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默默守護
她話音剛落,戰雲傑就已經起身,大步的向外走去,望著他的背影,戰雲宛目光變得暗沉,愛情就是毒品,明知道碰上了就會萬劫不複,卻還個個都甘之如飴。
天慕澤,你現在還好嗎?
雖然這個名字在她心裏已經塵封,可隻要想起,她還是會呼吸不暢,會筋骨都碎掉般的疼。
餐廳外,天晴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心裏的好情緒因為在餐廳裏奇怪的感覺而消失,她以為自己能完全的忘掉他,雖然這一個月來想起他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隻要一想起,她的心還是會痛,連帶著那個被子彈射穿的傷口。
有風吹過,天晴隻覺得全身的血管頓時都收縮起來,甚至身體某處的疼也變得強烈,忍不住,抬手,她按在自己的痛處,卻是痙攣的更加厲害,她隻有蹲下身子,似乎希望這樣疼痛會少一些。
的確,這樣好一些!
天晴一手按著痛處,一邊思索明明傷口是愈合的,怎麽會突然又痛了呢?難道與她感冒有關?
還沒想明白,便聽到一陣急促的按喇叭聲,她以為是阮經威開車子過來了,連忙的起身,起的太急,眼前忽的一黑,本能的想伸手抓住什麽支撐住自己,卻無意中抓到一隻手。
溫暖而寬厚,隱約有些熟悉……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天晴還沒抬頭看清眼前的人,便被著急而關切的聲音驚住。
是他……
怎麽會是他?
天晴隻覺得頭昏的更加厲害,一定是自己的幻覺吧?或者是她太想他了,太想了…….
心裏壓抑的酸澀忽的洶湧泛濫,眼淚簌簌而落,控都控製不住,手緊揪著受傷的胸口,低喃出聲,“痛,好痛……”
傷口痛,心也痛,各種的痛……
此刻都糾結在一起。
“哪兒痛?天晴……”
耳邊的聲音有些模糊,卻是有股熟悉的味道侵入呼吸,她很想多呼吸兩口,可是疼痛讓她終是昏了過去。
天晴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通亮,她迷頓了幾秒,才記起什麽,急切的往四周看去,卻是在觸到床頭的身影時,聽到心咚咚下沉的聲音。
床邊趴著的人是阮經威,那件藍色的羽絨服提醒著她,不是他,不是的……
她就知道是自己的幻覺,怎麽會是他?
他們明明都分開了!
她已經把話說的那麽絕了,而且這一個多月了,他們都不曾見過。
可是昨天那感覺好真實,那懷抱,那聲音……
“你醒了?”阮經威睜開眼便看到迷茫的她。
天晴驚了下,點頭,聲音微微有些沙啞,看來真是感冒了,“我怎麽了?”
阮經威看著她,想到昨天開車過來看到的情景,當時她昏倒了,戰雲傑抱著她幾乎要發瘋的樣子,他都心有餘悸,他多怕昨天戰雲傑不鬆手,她就又會回到他的身邊。
“沒事,隻是感冒了!”阮經威說的風輕雲淡。
“哦!”天晴也沒有再多問。
兩個人一度陷入沉默,其實戰雲傑昨天有跟著,跟著去醫院給她做了檢查,跟著送她回來,甚至直到阮經威開口趕他,他才不舍的離開,可哪怕離開也並沒有真的走,而是一直站在門外。
望了眼門口,阮經威有些心虛,甚至不敢確定現在的他是不是走了?
一直以來,阮經威以為戰雲傑就是個強取豪奪的霸主,可是昨天晚上他才看清,並不是這樣,他對天晴也有感情,而且很深很深,深的並不比自己少,可是有一點阮經威想不明白,他明明愛著她,為什麽還要傷害她?
