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難道你想是別人?
廚房。
一身休閑家居裝的女人,馬尾辮蓬鬆的束在腦後,露出大半截修長的脖頸,眼睛盯著鍋裏熱氣氤氳的雞湯,腦海裏浮現出的是戰雲傑憔悴的臉。
她這一夜幾乎沒睡,先是給他用溫水擦身,然後又是給他剔胡子,到現在回想起來,那感覺都讓天晴覺得從心窩的溫暖,抹上白乎乎的剔須膏,聽著刀片劃過肌膚切斷胡須的聲音,讓天晴有種那是在做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甚至她還忍不住把給他剔胡子的過程拍下了錄像,不過是用他的手機拍的,因為她的手機不見了。
身後的男人呆呆的看著廚房裏的身影,呼吸停止,心跳加速……
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他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比激動還激動,比震驚還震驚!
甚至他都不敢相信是她……
會是她嗎?還是他出現了幻覺?
戰雲傑揉了揉眼睛,睜眼,那抹身影還在!但仍是不相信,不敢確定,默默的再次閉上眼睛,他對自己說一定是上天可憐他,又讓他看到她了。
怔怔的呆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唯恐任何一絲聲響都會將她嚇走,會讓他再看也不到她。
可是他又是那麽的想靠近她,想將她擁進懷裏……
他幾乎是用挪的向她走近,那般的小心翼翼,目光從她的發頂看到腳跟,以眼為筆,恨不得將她的每一根發絲都深深的刻在心上,那種失去了的味道,他真的承受不住。
天晴看著雞湯已經燉好,關了火,轉身,便對上那雙晶瑩爍動的眼睛,隻是她這個轉身卻是嚇的他呆在原地。
手還拿著勺子的天晴,也被這樣的他嚇到,怎麽一副傻掉的樣子?不會是酗酒的後遺症,讓他變成了個傻瓜吧?
走過去,天晴拿著勺子在他眼前晃了晃,“醒了?”
沒有回答,隻有那目光,那眼睛像是要釘進她身體似的看著她,最後看的天晴不自在的低頭檢查起自己來,一切正常啊,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他為什麽這樣看著自己?
再抬頭時,驀地想起昨天向文山問她是人是鬼的話,她突然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一定也是分不清她是人是鬼了?
突的,她烏黑的眼眸狡黠一閃,產生了逗他的念頭,“別看了,我現在是天晴的鬼魂!”
話音剛落,天晴便被他一把扯進懷裏,像是鐵箍一般,她被他勒的連喘息也不能,然後是脖子上驟然一疼,她能感覺到他咬下去的份量,他低啞帶著微哽的聲音響在耳邊,“就算你是她的鬼魂,我也不會再放你離開。”
如此霸占的話,讓天晴喉頭哽住,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手裏的勺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卻絲毫不能破壞此刻的離別後的相擁。
天晴抬手也緊緊的抱住他,一個字說不出來,卻又覺得有千言萬語在喉嚨口奔騰咆哮……
戰雲傑更不用說了,能再次這樣擁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吮嗅著她的氣息,他才發現這全世界任何一樣稀世珍寶都不如這一刻寶貴,“天晴……”
隻叫了這一聲,他就再也說不出話來,臉埋在她的頸間,天晴明顯感覺到有濕熱順著她的肌膚緩緩下滑,她抬手,手指穿入他的發間,“我在,是我……不是鬼魂,真的是我!”
這一聲過後,天晴隻感覺身體驟然一輕,她被他抱起,然後抵在了牆壁上。
沒有問她是怎麽回來的,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麽?什麽都沒有問,現在所有的問題都抵不過她就在他懷裏的真實。
他的悸動,天晴感覺得到,她懂他的心思,與欲望無關,隻因失而複得。
如他所願,她啟眸看他,那下巴幹淨清潔,讓天晴忍不住去摸。
“昨晚是你給我洗的澡,給我剔的胡子?”他問。
天晴的手指輕撫著他,身體如被風吹動的小般顛簸起伏,“難道你想是別人?”
聽著她逗他的話,卻並不是開心,隻覺得心痛,那種夢裏的傷痛讓他呼吸受堵,“死女人,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
他的聲音仍是哽哽的,連帶著她也一起難受,“我知道,我也害怕,怕這輩子再也見到不你了……雲傑,我不想死,我不要死,我要和你在一起。”
這一刻,什麽也不想掩飾,隻想說出自己的心,真真實實的心!
“我也不準你死,你要和我在一起,”他低頭吻住她,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的心意。
戰雲傑終於氣息平穩了才問,“這兩天你在哪裏?所有的人都以為……”
那個死‘字’他說不出來,太過揪心扯肺!
“我沒有死,我隻是被人扒走了衣服,”天晴說到這裏,就明顯感覺到戰雲傑身子一顫,她知道他這個動作應該是害怕,接著又說道,“我被人救了,他們隻是扒了我的衣服。”
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又緊了一分,隱約感覺到頭頂有陰冷的怒意在散開,可是她不怕,他這樣子是代表對傷害她的人憤怒,想到報紙上那讓人驚恐的圖片,她突的有些好奇,為什麽那些人要說她死了呢?這究竟是什麽目的?
“雲傑,你知道是誰在害我嗎?”天晴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