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是祂
夜更加深了，羅姆人還有楓發人各自組成了兩個團體將阿丹佐包圍了起來。
阿丹佐看著周圍族人臉上的表情，那不是欣喜和快樂，與他想象相差極大，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種表情：
恐懼。
對於阿丹佐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實力，所有人都被恐懼所包圍，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莫德神是未知的，對於楓發人來說是這樣，對於侍奉莫德神的羅姆人也是這樣。
此時唯一能說話和對局勢做出準確判斷的大祭司門羅已經倒下了，但是局面並沒有絲毫的好轉，阿丹佐向自己的族人走去，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每走一步，族人們便向後退一步，就像他不是他們的族長，而是一個披著族長外皮的怪物一樣。
這讓阿丹佐的心微微一痛，他連忙在自己的意識之中聯繫上莫得謙，小心的詢問道：「偉大的莫德神，我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我的族人們對我這樣的恐懼？」
此時的莫得謙正在獵神的天國外面敲敲打打，在祂的眼裡獵神的天國就像是一個大西瓜一樣，而莫得謙就像是一個熟練的顧客，不時的拍一拍這個大西瓜來判斷裡面的情況。
聽到阿丹佐的疑問，莫得謙有些不屑，但還是回答道：「阿丹佐，你的同胞們雖然表面上在信奉我，但是實際上他們的心早已經跑到了別處去，我賜給你的刀劍做你的權柄，便是要你去制服你那些不虔誠的同胞，讓他們回到我的麾下，你要做那擊碎瓦罐的鐵杖，他們必須畏懼你，因為你的權柄比他們的大。」
忽悠完阿丹佐后，莫得謙把手上的那本《神的說話藝術》給收了起來，這本書是他在圖書館看書時的唯一消遣，畢竟那個時候武財神的威脅迫在眉睫，他只能拿這本書來暢想一下自己以後的風光日子。
在這本書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神的威嚴不是來自於實力，而是來自於宣傳，就像一直在找自己麻煩的武蠻神一樣，對方的社會形態卡死在了部落級，一直沒有分化出社會的等階和財產，這導致對方的神力一直被限制在了微弱神力。
當然這也可能是蠻神刻意為之，因為一旦自己的文明中誕生了私有財產這種東西就相當於直接暴露在了武財神的注視之下，這樣的話蠻神就不是他所宣稱的所謂的武財神第一走狗，而是真的成為武財神的走狗了，那位強盜之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壓榨別人的機會的。
莫得謙故意用那種很古老的語氣來與阿丹佐溝通，並且故意把宣告世界有罪的【戰爭箴言】告訴對方，其目的有兩個一個是研究所謂的戰爭領域究竟代表著什麼，還有就是想繞過文明信仰的限制來走一條其他的道路。
在杜天尊之前透露給莫得謙的情報中莫得謙知道在以前天尊的數目還不多的時候，在萬界之中最具影響力的就是各種【聯合體】。
比如被杜天尊所瓦解的【倫理道德審查委員會】，比如被武財神所出賣的【萬界銀行】，比如現在莫得謙就讀的【學校】就是比較出名的聯合體。
而聯合體的建立就和曾經的戰神一系的覆滅有關，正常的情況下一旦一個神系的實力跌落到了某個限度，就會有大量的屬於這個體系下的新神被從歷史的剪影中被呼喚而來。
但戰神系的不一樣，哪怕是杜天尊親手將【倫理道德審查委員會】給覆滅之後，戰神系的新人依舊沒有出現。
而像莫得謙這樣半路出家的根本算不上是戰神系的成員，因為他只有訪問戰爭領域的許可權而沒有修改，控制和創造的能力。
平心而論他當然想早日擺脫財神系的威脅，但是之前煌集天尊出現以後他就明白這隻能是一個妄想了，畢竟煌集天尊付出了那麼大的犧牲所謀划的東西肯定不小，祂是不會隨意讓自己脫離自己的掌控的。
想到這裡他決心先完成手上的事情，他走向獵神的天國，然後在沒有得到獵神許可的情況下就直接進入到了神國的深處。
這是一件違反眾神常識的問題，眾神按照他們實力劃分了祂們的勢力範圍，也確定了他們在天界的天國的深度。
不管他們的天國是怎樣的，至少在他們的天國里他們可以為所欲為。
位於天界的天國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其他神無法侵入的安全屋。
所以當莫得謙出現在獵神面前的時候，獵神覺得眼前的一切顯然有些荒謬，文財神居然進入了自己的天國，把自己後路給堵了。
「你是怎樣……」話說到一半，獵神就不再去問這種愚蠢的問題了。
因為莫得謙不會告訴祂。
這讓獵神有些心神不寧，因為這就相當於在一場線上對抗的遊戲之中，莫得謙卻掌握了和別人線下真人pk的盤外招。
雙方都在觀察的對方，沒有貿然的開口和行動。
莫德謙並不是臨時起意攻打獵神的神國，在之前痛打蠻神的時候莫得謙注意到了一個細節，在蠻神拿同學當掩體吸引到大家注意力的時候祂用身體遮擋了另外一位神明，也就是獵神。
兩人表面上都是從屬於武財神的神明，同時在所有人眼裡蠻神就是武財神指定的話事人，莫得謙卻認為獵神才是那個真正的話事人。
原因很簡單，因為蠻神太弱了，且懷有異心，而且自己很多時候特意避開了蠻神對方卻依舊能知道自己的情況。
這表明了在他的身邊可能有一個類似暗哨的存在，在進行了一輪粗略的篩選以後，獵神就成了頭號懷疑對象。
莫得謙也順便用對方來測試【大洪水】的進駐世界功能。
事實上雖然叫做進駐，但本質卻是入侵，這正是創世模型：大洪水的特性。
不管是恆星儀所代表的大系統，還是學校配給所有人的小系統都無法徹底的揭示大洪水的全部特性，這也是莫得謙在鑽研了一番大洪水的力量之後才發現的。
這也是很好理解的一件事，畢竟在舊神們活躍的時代，他祂們對於所有創世模型的解讀並沒有徹底的完成。
哪怕是祂們親手創造的大洪水，祂們也只是如實記錄而不是全部記錄。
但是看清裡面的結構后，莫得謙便明白獵神不是武財神的暗哨。