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醫院驚魂(一)
又等了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總算熄滅了,果真如林天宇說的,施永波沒有死,被搶救回來了。而對此,醫生給出的答案肺部疾病造成的突發性時間,需要住院觀察。
施永波並不是本地人,雖然譚誌斌已經通知了他的家裏人,也想要趕到這裏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我和他商量之下,最終決定我們倆個留下來幫忙。
到了晚上,譚誌斌卻臨時接到電話有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施永波,不太放心地對我說:“七月,要不你也回去吧,我叫我們寢室的人來看一晚上。”
已經醒過來的施永波此刻還很虛弱,他也點點頭:“是啊,七月,你是女孩子,還是回去休息吧。其實我一個人也沒問題的,有事就找護士。”
雖然我很想答應,但是想到林天宇交代的事情,我卻還是不得不找個借口留下來:“沒關係,都是同學,就不用這麽客氣了。班長,你有事的話你先走吧,我可以的。”
“真的?”譚誌斌很是懷疑地望著我,眼裏滿是不相信。
我鄭重地點點頭。
譚誌斌估計是急著要走,既然見我這麽保證,也就匆匆離開了。
很快,病房隻留下我和施永波。
施永波望著我,衝我感激一笑:“七月,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隻是”我猶豫了好一會兒,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女鬼的事情。
施永波疑惑地望著我:“七月,怎麽了,你是不是有事情和我說?”
“我”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告訴他這個難接受的事情,而是有些歉意道:“施永波,前段時間真的不好意思啊,我不是害怕你,隻是那段時間我有些神神叨叨的。”
“沒事。”施永波搖搖頭,“我知道的。七月你是不是能看到什麽?”
“額,怎麽這麽說?”
“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家裏也給我請過神婆,說是我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你那天跟我說有鬼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了。”施永波失笑著道。
我見他臉色蒼白,可是眼神卻很清亮,並不像是在說謊。即便如此,我卻不能承認,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他:“我天生比別人敏感一些,也相信鬼神之說。我隻是覺得你這場病有些古怪,才那麽說的,你別介意啊。”
“這樣啊。”施永波一笑。
我見他眉間又湧上一絲疲憊,便囑咐他躺下來好好休息,而我則小聲除了病房給林天宇打了個電話:“學長,你到了嗎?”
“還要一會兒,七月,符紙已經放好了嗎?”電話裏,林天宇的聲音似乎有些沉悶,低著聲問我。
我察覺到他聲音有些異常,卻沒有多問,而是老實回答:“已經放好了,放在他枕頭下。”
“嗯,我晚點過來,你小心。”說完,林天宇就掛了。
我拿著手機,隱約有些不安。
不經意間一瞥,我看見一抹白色的影子飄進了病房裏。
對我來說,在醫院看見白色的影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如果那一道白色影子飄進施永波的房間裏,那就很難解釋了。我心一凜,將手機放回兜裏,一隻手卻是伸進了口袋抓住陰刃。
我裝作打完電話回到房間,假裝看不到那個站在施永波床頭的白衣女鬼,自己則坐到了旁邊臨床的位置,低著頭看譚誌斌給我帶來的書,可是眼角的餘光卻是在偷偷打量著那一抹白色的影子。
隻是令我疑惑的是,這根本就不是那個跳樓的女生,那她究竟是誰?
白衣女鬼似乎並沒有察覺到我在偷看她,她就站在施永波的床前,低頭看著他,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這麽看著。
看久了,我以為這女鬼是生前和施永波認識的人,站了這麽久,我幾乎已經要認為這白影隻是來看看他,不會做出其他的事情。
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女鬼突然突然氣息一變,猛地伸出手掐住施永波的脖子!
病床上的施永波頓時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扒著自己的脖子,張大著嘴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樣子。我一嚇,一把衝上前抓著他的肩膀:“施永波,施永波。”
他沒有回答我,或者根本無法回答我,不斷提氣,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在看那個掐著他的女鬼,臉上更是露出詭異的笑容,似乎在享受地看著他這幅痛苦的表情。
我越發地著急了,一咬牙,猛地從兜裏掏出那把陰刃狠狠紮進了女鬼的身體裏!
她慘嚎一聲,閃電般鬆開手,靈體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我低頭望去,正好對上她震驚不已的目光:“你,你居然能夠看得見我”
我沒有說話,抓住陰刃的手有些顫抖,一想到她剛才差點兒就要了施永波的命,我就心有餘悸,如果,如果要是這把陰刃沒有帶在身上,這會兒我隻能眼睜睜看著施永波出事。
轉眼間,那女鬼的靈體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她衝著我發出絕望地吼聲,掙紮著朝我撲過來,我緊緊咬著牙關,又朝著她的腦海補了一刀,終於讓她徹底消失了。
做完這一切,我已經出了一身汗。即使有過昨天晚上再百鬼陣殺鬼的經驗,可我還是忍不住害怕。
我長長籲了口氣,急忙看向床上的施永波。他似乎已經從事故當中緩過神來,微喘著,迷茫地睜著眼看著我:“七月?”
“怎麽樣,施永波,你還好嗎?”我關心地問。
“我,我感覺自己做了個噩夢,有人掐著我的脖子,很真實”施永波想了想,對我說,而這一切他都似乎被他歸結到了噩夢中。
我沒有說什麽,而是順著他的話安慰他。他似乎是真的累了,在和我說完話之後,又沉沉睡去。
有了這次的突發事件,我更加警惕了,總覺得這女鬼出現得有些不尋常,無端端的就來索命,更多的像是被慫恿過來的。我隱約有一種直覺,這和那個跳樓的女生脫不了幹係。
又過了兩個小時,我有些渴了,起身去倒水。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寂靜,我拿著杯子的手一抖,差點將玻璃杯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