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上醫院
“月兒,去見見爺爺吧,他如今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見見你。”莫易海的語氣有些傷感,我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但是直覺應該是真的。
我沒有說話,手不覺摸上了血珠,卻才想起慕子彥今天並沒有跟我一起出來。
莫易海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等著我開口。摸著血珠,我想了想,道:“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月兒?”莫易海聲音裏出現一抹驚喜。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說,“我也不一定會去,等我什麽時候想去了,再說吧。”
莫易海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我發你手機上。”
很快,我收到了莫易海發給我的地址,隻是究竟去不去,我不知道。雖然我不想和林莫兩家扯上關係,可是說到底,至少我對莫家的恨意遠不如我對林家恨意那麽重。
我不好意思地衝王一揚笑笑,然後拿著手機暫時離開了。走到洗手間的時候,我給四樓的座機打了電話,依舊是留言模式,而我也直接說了這件事情。
正當我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慕子彥的聲音卻響了起來:“去。”
我一怔:“阿彥?”
“消息沒有錯,莫秋問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大概活不過這幾天了。”慕子彥淡淡地說,“你去看看他,順便從他手裏拿到一個東西。”
“什麽東西?”我不由問。
“鬼珠。”
“鬼珠?”心一驚。
“和林家不同,鬼珠不會作為比試的獎品,我知道的莫家鬼珠是在莫秋問手裏,也就是你那個所謂的爺爺。”慕子彥說,“你可以去試探,隻要鬼珠沒有給莫家其他人,你就想辦法要過來。”
我明白慕子彥的意思了,可是我緊接著我也想到了一件事:“你不是說莫家有你想要的東西嗎?”
“嗯。”慕子彥應下,“你隻要拿到鬼珠,莫家必定有你的一席之位,到時候動手也方便得多。”
聽慕子彥這麽一說,我也猜到了他的想法。一開始慕子彥讓我去看看莫秋問的時候,我還驚訝了,結果並沒有,依舊是抱有目的性的。可是這沒有什麽,反正我對莫家沒有感情,能夠幫助慕子彥的事情,我必定會去做。
“好,那我等會過去。”我同意了。
“先回來,晚上我和你一起過去。”慕子彥說。
掛斷電話之後,等我重新走出去的時候,卻看見楚佳音已經回來了,可是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臉陰鬱表情的慕容華,而慕容華居然還厚著臉皮地就坐在了我之前坐的地方。
我麵色一冷,走了過去:“麻煩讓讓。”
慕容華抬頭看著我,卻還是不情不願地起身了,卻也沒有離開,而是讓服務員又加了個位置。一頓好好的午餐,卻因為多了一個慕容華,最終草草結束。
離開的時候,我沒有打電話給司機,而是對王一揚說:“王大哥,方不方便送我和佳音回去?”
楚佳音頓時驚到了,急忙拉了我一下,我當做沒有感覺,隻是笑意盈盈地望著王一揚。
王一揚微微笑著:“當然可以,送兩位美麗的女士回家,是我的榮幸。”
“小音。”一個很不合群的聲音出現在我們身後,我看著慕容華的手朝著楚佳音抓去,一抬頭就能看看見前者可憐的目光,“跟我回家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慕容華,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們離婚了,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楚佳音將慕容華的手拂開,語氣很是冷淡,“我不會回去的,我也不會回頭。慕容華,你已經你在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後我還會原諒你嗎?可以,你把孩子還給我,我們就當做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慕容華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我心疼地拉過楚佳音,關於那個可憐的孩子永遠都是楚佳音心裏的痛,而這個痛卻可能會成為她一輩子都無法愈合的傷口,隻會在她心上結痂。如果說沒有孩子的問題,我或許還能相信楚佳音遲早有一天會原諒慕容華,可是因為孩子,永遠也不可能。
“我送你們回去。”王一揚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看向慕容華的目光明顯帶了不悅。
“嗯。”這一次,楚佳音沒有拒絕。
直到我們上車之後,慕容華如夢方醒,急忙又跑到窗戶邊上:“小音,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們以後可以要很多很多孩子,我們可以……”
楚佳音冷冷地開口:“沒有以後了,慕容華,我們之間已經徹底結束了。”
說著,楚佳音將車窗搖了上去,完全隔絕了慕容華的聲音。王一揚一言不發就啟動了車子,很快就將某個人拋之車後。
一路上,誰也沒有主動開口,氣氛有些沉悶,我看了看楚佳音,又看了看王一揚,低頭玩起了手機,不經意間翻到了莫易海給我發給我的短信,陷入了沉思。
一直到了鍾家,楚佳音才開口道謝,而王一揚也沒有說什麽,很有紳士風度地點點頭,可是我知道,既然已經看到了楚佳音對慕容華的心狠,那他也可以完全毫無顧忌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和慕子彥也出門了,去的正是莫秋問住院的醫院,而慕子彥並沒有跟我一起坐在車上,而是在血珠裏,隻要有情況我就呼喚他。
還沒走進病房,我就聽到了裏麵的咳嗽聲,緊接著有人說:“老爺子,你怎麽樣了?”
“反正要死了,怎麽樣已經無所謂了。”一個很蒼老的聲音出現了,甚至也很虛弱,“小海,你小叔家的孩子還是不肯來見我最後一麵嗎?”
我聽見了莫易海的聲音:“爺爺,月兒她回來見您的,您好好養病,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這身子骨我自己知道,咳咳,活不過這幾天了,咳咳……”說著,那聲音又咳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照例說應該會有反應的,可是我並沒有,對林家也好,莫家也好,我始終生不起那種所謂的歸屬感。
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病房的門突然被拉開,緊接著一個女人狐疑地望著我:“你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