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瘋了的穆向天
這話的份量重了，馮夢如有些心疼，“你的小命還有更大的用處，我暫時不要。”
“那你要什麽？”天晴微微睜開，可是這幾天來的倦意讓她有些撐不住。
“明天幫我買兩隻驗孕棒和一盒墮胎藥，”馮夢如這話一出，天晴的睡意立即全無，她瞪大眼睛看著小貓，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著她傻掉的模樣，馮夢如苦笑，“我的好朋友拖了一周沒來，我擔心自己真的中彈了……”
“那好啊，你生下來，穆向天看著孩子的份上也不會對你壞了，”她這話的有些孩子般的天真，讓馮夢如苦笑。
“我不會生的，”馮夢如說的堅定，天晴愕然。
“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馮夢如反問，天晴不知如何回答，但心裏確實是有這樣的感覺，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怎麽能舍得不要，怎麽能下得手去傷害他？
“我和穆向天沒有未來，他有未婚妻，對我不過是一時的新鮮或者征服，終有一天會厭倦的，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有母親或父親，”馮夢如說出這番話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對於這個問題早就深思熟慮過。
天晴一時語結，麵對這樣的事實，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安慰，可仍是覺得心疼，“小貓，你想清楚，孩子是無辜的。”。
馮夢如沉默下來，眼睛望向窗外，漂亮的黑眸裏流動的光痕如同兩汪會動的琉琉，隻是這光中帶傷，讓天晴覺得難過，其實小貓也是不舍的，她隻所以狠心隻是因為沒有辦法，天晴緊緊握住她的手，低低說道，“明天我去給你買。”
兩個人不知何時睡著的，天晴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大亮，身邊也沒有了馮夢如的身影，看著陌生的一切，觸到了疼痛的傷口，才想起這幾天的一切。
有種做夢的感覺……
如果要是夢該多好，可惜不是，所有的一切都真實的發生過，甚至她還記得答應馮夢如的事。
起床，天晴洗漱出來的時候，看到了一身清爽的馮夢如，淡藍色的長裙，一條絲巾隨意搭在身後，透著婉約的美，“小貓，你好漂亮。”
天晴擁抱住她，這讚美是發自內心，不含任何嫉意。
馮夢如笑笑，那笑透著無奈，“這些衣服都是他買的，他喜歡看，我就穿給他看……現在我也學聰明了，能不惹他就不惹他，因為惹惱他的後果是我自己倒黴。”
聽著馮夢如不甘又不得不的無奈，天晴心頭不是滋味，憂傷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漫升時，馮夢如把她拉開，“我做了你喜歡吃的餐點，下樓去吃飯。”
“你真賢惠，這輩子誰要娶了你，是誰八輩子修來的福份，”吃著美味的早餐，天晴誇讚。
馮夢如看著她可愛的吃相，“那幹脆你娶我好了。”
“好啊，”天晴笑著，“如果允許女人和女人結婚，小貓，這輩子我就和你在一起。”
這話讓兩個人一怔，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源於她們這份濃於血的姐妹深情，“別說傻話了，吃飽一點，把傷養好，才有力氣和吸血鬼鬥，這次我不許你敗給她，一定不許。”
馮夢如從來就是那種喜歡不屈服的人，卻不知鎮年活已經讓她低下了高傲的頭，但是哪怕如此，她的腰還是直的，“天晴，他晚上可能回來，所以你吃過飯就要去，要快！”
天晴吃飯的動作一滯，接下來再吃下去的東西都變得索然無味，她在想自己和小貓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麽，上帝要這樣懲罰她們？讓她們不能像正常的女孩一樣戀愛，甚至還要親手扼殺自己的骨肉？
隻是這些問題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看著馮夢如眼裏流露出的同樣不安，天晴不想再讓她有負擔。
天晴如做賊似的從藥店出來，打車便直奔馮夢如的住處，甚至沒有注意到一輛車子始終緊緊的跟著她……
馮夢如從天晴手裏拿過驗孕棒就直奔衛生間，幾分鍾後，她看著上麵顯示的兩條紅線，心徹底涼透，外麵的天晴等有的些著急，“小貓，怎麽樣？是不是沒有？”
兩條紅線代表陽性，就是確實是懷孕了，可馮夢如仍不願相信似的，又拿了另外一條驗棒重新測試，結果仍是一樣的。
門外，天晴捏著墮胎藥，不安的來回亂轉，裏麵越是沒有聲音，馮夢如越是沉默，就越代表結果是她們都不願麵對的。
果然，當衛生間的門被拉開，天晴手裏的藥便被馮夢如一把奪走，眼看著她去倒水，天晴才慌的上前一步擋住她，“小貓……”
馮夢如看著她，手心裏緊緊捏著墮胎藥並沒有說話，可是眼裏已經有淚在旋轉，她此刻是難受的，比天晴要難受百倍，天晴看不下去，低下頭去，握住她的手，“看看說明書再吃。”
天晴想要阻止的話最後變成了這樣一句，她知道自己或許不對，可是沒有辦法，人這一輩子總有許多的事與願違，她和小貓的今天都是自己不曾想要的，可還要去麵對。
“嘀——”門外，響起了汽車的鳴笛，驚動了屋裏的兩個人，天晴和馮夢如相互看一眼，又同時看向窗外，隻見兩道高大的男人身影急匆匆上來。
不好——
這是天晴和馮夢如的同時反應，而就在這時，馮夢如已經快速的撕開藥片包裝，將兩粒藥丸丟入口中，甚至連水都沒來及喝，幹澀澀的咽了下去。
不知是藥太苦，還是咽的太幹澀，天晴看到馮夢如的眼裏有兩清淚漱漱滾落下來，再然後是她蹲下身子，低聲嗚咽痛哭……
臥房的門被撞開，戰雲傑和穆向天臉色鐵青，那架式仿佛要吃人，天晴隻是淡淡一瞥，便同樣蹲下身子，摟住馮夢如的肩膀，讓自己和她緊緊依偎。
半個小時前，戰雲傑接到向文山的電話，說是天晴去了藥店，但是當聽到她是去買驗孕棒和墮胎藥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心像是被投了顆原子彈一般。
那一瞬間，他什麽都忘記了，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懷了他的孩子，可她要打掉……
他不許，不許……
開車從醫院就往這裏趕，可仍擔心來不及，便把電話打給穆向天，隻是沒想到那個人比自己還瘋，現在看著這情景，戰雲傑的心是鬆了下來，可是穆向天卻像是吞了炸彈一般。
“你給我吐出來，”穆向天一把將天晴推開，拽起馮夢如就直奔衛生間，手指插入她的嘴裏，試圖將她吞咽下去的藥物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