“經威……經威……”天晴搖了搖他的手臂,才喚回他跑遠的思緒。
“嗯,怎麽了?”回神,他問她,一雙黑眸裏有不少的血絲,可見昨晚他並沒有休息好。
“對不起,聖誕節被我搞砸了,”昨天他們從餐廳出來,阮經威提議他們去看電影夜場,可誰知她卻突然生病了。
阮經威笑笑,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我這個人不收虛假的歉意,如果真覺得過意不去,等你好了,再請我去看。”
“好,”天晴也回以笑容。
這一場感冒真的不輕,持續了一周都不見好,天晴不得不隻有進醫院,一連打了三天的點滴,感冒症狀終於輕了一些,可後遺症又出現了,她又開始不停的咳嗽,而且一咳嗽就會震的傷口痛。
“小姐,你的咳嗽藥和糖漿,咳嗽和消炎藥每天吃兩次,糖漿要含化,含完三分鍾後不要喝水,”當護士小姐將一包藥遞到天晴麵前時,她的反應就是愣住。
她沒有買藥的,這藥是怎麽回事?
“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天晴看向周圍的病人。
護士小姐笑笑,“沒有,你是天晴小姐吧,這藥就是給你的。”
天晴聽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確定這藥沒有送錯人,可是這藥……
“小姐,我沒有要拿藥。”
“是一位先生要我送過來的,”護士小姐說完,就被一邊要換針的病號叫走了。
一位先生……
天晴拿著藥思忖會,想想應該是阮經威,所以也並沒有多想。
角落裏,身穿灰色風衣的戰雲傑看著她喝下糖漿,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他終於能為她做點什麽了,這感覺真好。
其實那天把她送回去以後,他一直沒有走,直到天亮才離開,後來每天他都會偷偷去看她,看到她流鼻涕,看到她打針皺眉頭,看到她咳嗽,他都心疼的難受。
有幾次,他都想上前抱住她,給她力量給她安慰,可是他不敢,因為他再也沒有那個資格,她也不會再接受,所以他隻能默默的看著她,用心底的力量給她加油。
剛才見她咳嗽的厲害,他跑去找醫生開了藥,可是又不敢送給她,隻能拜托小護士,沒想到她竟吃了。
她知道這藥是他送的嗎?應該不知道吧……
剛才那拿著藥那一笑的樣子,應該把送藥的人當成了另外的人,可他一點都不介意,隻要她肯吃,他什麽都不會計較了。
現在的他竟然也不小氣了,好奇怪的……
“感覺怎麽樣了?”當一道穿著白衣的高大身影擋住視線,戰雲傑的胸口仍是悶悶的一痛。
天晴看到阮經威,指了指自己含著糖漿的嘴搖頭,阮經威不解情況,扳過她的臉看,看著她鼓鼓的腮,又看了看她手裏的藥才明白她這是含了藥。
“這藥好難喝,”天晴吞下藥,就皺眉吐舌。
“好喝就不是藥了,”阮經威笑她。
“你就不會給我買好喝一點的藥嗎?”天晴不滿的噘嘴,一雙大眼因為這幾天感冒清瘦愈發的有神。
阮經威看的入神,同時向她靠近,聲音微微低渾,“如果要我買,就買更難喝的……然後我嘴裏含一塊糖,讓你來求我……”
聽到他不正經,天晴抬頭就去打他,阮經威握住她的,將她拉入懷裏,“生病了,還這麽不老實。”
天晴不說話,倚在他的懷裏,有溫暖在周圍溢動,其實阮經威真的很好,特別是她生病這段時間,每天都是他在照顧她,如果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掉。
阮經威翻著她麵前的藥,看了一樣一樣後,不禁眉頭蹙緊,“你拿這麽多藥幹嘛?這個和這個,還有這個根本用不到的……”
天晴白他一眼,“還說,這些藥不是你送給我的嗎?”
“我?”阮經威愣住。
片刻,隻見天晴的臉一點點變白,再然後隻見她騰的從他懷裏掙開,目光四下裏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