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上與地上
之前的提到過作為人類的新神都是從歷史的剪影之中被召喚出來的,而歷史的剪影是一個模糊的稱呼,它並不准確,就像一個人不可能親眼目睹自己的出生一樣。
對於沒有親眼目睹過的神來說,歷史的剪影對於祂們來說是充滿著朦朧,不確定和神秘。
但是獵神不一樣,莫得謙意有所指的話語並不能從祂這裡打探出什麼,祂冷笑著對著莫得謙說著:
「像你這樣的新人就不要在多做打算了,歷史的知識不是在這所被封閉的學校中能夠預見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去超越這所學校的吧,我不會買你的保險,永遠不會。我已經猜到了你的來意,我會懲戒那些指責你是偽神的信徒,也會將那些投奔到我這裡的那些信徒歸還給你,這就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說完莫得謙背後的燈柱開始發光,一陣光芒之後莫得謙就被請出了獵神的神國,他站在無數的星光之中,身邊是流動的銹紅色的河流。
祂一邊打開系統,通過恆星儀賦予祂的許可權去查閱獵神所說的關於歷史的資料,一邊關注著地面上的事態。
對於地面上的人來說,莫得謙和獵神交流了那麼久,但是地面上卻依舊定格在白長老對阿丹佐指責的那一刻。
這是由於莫得謙和獵神的【相對時間】差距過大造成的,就像神話中描述的那樣,神永保青春且萬世不朽,但這並不代表時間不會不從他們的身上經過,也不代表著眾神沒有時間的概念。
舊世界的一切源自於傳說中制定了一切法則的【法王廳】,而他們所制定的法則之間相互影響併產生反應也依靠的是代表變化的時間。
繼承了舊神遺產的人類也獲得了對於時間影響的能力,但是這個能力卻不是絕對的,而是相對的,所以新神人類所掌握的時間便是【相對時間】,而舊神們所影響到的是時間便是所謂的絕對時間。
通俗一點來說,【絕對時間】就像萬事萬物的壽命,一旦逝去就絕對不會再回頭,也絕對無法被低於他的【相對時間】所影響,在這一點上哪怕是掌握了神位的人類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因為人類之中沒有掌握【時間】神職的神,人類可以掌握干涉的只有【歷史】,眾神掌握的【相對時間】比起如同一條奔流到遠方就一去不回河流的【絕對時間】來說,更像是一本書或者日記本。
莫得謙因為之前對於羅姆人的干涉微乎其微,所以祂的這本書就相當於是一個乾淨的筆記本,祂可以事無巨細的往上面記錄下自己想要記錄的事情,祂可以和自己的先知沒事通個話,聊聊天,然後很詳細的去指導對方做事。
而獵神的【相對時間】已經可以說是一套被塞的滿滿的書了,對於很多事情祂不能在很詳細的去記錄,祂神諭傳達到祂的信徒那裡開始變得沒有那麼的輕易了。
而一旦有神開啟了【王國時代】成功晉陞為中等神力之後,第一次民族大融合變會開啟,祂將獨佔這個世界的時間數百年,以保證祂的首席地位,然後人間和天界的時間將會把拉遠,開始出現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的情況。
但是在這種情況到來之前,決定世界發展的還不是凡人自己的努力,而是神的決定,就像是文字冒險類遊戲一樣,作為神的棋子的凡人觸發事件,然後神開始做選擇題,或者說填空題。
當他們決定好了以後,時間才會正常的流動,帶來預期的變化。
這就是眾神的時代,不管白長老在下面怒吼的多麼神情且用力,不管門羅有多麼挂念祂的神,但是只要獵神和文財神還沒有做出決定,棋局就不會繼續。
而這也是身為棋子最可悲的一點,投靠了獵神信仰的白長老絲毫不清楚獵神已經向莫得謙服軟了。
而門羅也不得不遵從獵神的命令對於殺害了自己手下的阿丹佐不聞不問。
獵神做出的選擇,莫得謙也是。
於是,時間繼續流動……
阿丹佐對於白長老的指責啐了一口唾沫,怒罵道:「具我所知我們部族唯一一名真正的祭司只有我們的先祖,他是除我以外唯一見到了那位孤獨而強大的神明的人;白樺你不過是一個年老的騙子,仗著在其他的神的祭典外面吃過幾口殘羹剩飯,你就敢這樣的無理的自稱我神的祭祀。」
阿丹佐向前踏出一步,他怒到了極致,反而笑了起來,手中的刀劍折射出危險的光芒:「哈,你這個老騙子,你的言辭不僅僅讓我發笑,也是一種侮辱,我的神是擁有大神力的神,他賜予我智慧讓我領導你們,使你們不在愚昧且盲目,我的神賜刀劍給我,讓我統帥你們,使你們不在被地上的豺狼虎豹,強盜惡霸所欺害,你們竟然還膽敢質疑我的權柄?我的威嚴?你們難道忘了不可背棄你的祖先,不可背棄你的神?」
阿丹佐舉著刀,環視一周根本不去搭白長老的話,他的目光是兇殘的,因為他剛剛才殺了人,帶著一種自然而然的殺氣:「沒有背棄神的到我這邊,否則我將展現神的怒火。」
見多識廣的白長老一見到這個架勢便知道沒有給他偷奸耍滑的空間,便低眉順眼的準備第一個帶頭到阿丹佐身邊去。
阿丹佐把刀一揮,指著白長老說:「你不行。」
白長老一臉驚愕的說道:「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背棄過我的先祖,我的神。」
阿丹佐一把抓住對方角,把對方提了起來:「第一,你是沒有背棄過先祖,因為你和我們就不是一個先祖。第二你的神不是我的神,你個騙子,在我的面前冒充祭祀,你不知道我是我神所允命的先知,只有我才是祂的使者,我來便是要殺光地上的騙子和偽信者的。」
手起刀落高大一顆頭顱被他提在手上,鮮血衝天而起,人們四散奔逃。
這個時候的阿丹佐的眼中沒有憤怒,只有落寞。
他看著自己的族人,心中有無限的悲傷,他沒有再殺人,只是看著他們逃走。
這是一個聲音想起:「願偉大的莫德神寬恕我,讓我回到祂的腳下,做一個虔誠的僕人。」
阿丹佐低頭一看,卻是一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