏術。如果阿彥死了,那我也不會再回來了。”說著,我又衝小二微微一笑,“好了,不多說廢話了,我先進去了。”
轉身準備進去的時候,小二卻突然拉住我:“十二天是嗎?”
“是。”我點點頭。
“那孩子呢?”他看著我,眸光深邃。
我沒有說話。
“我知道了。”小二鬆開我的手,“少夫人,我會等你回來的,你和少主,包括小主子都不會有事的。”
“嗯。”我重重的點頭。
一踏進石碑的界限,我就感覺到一陣肅殺之氣迎麵而來,耳朵裏瞬間有一道淒厲的咆哮聲出現,給我帶來耳鳴的感受,很是不舒服。我知道這是在警告我立刻離開,可是我沒有走。
寒意漸漸加深,我忍不住雙手環抱在胸前。這份寒意甚至隱隱讓我很不好受的感覺,據對不止是溫度變變化那麽簡單。越往裏麵走,光線也越來越昏暗,明明才是上午的時間,可是卻更像是夜幕即將降臨時候的天色。
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清晰起來,不遠處,一座山峰出現在我麵前,隻能看到半山腰以下的景色,而半山腰之上,卻是已經被灰茫茫的霧氣遮住了。一條長長的樓梯沿著一座山峰盤旋而上,一眼看不見頂。
這就是百步登雲梯嗎?
莫秋問告訴我,英魂洞給就在山峰頂端,而百步登雲梯就是第一重考驗。想要登上百步登雲梯,必須一層又一層叩頭而上,不能有絲毫的怨氣,也不能半途而廢,更加不要害怕。這雲梯之上會不時有惡鬼出現,但是他們都隻是會嚇唬人,並不會出手。
別說惡鬼隻是嚇唬人,就算真的動手,我也必須上去。整理了下背包,我將手表呆在了手腕上,開始了漫長的登山路。
走一步,跪下磕頭,又走一步,再次跪下磕頭。阿彥,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做,你要撐住,你一定要等著我回去,知道嗎?
第一個轉彎的時候,我就感覺到疲倦了,額頭也開始疼了。
“吼——”突然間,山壁上鑽出來一張猙獰的臉,衝著我張開大嘴。突如其來的驚嚇,讓我的心髒差點停頓了,驟然開始生疼起來。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我的心髒還會疼?
我捂著胸口,手緊緊捏著自己的衣擺。自從醒來之後,心髒就再也沒有痛過,我一直以為莫臻將我脫胎換骨的同時,連我的心髒也一並治好了,可是並沒有。
咬著牙關,我將包打開,在一堆藥瓶之中找到了應付心髒的藥。我已經不再想為什麽莫秋問連這個都預料到了,急急忙忙吞服了兩顆藥丸,過了好長時間才開始逐漸緩和心髒抽搐的疼痛。
剛剛山壁上鑽出來的那張臉重新沒入進去,沒有一絲痕跡留下,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我抿了抿唇,重新開始了一步一叩首的艱辛路程。
一個上午就這麽過去了,我的小腿已經在打顫,膝蓋就像有鋼針在紮似的。汗水已經完全浸濕了我的衣服,我不知道究竟走了多少步,可偏偏山頂依然是望不到頭。即使如此,我仍舊不敢扶著山壁走,因為隨時有東西冒出來。
期間,有好幾次都差點滾下去,幸虧自己眼疾手快這才穩住了。可是現在,我真的已經使不上力氣了,唯有趴在樓梯處喘著氣。
“媽媽,媽媽……”肚子裏的小寶貝出聲了。
我驚喜出聲,捂著肚子:“寶寶?”
“媽媽,媽媽。”小寶貝沒有說起來的,隻是叫著我。
有了他的聲音,似乎連渾身的疲憊都消失了一些。我不由笑了:“寶寶,是不是很難受?”
“媽媽,難受。”小寶貝用稚嫩地聲音回應著我。
我一怔,是啊,我很難受,難受得想哭。看著褲子的膝蓋處幾乎磨爛了,皮也破了,眼眶驟然一熱。可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哭,也不可以哭,一旦我表現出絲毫的怯懦,往後的路,想要堅持下去就更加難了。
“媽媽不難受。”我摸著肚子,“寶寶,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好好呆在媽媽的肚子裏,好嗎?”
“好。”他很乖巧地回答我。
又和小寶貝聊了幾句,我總算得到了慰藉,加上有體力恢複,便慢慢爬起來坐在樓梯上,然後掏出幹糧和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就著吃下,借此補充能量。
突然間,一聲狼吼傳來,嘶吼般的回音回到在山峰之中。我大驚失色,匆匆忙忙將手裏的東西塞進包裏。一回頭,一頭威風凜凜的狼就站在轉角處的空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