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不可以
紫色的紗簾隨風吹動,陽光若隱若現的透進來,照在大床上糾纏的一對男女身上……
“啊——”終於女人發出刺耳的尖叫,恰在這時,房間的門被撞開,一道身影長驅而入,隻是那目光始終不曾往大床上停留半分,仿若在她的眼裏,房子一切都與她無關。
“你在幹什麽?”幾分後,已經恢複體力的男人低沉出聲。
馮夢如仍是置若罔聞,兀自的將自己的衣服塞入行李袋中,直到手臂被一隻大手握住,她才猛然起身,一把將他甩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空氣中的氣息讓她想要作嘔,馮夢如忍了幾忍,才沒噴吐當場。
“去哪?”隻裹了件睡袍的穆向天緊盯著她手裏的行李袋。
“用不著你管,”馮夢如看都不願看,因為他身上那斑斑紅痕會提醒著她,這間屋子裏前幾秒發生了多麽肮髒的事。
如果不是她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她絕對不會這樣闖入,其實在闖入後她就後悔了,因為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當他爆出那一聲長吼時,她的心像是被一把刀從中間劈開了兩半。
明知道這種心情與愛無關,可她還是會覺得不舒服,因為她無法承受這樣占過她身體的男人,居然也可以同樣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馳騁。
髒,真的髒……
甚至連自己也覺得髒的不行!
下巴被緊緊的捏住,骨頭傳來碎開的疼,他強迫她直視著他,可是他看到的除了厭惡就是厭惡……
刹那間,穆向天的怒意便被她的厭惡激起,其實她早就激怒了他,從她漠視著一切進入房間的那一刻起,他就火了。
她怎麽能這樣無視於他,不在意他和別的女人糾纏也就罷了,居然還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觀摩,盡管她沒看,可卻比看著更讓他窩火,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將他無視的如此徹底。
隻有她,隻有她,讓他一次次如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想發泄想發瘋想吃人,結果卻什麽也做不了。
“說,你到底要去哪?”他的鼻尖幾乎抵著她的。
“不要你管!”馮夢如躲避著他,脖子已經後折的似要斷開。
刹那間,空氣中的火藥味濃重,似乎一觸即發。
看著這架勢,床上的女人隱隱有了笑意,什麽也不穿的走過來,卻絲毫不覺得尷尬,蛇一樣的纏住穆向天的腰,聲音嗲酥,“向天,跟這種女人生氣幹嘛?”
這話說的仿佛馮夢如才是外人,可不是嗎?如果說眼前這個女人算的上穆向天的情婦,那麽她馮夢如連情婦也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個暖床的床奴,生孩子的工具,僅此而已。
馮夢如再也站不住,隻因為這屋裏的空氣太汙濁,丟下手裏的行李袋,她將穆向天的手掰開,“我會帶著小暖暖離開。”
“你敢!”穆向天低嗬的聲音硬生生的拽住馮夢如的腳步。
“那是我的孩子,”沒有轉頭,可馮夢如一字一句說的格外堅定。
隻聽得身後冷哼一聲,“如果你一個人能生出孩子的話,那就是你的。”
無恥!
馮夢如暗暗握著拳頭,才忍住轉身要將那個男人撕碎的衝動,他怎麽能這麽不要臉,生孩子是他逼的好不好?他以為她願意嗎?他難道不知道每次她都會覺得他髒嗎?
不想再和這種人多說半個字,馮夢如走出肮髒的臥房,直奔嬰兒室,隻是當她抱起小暖暖還沒走出門,便被兩個黑衣人擋住了去路,“對不起,穆先生吩咐你不能帶走小姐。”
“這是我的孩子,”馮夢如抱緊懷裏的粉嫩嬰兒,現在她才六個月大,根本離不開她。
其實是她離不開孩子……
在生之前,她把這個孩子當作一個離開穆向天的籌碼,可是生了孩子後,她才發覺這是她給自己設了一個陷阱,因為她再也離不開,因為她舍不得懷裏的寶寶。
“對不起!”黑衣人說完這三個字,便徹底的封鎖了出路。
“想走不是嗎?孩子留下,你隨便,”門口傳來穆向天清冷的聲音,他身邊還緊依著那個女人,與剛才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件睡衣,而這睡衣是她的。
她的床,她的男人,連同她的睡衣,原來都可以隨便給另一個女人穿,這就是她馮夢如於穆向天存在的意義。
他說,孩子留下,她隨便走。
終於,她等到了這一天……
終於,他連挽留都不屑……
好,很好!
轉身,將孩子放入嬰兒床上,手臂從孩子身上抽離的刹那,卻是聽到一聲響亮的啼哭,仿佛孩子感覺到她的離開,仿佛害怕她的離開。
刹那,馮夢如的心如刀絞,甚至她忍不住要轉身了,她受點委屈算什麽,怎麽也不能苦了孩子……
“還不快滾!”隻是馮夢如想回頭的腳步還沒抬起,就被穆向天無情的幾個字粉碎。
以前的她在他麵前堅如傲骨,可現在卻不可以了,她有了軟肋捏在他的手裏,她的軟肋就是孩子,她的親骨肉。
不,她不要做那個被他踩在腳下又反複踐踏的女人。
哪怕屈辱,她也要高高昂起頭,絕對不能對這個男人低頭。
不可以,不可以……
狠了狠心,馮夢如終是沒有回頭,可是小暖暖的哭聲,卻如一根拴在她心上的線,她走的越遠,扯的越疼……
從穆家裏的別墅出來,一股冷風讓她打了個寒顫,望著昏暗的天,卻一時間不知該走向哪裏?
她被他禁錮這麽久了,幾乎都忘記了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猛然間出籠,卻是覺得外麵的世界更讓她惶惶不安,甚至有那麽幾秒,她很想後退,重新跑回那個牢籠,甚至甘願被囚一生。
隻是那扇大門在她走出的刹那,就已經關閉,馮夢如知道這是奉了穆向天的命令,他還真是絕情的徹底。
沒有了退路,隻能往前,咬了咬牙,馮夢如孤身走入夜色之中……
燈光迷離的酒吧,馮夢如隻覺得什麽都在眼前亂晃,她喝醉了,可是醉的感覺真好,會讓她什麽都記不起來,尤其是煩惱和那些疼痛。
“小姐,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有長相俊美的小男生過來,他們是這裏的牛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